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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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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倚在榻上,煎着茶或松醪酒,支着頭看戲。

反正就是一邊逗着、一邊慣着。

聞時很小就被塵不到帶着進籠了,當然老也在。

常常是塵不到迤迤然行在前面,聞時一步不落跟在後面,老還是站在他肩上。

小時候的聞時就喜歡繃着臉,練傀術是、走路也是。塵不到長袍薄衫拂掃而過,聞時總怕踩着,連走路悶不吭聲,格外認真。

不過走不了幾步,塵不到就會伸出手來給他牽着,免得一個沒看住,摔一跤或是人沒了。

那次應該是第三次帶他進籠吧。籠裏發生過哪些事,老已經印象不深了,只記得那籠有塊死地。

死地就是一不注意就會把判官困死在裏面地方,有時候是深淵、有時候是狹縫,有時候只是一個櫃子、一口枯井,因為一些特殊原因,變成了籠裏的大凶大煞之處。

聞時當時不懂,差點踏進去,被塵不到撈了回來。

那之後,有好幾個月吧,塵不到再沒帶過聞時進籠。

最後聞時先憋不住了。他骨子裏還是有股孤零零的獨勁、不喜歡麻煩人,所以想要什麼東西、想做什麼事,往往説不出口。只會睜着烏漆漆的眼睛,一轉不轉地盯着塵不到。

塵不到被他盯了三天,終於輕拍了一下他的頭説:“説話。”聞時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不出門麼?”塵不到垂眸看着他的頭頂,有點想笑。片刻後又託了一下他的後腦勺,説:“小小年紀,人還沒我腿高,就管天管地管師父出門了?”聞時又憋了半天:“我沒有。”能讓他主動開口,已經是進步了。塵不到終於還是沒為難,點破了他的心思:“你想進籠?”聞時點了點頭。

塵不到説:“那得先學一件事。”聞時抬頭:“什麼?”

“下回入籠,無論走哪條路、進哪間屋、一定留傀線在後。”塵不到想把話説得重一些,嚇人一些,但最終還是點到即止。

倒是聞時追問了一句:“留線做什麼。”塵不到説:“要是走丟了,我好順着線去捉你。”這個要求聞時答應得很痛快,還應他師父要求,當場試了一下。他放了一線出來,然後走到門外,把門關上了。

還有些氣的聲音在門後顯得有點悶:“這樣麼?”塵不到看着地上乾淨的傀線,逗他:“你這線一潭死水,不注意就叫人踩過去了。”老就站在鳥架子上,默默看着這位老祖胡説八道,明明那線靈氣十足,有點靈的人一眼就能看到,更何況塵不到呢。

門外的小徒弟沉默片刻,“哦”了一聲。

接着,地上的傀線像小蛇一樣抻起了頭,點了點。

塵不到支着頭賞了一會兒,又説:“還是不夠顯眼。”老已經要翻白眼了。

門外的小徒弟又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地上的傀線再次動起來,繞了個手的形狀,大小就跟聞時自己的巴掌差不多,然後衝着塵不到一頓招。

那個招手的頻率很高,看着十分活潑。得塵不到都愣了一下。

他手指一勾,屋門吱呀一聲打開來。

活潑招手的傀線背後,是聞時面無表情的臉。

塵不到沉聲笑了好一會兒,起身走向門口。經過的時候垂手拍了一下小徒弟的頭,説:“帶你下山。”聞時説:“進籠麼?”塵不到説:“吃東西。”那之後,聞時每每進籠,只要單獨去一些地方,必定會留傀線給一個人。哪怕從小小一團長成了少年、青年,哪怕知道那是塵不到在逗他,他也只是招得敷衍、矜持一些,這個習慣卻再沒改過。

哪怕,什麼都不記得了。

第40章失蹤儘管謝問説,招手的是聞時本人,其他人還是有些遲疑,畢竟他們真沒見過聞時這樣。

大東把老拉開:“你別急着跳,知道你家老闆跟沈……跟那位陳時小哥認識,但人家弟弟都覺得有問題呢,你這麼莽幹什麼?”他一直管聞時叫沈家大徒弟,有點稱呼無名後輩的意思。可他現在開了眼,再這麼叫人不合適,於是沈家大徒弟在他嘴裏終於有了姓名。

“萬一又來一個沈曼——”大東第二次卡殼,看着當事人的臉默默改口:“又來一個小姑娘那樣的,偽裝成小哥來騙我們跳樓呢。”那就不是招人了,那是招魂。

沈曼怡眨着眼睛,一臉無辜地看着他。

這話本質沒錯,所以大東説完,孫思奇還跟着點了點頭。

一看有人附和,大東底氣便足了,説:“這樣吧。我再看看這線有沒有問題,實在不行,我讓我的金翅大鵬下去探個路,保險一點。”説完,他的鳥還長嘯了一聲。

本來都讓開了,一聽“金翅大鵬”臉又綠了起來。他正想罵人,忽然聽見窗外濃稠的黑暗裏響起了某種動靜,叮叮噹噹的,像是金屬在摩擦撞擊。

“什麼聲音?!”大東納悶道。

他探身出窗,想要聽得仔細一些。

下一秒,颶風撲面而來,差點把他頭蓋骨掀掉。

“我!”大東叫罵一聲,死死扒住窗框。他在狂風中無法直立,只得半蹲下來,用手肘掩住被風吹得變形的臉。

“趴下,找東西擋一下!”大東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