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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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人害父害母的名聲太響,夏樵莫名有點怕他,下意識縮了縮。也忘了禮貌和答話。
倒是聞時朝他手肘掃了一眼,那裏明明搭着一件黑外套。於是半點不客氣地説:“帶着外套不穿,你不冷誰冷?”謝問大概沒想到進門會是這個待遇,愣了一下。
他低頭自我掃量一番,抬起搭着黑衣的手:“你説這個?”聞時沒吭聲。
他抬起頭的時候,眼睛已經彎了起來,脾氣很好地解釋道:“這不是我的,顏太沉了,也不是我喜歡的樣式。”聞時面無表情,心説誰管你喜不喜歡,跟你那業障明明搭的,然後依然不吭聲。
這種情況下,瞎了心的人才覺不出氣氛有問題。識時務的,可能打聲招呼就走了。但謝問是個奇人。
聞時沒給好臉的態度,似乎很讓他興趣。
他眸光微動,在悶咳間打量了一番,依然是笑着問:“你是夏樵麼?”隔着電話,他還十分禮貌地叫着“夏樵先生”。這會當着面,不知為什麼又把那些都省了。
聞時動了動,鹹鹹蹦出倆字:“你猜。”這倆莫名就對峙上了,偏偏還隔着一小段距離,遠程嗞火花。
夾在中間的弱勢個體被火花崩了一臉,忍不住話道:“那個……不好意思,我才是夏樵。”謝問這才從聞時身上移開視線。
他看向夏樵的時候,也打量了一番,不知在斟酌什麼。片刻才點點頭:“我猜也是你。那他是?”夏樵心説他是我爺爺的祖宗,但嘴上還是老老實實道:“我哥哥。”謝問“哦”了一聲,點點頭:“我得罪過他麼?還是你哥哥本來就兇的?”也許是離得近,他便懶得費勁,聲音輕低不少,但又問得很認真。
聞時:“……”夏樵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能乾笑一聲説:“他今天起早了,心情不太好。”其實這會兒的聞時確實反常,他以前也就順嘴堵人兩句,更多時候心裏想想就算了。這麼明擺着的針對還是第一次,但這不能怪他,還是謝問的錯。
明明還不認識,聞時對謝問已經有了相當複雜的情緒——一方面他追蹤惠姑追到了西屏園,在清事實前,很難對西屏園的主人有什麼好。
可另一方面,他看到謝問就開始餓。
當你餓極的時候,有人往你面前擺了一桌美食,然後豎個牌子叫“有毒,就不給你吃”,你煩不煩?
聞時現在就這個狀態。
他蹙着眉,盯着謝問看了一會兒,終於受不了這詭異又微妙的對峙,扭頭走了。
夏樵有點擔心,叫了他一聲:“聞哥你幹嘛去?”聞時頭也不回地進了廚房,硬邦邦地説:“找吃的。”廚房非常乾淨,案台上沒什麼東西。聞時挨個開了一遍櫃子,看到了油鹽醬醋以及生大米。他又打開冰箱,從上到下順了一遍,飯菜沒興趣,其他不認識。他強忍着脾氣,隨便挑了個盒子。
聽到謝問往客廳那邊去了,他才從廚房裏出來。
於是夏樵一回頭,就看到某位祖宗倚着廚房門,叼着他昨晚拆封的巧克力百醇,涼颼颼地看着這邊。
不知道為什麼,這場景就很神奇。
“你今年多大了?”謝問忽然開口。
他明明是來看房子的,卻只是囫圇一掃,反倒對聊天更有興趣。夏樵亦步亦趨跟着,答道:“18了。”
“哦,看着小的。”是想説我矮吧……夏樵腹誹。
他膽子小,跟謝問離得近點就會不安,於是三步一回頭,巴巴地希望聞時能過來救場,哪怕是懟呢。
偏偏聞時裝瞎。
“那你……”謝問也跟着朝聞時看了一眼,話語間的停頓像故意省略的形容詞,“哥哥呢?他多大了?”夏樵懷疑他省略的是“兇巴巴”之類的字眼,正要開口編個答案:“跟我差不多——”就聽背後遠遠傳來四個字:“關你事。”謝問笑起來。
夏樵這才想起來,沈橋以前説過,不要隨意跟陌生人説自己的年紀,保不齊碰上個厲害角。
幸好,他説得並不具體。而且這個謝問……也不是什麼厲害角。
傳言説,判官裏面,張家一脈能人輩出,本家也好、外姓旁支也好,都是同輩中的佼佼者。唯獨兩條線是敗筆,其一就是昨天來祭拜的張碧靈,其二就是被劃了名的謝問。
哪怕就是這兩個敗筆,也有區別。
張碧靈一家據説資質一般體質弱,所以能力有限,但即便這樣,也排在聞時這脈上面。
至於謝問,他是天煞命,自己都滿身業障,又怎麼去幫別人?所以他學了也沒用,註定要被除名。
這事放在很多人身上,都會變成一塊心病,但謝問好像並不在意。
他從那幅長長的名譜圖邊走過,既沒有排斥到無視它,也沒有駐足細看它,而是像對待一幅普通的畫,掃量一番便移開了眼,並不關心。
聞時嘎吱嘎吱吃完了一盒零食,沒滋沒味,但聊勝於無。
他又去冰箱摸了一盒牛,幾口喝了。那股冰涼緩解了身體裏的飢餓,他覺得自己好些了,便扔了空盒回到客廳。
夏樵趁着謝問沒看到,雙手合十衝他磕頭,求他去救命。
聞時過去的時候,謝問正站在祖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