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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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病秧子,別説酒了,連重口味的菜都吃不得。
想了一會兒,它撲稜着尾巴跳出來:“要不再給你開一個化身怎麼樣?同時縱兩具化身倒是不難,但是由於規則限制,有一具化身不能説話不能做太複雜的動作,最多也就嚐嚐味道這樣吧。”天道停下了晃罈子的動作,睜大眼睛看它:“這樣好的事情你不早説?”法則比他還無辜:“你進了另一具化身,邵天衡就會陷入假死狀態個,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呀?”天道將罈子一拋:“這個先不管了,邵天衡在睡覺,我們至少有四個時辰的時間,先讓我出去玩一圈。”第7章山鬼(六)法則乖巧地應了一聲,然後繼續甩着尾巴:“你要好好玩的話,那佛子的化身就不能用了,巫王一直住在危樓上,突然下凡也不太可能,魔君還被壓在海域下,海皇也走不開……劍仙怎麼樣?鬼王應該也可以,要哪個?”天道想了想:“劍仙是不是話本里説的那種一身正氣不苟言笑穿一身白衣吃飯只吃兩個白煮蛋的人啊?那算了,還是鬼王比較自由一點吧,那就鬼王!”法則聽他説了前半截,想要糾正他其實劍仙也不是這樣的,他自己的化身當然可以讓他自己發揮,不過見天道下了決定,它也沒有多説:“那就鬼王吧!”拖着星星尾巴的法則在識海里晃悠着升空,一股磅礴的力量席捲而出,世間萬千眾生無知無覺地行走着,這股力量從冥冥外界洶湧而來,在雲上九霄御劍而過的修者們沒有知到,於魔域中廝殺得紅了眼的魔修們也沒有知到,它攜帶着世界大道的意志,擦過海中巨獸的尾巴,於虛空中撞開了鬼蜮的大門。
在一眾鬼女中尋歡作樂的惡鬼被無聲無息地碾成了齏粉,鬼女們的神情還停留在猙獰的歡喜上,不過片刻,就被無形的手給抹去,王座重新屹立,盤踞在腥臭血海里的鬼物嗚嗚鳴叫着壓低了身體,它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有種本能迫它們佝僂起身體,蜷曲起指爪——鬼蜮從此刻起,就有了一位至高無上的鬼王。
雙眼泛白的鬼女收起利爪,捏碎凡人血紅的臟器,看着一滴一滴的血從指縫落下來:“主上還沒有回來嗎?”站在一旁的人傀張開黑的嘴,發出的聲音空還帶着滲人的迴響:“尚未。”鬼女於是嘆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人間有什麼好玩的呢,希夷君一去就是這麼多,連個信也不回來……”被惦念着的新·鬼王·希夷君,正在大魏的國都裏饒有興致地溜達。
自從天道的身外化身誕生的那一刻起,法則之下便自然地演化出了他的種種事蹟。
鬼王希夷,生前為前朝名門公子,遭逢末世,戰亂離,家族傾覆,為修所擄,經受種種慘無人道之酷刑後,被煉化為厲鬼,殺人無數,後來神智開化,反噬修,以一己之力鎮壓鬼蜮,成為了當之無愧的鬼王,至今已六百多年。
這段經歷説起來簡單,其中種種血腥殘酷之處不可勝數,天道皺着眉看法則給他寫出來的人物小傳,有些無語:“看起來有點可憐。”法則在他肩膀上和他一起看,聲氣地反駁:“這也沒辦法,鬼王嘛,就是厲鬼中的厲鬼,沒有足夠強大的怨氣怎麼可能成為厲鬼,這是必須的過程啦。”天道將這卷薄薄的《聞名錄》卷在袖子裏,將頭上垂着紗的冪離往下拉了拉。
京都最為熱鬧的銅雀大道,每天都人聲鼎沸,但今天卻發生了一件奇妙的事情。
那位公子不知是何時來到這裏的,也沒人能説得出他是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邊上的,好像等看見他的時候,他就已經站在那裏了。
但是這樣的一個人,之前怎麼會沒有人注意到他呢?
他身體頎長,穿着一身玄的長袍,那長袍式樣有些古怪,不像是本朝禮制森嚴的衣服,袖子極寬闊,幾乎要垂墜到地面,大袖衫繁華侈麗,外裳長擺拖曳在地面,飄逸優雅,儘管只是不加修飾的玄,但那衣料在天光下隨他的步伐泛出波星光一樣粼粼的澤,一見即知非凡品。
扎着巴掌寬帶的勁瘦間懸着一大串步佩玉,走動時玉珏鏘鏘撞擊,帶着一種奇妙悦耳的韻律。
不少小有見識的人都恍惚了一下,對方身上的氣質極其奇妙,他顯然是出身於某個泱泱數百年鐘鳴鼎食傳承下來的大家族,而且是其中最為芝蘭玉樹的驕子,但和本朝禮儀完備出入行止皆有法度的那種莊嚴氣質又不同,他身上帶有一種疏闊坦蕩的風氣,清俊通,風神瀟灑,其中亦有君子大家之氣度,令人目眩神。
可惜那垂下的冪離遮擋住了他的臉,擁有這樣氣度的人會是什麼模樣呢?所有人腦子裏都蹦出了和潘安宋玉有關的故事。
然後就見他在一處小攤前停下了。
那是一處賣烙煎包的小攤子,他停下來瞧了兩眼,然後頗有情趣似的指着木板上滋滋作響的包子道:“給我來兩個。”他講話也帶有一種典雅的風致,好像每個字的音都帶有嚴格的法度,而他一説出來,那種法度也成了合乎規則的瀟灑婉轉。
攤主了一口涼氣,直覺連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拘束地在圍裙上再三蹭了蹭手,才堆起滿臉的笑:“哎,客官您稍等。”這邊不算小的動靜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