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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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放出去跟着惠姑的。
他攏手收了紙鳥,找來打火機,在紅燭上點了火。紙鳥被捏着,在火尖上來回。
夏樵抓着雞窩頭坐起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番場景。
一夜過去,他的眼睛已經完全恢復常態,看人看物都是活生生的模樣,再沒有昨晚的死氣,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他打開大燈,打着哈欠問聞時在燒什麼。
聞時沒答話,因為被香燭細細燻過的紙鳥上出現了一個地名。
西屏園。
這什麼地方?
聞時正擰眉,誰知夏樵卻詫異地開了口:“西屏園?”
“怎麼?你認識?”
“額……談不上認識。”夏樵説,“就是聽爺爺説過,一家舊式玩偶店。主要這店背後有點淵源。”
“什麼淵源?”
“那個判官名譜圖上不是有個張家麼?説是一個很大的家族,旁支也多的。”聞時説:“我知道。”張家最早的祖宗只是祖師爺的一個偏徒,能耐不大。發展到現今卻成了最有名望的一家。因為廣收徒且人丁興旺。
“關於這家八卦多的,我經常聽爺爺提,説是張家旁支裏這一代出了個糟心的人,天煞的命,害父害母害了不少人,真的假的我不知道啊,玄的。”夏樵磕磕巴巴地回想着,“反正張家沒人敢收他,其他家也離他遠遠的。”
“然後呢?”
“然後……這個西屏園就是他的店。”夏樵問道,“為什麼這紙上會有西屏園?”聞時説:“昨晚追狗的結果。”夏樵睜大眼睛:“所以那三個噁心人的東西就是從他那來的?”聞時沒説死,只説:“有可能。”他沉片刻,走到名譜圖旁。這張圖上他認識的人幾乎都亡故了,還活着的,他都很陌生。
“你説的是哪個?”他在圖上找了起來。
夏樵咕噥着過來:“不知道,這圖太瞎眼了,我不常看。我就記得爺爺説他活着,但是名字被劃了。”聞時順着張家枝枝丫丫一路看過去,終於在其中一脈旁支中看到了一個被劃掉的名字。看到名字的瞬間,他和夏樵都有些怔愣。
因為那個名字叫:謝問。
客廳內的氛圍一時間很凝固,半晌後,夏樵“我草”一聲,説:“不會這麼巧吧!哪個謝哪個問?”説話間,他手機震了兩下。
夏樵嚥了口唾沫,摸出來一看,那是條新鮮的信息。
發件人:謝問。
內容:5棟是麼?我到門外了。
“他到了……”夏樵輕聲説,“就在外面。”聞時幾乎立刻轉過頭去。
隔着落地的玻璃門,他看見門外花園的夾道上有一個人。
那人個子很高,穿着襯衫西褲,顯得身材英頎長。本該是乾淨得體的扮相,卻被他手腕上七八串不知材質的珠串打亂了和諧。
他站在一株半枯的樹邊,不知彎看着什麼。
片刻後,他似乎意識到了屋內的目光,站直身體轉頭看了過來。
那個瞬間,他嘴角還帶着笑,不過下一秒,他就轉頭咳嗽起來,淡得近乎於無,病懨懨的模樣。
聞時不知道那一株枯樹有什麼值得笑的,只知道他在看到那個人的時候,下意識闔了一下眼,於是他看到了對方的靈相。
那人有兩道梵文似的金棕印記,順着左邊臉頰一路往下,從耳到頸側、再到肩骨,再到心臟。
腕上的珠串變成了深翠的鳥羽,紅線繞了兩道,就那麼鬆鬆地垂掛在手邊。
他皮膚蒼白如紙,但周身纏滿了騰騰黑霧,像無數道鬆鬆緊緊捆紮的鎖鏈,又像從他靈體中探出的妖。
聞時從沒見過黑霧這麼厚密錯的靈相,都是……業障。
第5章畫像業障就是一個人身上揹負的罪孽。有先天的,也有後天的。但不管先天后天,像謝問這樣的,都是世間少見。
不愧是害父害母、害人害己的天煞命……
夏樵看到聞時閉着眼,喉結很輕地動了一下。他眉宇間縈繞着某種情緒,稍縱即逝,大概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
怔忪片刻,夏樵才明白,聞時一閃而過的情緒,應該是一種淺淡的難過。或者叫……悲憫,他在沈橋眼裏也看到過。
這些做判官的,見到世上的一些人,總會出幾分這樣的情緒。
聞時嘴又動了一下。
夏樵下意識問:“你説什麼?”聞時睜開眼,目光依然落在花園中,過了片刻才終於開口。他説:“我餓了。”夏樵:“?”夏樵:“???”不是,悲憫呢?
説着正事呢,怎麼突然就餓了???
夏樵滿頭問號。
他傻了半天,終於想起常人靈相上纏繞的黑霧,又想起聞時昨天吃的東西,醍醐灌頂。
“他身上黑霧很多嗎?”夏樵試探着問。
“你説呢。”聞時異常平靜……然後了一下角。
草。
這哪是租客,這是來了個外賣吧。
怔愣間,外賣按了門鈴。
夏樵遲疑片刻,還是過去開了門。
四月的凌晨,寒涼氣依然很重。那個叫謝問的男人又偏頭悶咳了幾聲,這才轉過臉來。病氣也蓋不住天生的好皮相。
“不好意思,今天風有點大。早知道還是該多穿一點。”他説。
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