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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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希夷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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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樓財大氣又排外,就算是少有客人能進來,也大手筆地在主樓邊上建起了一座副樓用於待客,同主樓一樣,這座客樓懸燈八方,機巧變化無窮,在夜中亦是華彩輝煌。
在他們三人到來前,客樓裏只居住着一位太素劍宗的少宗主。
荼兆是來接天衡去崑崙的,誰知他到的第二天巫主就病了,總不能冷血地讓人帶病趕路吧,就算用不着巫主走路,那聽起來也實在不好聽,於是他就住了下來,等巫主病癒再一同啓程。
沒想到住了兩天,就見到了新鄰居。
許時晰還是凡人之身,在鬼蜮折騰了這麼久早就累了,隨意擇了一間廂房住下,希夷不需要睡眠,隨意指了一間落腳,轉頭就飄飄悠悠上了樓頂。
客樓的格局與主樓相仿,只是沒有這麼高大妙,樓頂中間空了數丈見方的虢隙,用於漏下光線照明,希夷踩着巧的木雕從這處天井飛上去,剛出一個腦袋,就和坐在上面的一個白衣人對上了眼。
荼兆:“……”希夷:“……”能入住客樓的都是巫族的客人,不眠不休練劍的荼兆將長劍入鞘,只是一眼就察覺出了突然冒出的這個人修為在他之上,規規矩矩地拱手行禮:“前輩。”希夷第一反應就是扭頭下去假裝自己沒上來過,但是既然被叫破了,就只好裝作坦然的樣子,繼續將自己的身子從天井下拔上來,與荼兆站在一個水平線上,懶洋洋地打量了一圈四周。
極東之地地勢平坦,站在樓宇之上,除卻接天的主樓,四周再沒有比它更高的地方,看起來頗有種天下山河盡入我彀中的豪邁意氣。
霜白的月鋪陳在琉璃瓦上,如屋頂積聚了一地碎銀,隨着月的浮動盪漾出海河般清冷的光,玄衣的鬼王向前踏出一步,找了處平坦的琉璃瓦坐下,兩條長腿無處安放似的一伸一曲,手肘搭在膝蓋上,瞅了荼兆兩眼:“太素劍宗的小子?”荼兆氣定神閒:“晚輩荼兆。”鬼王不知有沒有聽進去,拖長了聲音“哦”了一句:“基本功倒是不錯,你師尊是誰?”在他上來前荼兆就在練劍,被看去一招半式也是可能的,他語氣漫不經心,大約是隨口一問,荼兆卻不能敷衍着回答。
白衣高冠的道子整肅衣衫,一字一頓清晰明朗:“晚輩師承太素劍宗明霄宗主。”他説完這句話,就注意到面前這位前輩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表情就略微變了。
鬼王容貌華豔傲慢,懶懶地撐着下頜不説話的時候特別有種禍國妖姬的味道,這麼稍微一變臉,就像是心氣不順的妖妃琢磨着要攛掇暴君勞民傷財一樣,眼角眉梢都是被金玉富貴養出來的矜貴任。
“你説,你師父是明霄?”他慢地重複了一遍。
荼兆隱隱覺這人似乎是認識自己師尊的,但是……為什麼他提及師尊的語氣會顯得這麼奇怪?
“正是。不知前輩……”荼兆的話還沒有説完,希夷就冷笑了起來:“哦,原來是他教出來的,怪不得功夫稀爛。”荼兆:“……”您方才還誇我基本功紮實!
簡直是為了抵制師尊不惜睜眼説瞎話了!
荼兆面上的恭敬之淡了一些,他尊師重道,自然敬重師尊的友人,但如果這不是師尊的友人反而與師尊有仇怨,那他也不必敬重人家了。
但到底是在巫族的地盤上,貿然起爭端是在打巫族的臉,荼兆忍下了希夷帶刺的話,準備告辭離開,説完那句話後就沉默了的鬼王又抬起下巴,好似不經意地問:“你師尊,近些年有沒有來過危樓?”荼兆垂着眼睛,半晌才冷淡地回答:“沒有。”眼前的男人換了個坐姿,歪着頭在琢磨什麼似的,又問:“哦……那他有沒有和你提起過巫主?”荼兆一臉古怪地看他,方才心中的不悦被這兩個問題給澆熄了,滿腦子莫名其妙,但還是一板一眼地回答了:“師尊稱讚天衡星君,才冠天下,郎豔獨絕。”然後他就看見這人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嘴角,嗤笑一聲:“這還用他來説?!”荼兆:“……”他內心更為惑了,這表現不像是和師尊有什麼仇怨,倒像是小孩兒生氣似的。
鬼王冷不丁掀起眼皮瞅他:“你是不是在心裏罵我?”荼兆茫然地眨了兩下眼睛,希夷仔細地瞧了兩眼他的神情,沒看出什麼不對來,於是好聲好氣地笑眯眯道:“你要在心裏説我壞話就説,但若被我發現一點兒對我不恭敬,我就把你的魂魄出來到望川台的人柱裏去,天天站在忘川裏被鬼屍抱着啃,就是你師父來救你也不好使。”他這話説的温柔極了,話裏殘忍恐怖的意味卻令荼兆心頭警鈴大作。
望川台,忘川,鬼屍。
他想他大概猜到面前這人的身份了。
除卻執掌鬼蜮的鬼王,誰能把望川台當成一個微不足道的景點般隨口提起?那可是鎮守千里忘川獨屬鬼王的高台。
鬼王希夷,荼兆將這兩個詞語翻出來,怪不得他一副和師尊不對付的樣子,鬼蜮和崑崙,一正一,不對付才是正常的。
“希夷君忽至極東之地,晚輩未能相,實在失禮。”荼兆不是個愛裝傻的人,既猜出了他的身份,就大大方方地點了出來,一是表達尊敬,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