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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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扁平,四爪瘦長,但又有着人的臉,趴伏着從外面探進來,身上縈繞着黑煙氣,幽幽嫋嫋,像纏繞的水草。
夏樵心臟都要跳停了,用氣聲問:“這是什麼啊???”聞時説:“你找來的吹鼓手。”夏樵:“……”他一想到自己這些天都跟什麼東西睡在一起,頭皮都要炸了!
夏樵快瘋了:“怎、怎麼辦?”聞時沒什麼表情,手指卻一道一道翻折起了袖子。
“聞哥你可以的吧?”夏樵試探着問。
“不知道。”聞時説。
夏樵:“???”聞時沒再開口。
他是真的不知道,如果在很久以前,這些對他而言牙縫都不夠,但現在,他確實不敢保證。畢竟他不算真正的活人,沒有靈相,要達到原本的十分之一都危險。
最重要的是……他很餓。
二十五年沒有真正進食了,他很虛弱。
就在他掐着食指關節,正要動手時,一陣鈴音突然響起,驚得夏樵差點跳起來。
他手忙腳亂地從口袋裏掏出作祟的玩意兒——手機,還差點摔成八瓣,本想直接摁掉,結果哆嗦的手指不小心劃到了接通,於此同時不知道碰到了什麼玩意兒,前置電筒也打開了。
煞白刺眼的光亮直照出去,從那三隻怪物臉上劃過。
下一秒,手機裏響起了一個男人輕低的咳嗽聲,他聲音略有些沙啞,帶着病態的疲憊,説:“是夏樵先生麼?我是謝問。”也許是光太強烈,也許是突然的來電打亂了步調。那三隻怪物忽然低頭嗅了嗅地面,原地逡巡了兩圈,像是找尋什麼東西似的,疾奔離開了。
聞時沒料到這種發展,冷靜的臉上少有地出茫然來。
夏樵更是一臉懵。
手機那邊的男人沒有聽到回應,等了幾秒後,又低低地“喂”了一聲。夏樵這才嚥了口唾沫,説:“你、你好,我是夏樵。那個……”他遲疑了一下,説:“請問你誰啊?”
“我是跟你聯繫過的租客,下午説晚點會給你打個電話。”男人道,“我調了一下時間,明天傍晚5點左右過去,行麼?”夏樵機械地點了點頭説:“行,你這電話救了我一命,你凌晨5點來我都行。”當然,他也就這麼隨口一説。
誰知電話對面的人很輕地笑了一聲,道:“也行,我剛巧那會兒要出門,那就這麼説了。”等到夏樵夢遊似的嗯嗯完,夢遊似的掛了電話,再夢遊似的癱軟在沙發上。
良久過後,他才突然詐屍,跟聞時面面相覷。
凌晨五點???
神經病啊???
第4章謝問“算了算了,我還是給那個謝什麼的回個電話吧。”夏樵前腳還管人家叫救命恩人,後腳就忘了人家叫啥。
他衝聞時碎碎念道:“凌晨看房是什麼夢幻作,而且6點3刻還得送爺爺壽盒上山,回頭他來了,我是放下壽盒給他介紹房子呢,還是挽着他去墳上説。是吧哥——”
“哥?”他説一半,發現那祖宗一字沒聽,正皺着眉出神。
“聞哥?”
“聞哥哥哥哥哥?”
“……”
“爹!”聞時終於被“爹”回了神:“幹什麼?”夏樵:“……”我這賤得慌的嘴。
“不幹什麼,就很好奇您在想什麼。”夏樵字正腔圓地説,“租客嗎?”聞時:“不是。”那租客腦子是清奇,但他關注點在另一件事上——剛剛那三頭怪物被電筒光掃到的瞬間,他依稀聞到了某種味道。
人對於味道的記憶比什麼都長久,他很難具體形容出來,但就是覺得很悉。悉到……彷彿是屬於自己的一部分。
聞時忽然起身,從桌案上了幾張黃表紙,又隨手從戴孝的白麻布邊緣扯了兩長線,説:“我出去一趟。”説完便大步星出了門。
夏樵:“???”他在沙發上癱了兩秒,突然一蹦而起,連滾帶爬追過去叫道:“聞哥等等我!”
“不是夜裏不出門?”聞時並沒有放慢腳步,四下掃了一圈,便直奔東面而去。
夏樵個子小,腿短,掄得飛快才能跟住他:“剛鬧完鬼,我瘋了才一個人在家待著,我得跟着你,我害怕。”這個小區住户不多,樹卻不少,四處影影幢幢,好像哪裏都伏着東西。路過一株半死的樹時,聞時順手摺了一手掌長的乾枝。
他十指翻飛地動了幾下,那幾張黃表紙就被疊成了不同模樣,往乾枝上一串,乍然是個簡易的紙獸。
那兩白麻線在乾枝端頭和分叉上繞了幾圈,另一頭纏在聞時手指上。
“我靠這是什麼?!”夏樵的眼睛還沒恢復常態,在他現在的視野中,那紙獸落下便成了活的!周身纏着鏽蝕的鎖鏈,額心一抹血痕,瞳仁全白。
聞時纏繞着麻線的手指一抬,紙獸便踏着前蹄打了個響鼻。他説:“摺紙。”夏樵:“……我瞎嗎?”
“你不是麼?”聞時説完才意識到自己給他短暫地開了一下眼,“哦。那就是傀術。沈橋也會。”他教出來的徒子徒孫都會,當然他自己也有師承——那個最通傀術的人,自然還是祖師爺塵不到。
聞時牽着麻線一拽又一撒。紙獸直奔出去,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