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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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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暗示這是在巫族的地盤上,不要給主人家沒臉。

陰鬱傲慢的鬼王看出了他的意思,哼了一聲,彷彿不情不願般哼唧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沒忍住:“你在這裏,明霄人呢?”問這話的時候他有些坐立不安的模樣,神情也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麼。

鬼王看起來不知道魔獸的事情,荼兆斟酌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實話實説:“數年前地裂深淵大動,魔獸席捲人間,師尊與魔尊於危難中力挽狂瀾,目前……不知所蹤。”他説得很慢,那段慘烈的過往變做話語就只是寥寥輕薄的幾句話,講到最後,他還是將“生死不知”改換成了“不知所蹤”。

鬼王聽了這話沒有什麼反應,神情涼薄冷淡,好像在説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哦,失蹤了?”荼兆這回沒有接話。

鬼王也不在乎他是否接話,得了消息想了一會就開心起來,兩手一合,頗有些沒心沒肺的樣子:“他不在正好,我可以帶天衡出去玩了!”荼兆聽着這話總覺得哪裏不對,便見容顏昳麗的鬼王陰慘慘地覷了他一眼:“不對,他既然不在,你在這裏做什麼?”這不是什麼需要隱瞞的事情,荼兆就説了:“延請天衡星君前往崑崙山卜卦。”希夷的反應比他預料的更為鋭,幾乎是他方説完,希夷就沉下了臉:“怎麼,這回是替你卜卦?大的走了來了小的,你們崑崙的還有完沒完!”荼兆自從被明霄劍主帶上崑崙山後就少有這樣被抱怨的經歷,他足足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這下子就是再遲鈍,也能發現哪裏不對勁了。

“師尊早有明言,天衡星君是他此生摯友——”荼兆小心斟酌着説道,鬼王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閉嘴!我認識天衡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耍劍呢,他算哪門子的摯友!”荼兆:“……”好了,真相大白了。

他冷靜地想,這句話裏的酸味都濃得要化成水了啊,鬼王居然是這樣的格麼?

但是……該説的他還是要説。

“可我與天衡星君見面時,元華君曾提及希夷君,巫主明確説過並未與希夷君相識。”持劍的道子白衣飄飄,站在月光下,一語誅心。

鬼王的臉變了又變,如果怒氣能積蓄成可視化的長條,那這個條應該已經爆了。

他忍了再忍,終於沒忍住怒喝出聲:“我與他相見時,他尚未繼承巫主之位,一個稚齡弱童,不記得見過的人又怎麼了!”荼兆沉默了一會兒,知道此刻最好別説話,但他想了一下,還是接話了:“若是經常見面,也應該記得的。”言下之意就是,只見過一次的人怎麼能算認識呢?

希夷君深一口氣,好懸還記得自己正在巫主的地界上,氣到了極致反而冷靜了下來:“你真以為他是什麼尋常不知事的幼童麼,若不是我死的早,入了鬼道,生前星軌消散得乾淨,他也忘了前事,輪得到一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傢伙做他的摯友?”他説到“摯友”這個詞的時候,極其諷刺地將它咬在了齒間,附帶一聲嗤笑。

——明明説巫主是稚齡弱童不記得人的也是你。

荼兆在心中腹誹着,能忍住不接下這個話頭的實在不是人,荼兆就是個正常人,所以他問了:“希夷君與天衡星君此前有舊?”要希夷來説,到這裏為止他已經不想再演了,荼兆格沉穩,不是會多嘴的人,講到這裏就可以拍拍股走人了,不過他正打算扔給荼兆一句“幹你何事”,就先一步探查到了站立在天井下無聲無息的紅衣厲鬼。……大晚上的不睡覺出來聽什麼牆角!鬼王只得又坐了回去,思索着怎麼把“鬼王巫主前塵二三事”不着痕跡地透給元華知道。

要補上邵天衡和巫主一模一樣的補丁,他也是費盡了心思。

“唔……那得看你説的什麼舊。”鬼王傲慢地側着臉,長腿踩在琉璃瓦上,好似畫中妖魅成了:“確切地説,我欠他一條命,這個解釋夠不夠?”荼兆疑惑地皺起眉頭,不是他不懂,而是倘若有這麼深的緣分在,那麼巫主怎麼可能忘記他?

希夷瞥他一眼就知道他在糾結什麼,帶點兒嫌棄地説:“我不是説了,那時他尚未繼承巫主之位,仍是稚齡之子。”説着,他的眉眼舒緩下來,像是沉入了一段泛黃的舊事。

“雖是稚齡,他已顯出了絕佳的天賦,見我將要命喪民之手,違拗星軌也要救我。”

“可是天命就是天命,他救了我一回,沒能救得了我第二回。”第77章驚夢(二十一)説起自己的死亡時,鬼王臉上顯出了一種令人顫慄的冷漠,好像他説的是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連路邊花草的盛開都比這更值得在意。

元華站在樓下,隔着一層檀木樓板和堆砌的琉璃瓦聽着上方平靜無波的聲音。

“亂世里人命比草賤,災民離失所,四處投奔親友,找不到活路的大多就落草為寇,靠着佔據山路劫道為生。我從都城離開,隨行車架寥寥,被一夥勢大的民盯上,身旁僕從多數喪命於此,我本以為那裏就是我的埋骨處,恰巧天衡從此地路過。”

“那時候他還沒有繼承這個名號,不過是巫族的少祭司,十一二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