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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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見聞,兼詠史懷古等。裏面不乏許多對艱難苦旅的敍述,比如“屐破足裂”、“衣不禦寒”等等,焉容每回看到這樣的情節,便哭得兩眼紅腫、氣力耗盡,更加堅定了救父親回京的信念。
這本文集被暫命名為《清心譽事》,焉容又抄錄一份,打算帶回裙香樓,有朝一得以結實身居高位且有良心的官員,將這文集呈上去,也許能起到極大的作用。
眼看着夜會要辦第二場,卻因焉澤的存在無法開口辭別,萬幸的是,蕭可錚為焉澤尋到的師傅到了,夫子姓張,曾為一個書院的老師,是個品端良的人,一講起學問來滔滔不絕,且為人不拘小節。蕭可錚便是看重他這一點,沒有對他這個商人抱有瞧不起的態度,想來也不會對一介青樓女子的弟弟不屑。
安排好林焉澤之後,焉容坐着馬車安心回裙香樓,一路無事,路經東市的時候便見人羣熙攘,將通行的路口堵了個水不通。她忙叫車伕停下前去打聽,自己則戴好面紗掀簾觀望。
這裏是刑場,難不成是今有人要被砍頭?不過往也沒有這麼熱鬧吧。眼見車伕過來了,她忙問:“怎麼了?”
“回姑娘,有個叫徐凜的大官今要被處決。”
“徐凜……”她隱隱記得這個名字,前段時間似乎聽過。
“就是十月份的時候,被派去海口煙的欽差呀!聽説加拉顛的人不滿我們煙,要我們割地賠償,皇上一怒之下要把徐凜砍了!”她猛地拋下簾子,癱坐在車裏。
第59章初見皇帝狂風鋪平堆積的大朵烏雲,似包裹般將冬慘淡的陽光收斂進去,陰霾噬蒼穹。
下了馬車,焉容望一眼灰濛濛的天空,慢慢往裙香樓裏走去,她現在迫切地想要見到衣纏香,她有一肚子話想對她説,可腹中如結草般混亂,心頭被大石壓得跳不起來,沒有絲毫放鬆可言。
此時正是上午,裙香樓生意最清冷的時候,她過慣了別院的子,一時竟忘記她們的作息不同,就這麼急匆匆地闖進了衣纏香的房間。
她看她已經穿好了上衣,支着腿整個人都坐在牀上,見她一進來,便抱住了兩膝,呵責一聲:“把門關了!”焉容微微一怔,還是趕緊回頭將門關了個嚴實,這一回是她太過冒失忘記關門,可似乎衣纏香的反應太過,她很久沒用這種語氣跟她説話,從前也並不怎麼在意房門開關。
這時她才看清楚了衣纏香在做什麼,她一隻手按着膝蓋,另一隻手攥着一燃着的艾柱在烘烤自己的膝蓋,難怪如此,做艾灸的時候不能受風。
焉容輕舒一口氣,放慢腳步走過去,滿帶歉疚地問:“你的腿怎麼了?”衣纏香涼涼看她一眼,道:“這行做久了都有這個病,損耗過重,四肢寒涼,若是不注意保養,兩腿會漸漸使不上力氣。”
“那你嚴不嚴重?”焉容頓時一驚,聽她的描述當真是可怕,“會不會有命之虞?”
“應該不會。”她這才放下心來,剛想要舒一口氣,卻見衣纏香面微變,眉眼輕挑,又聽她緩緩道:“因為還活不到癱瘓就可能得別的病死了。”
“這……”焉容輕嘆一聲,明明青樓裏最常見的病就是那些花柳病,至於腿疼這類的慢病,因為發展緩慢,便不足以引起重視。
“要不你不幹這行吧,搬去跟我同住,吃穿用度,無需心。”衣纏香搖頭無聲地笑了笑,眼裏劃過一絲撼動,卻道:“你放心,這行當我也做不了幾年,我要等着劉媽死的那天,接手這裙香樓。”這目標還真是……有種説不出來的怪異,焉容默不作聲地看着她,兩人的追求不同,她已經生不出勸她從良的念頭了。
趁着搬凳子坐在她牀頭的功夫,焉容理了理思緒,面凝重道:“我回來的路上路經東市,前段時間去南方煙的徐凜被斬首了。”
“嗯,我前幾天聽説了。”她表情淡淡,話裏暗含幾分嘲諷。
這確實不奇怪,她接觸四面八方的客人,比自己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知道多了,焉容往前靠幾分,目光緊鎖在她面上:“你覺得皇上為何要這麼做?”
“殺一個徐凜給加拉顛出氣?加拉顛要我們大辰沿海三個城賠償他們的大煙和罌粟,殺一個人換三座城,倒也划得來嘛。”焉容突然動起來:“可是徐凜做錯了什麼?他不應該死。”
“難道你指望當今聖上派軍隊跟加拉顛的人打一仗?你指望一個整天求仙丹求不老術的皇帝抵禦外敵?你還不如指望老百姓拿着鋤頭去趕走那幫洋鬼子呢。”
“可是我必須指望我們的皇上勤政愛民,他應當將他的子民和土地看得比自身更重要,他應當是大辰最公正無私的人,因為他擁有最無上的權力。”這是她救回父親的前提,沒有這個,一切都是空談。
“不不不,你把皇帝看得太完美了,正如我當初給你指的路,我叫你走,卻不敢確定你一定能走到你想要的那個地步,皇帝是人,不是神,所以沒有必要把他看得太高,所以我們只是在嘗試。”焉容被她説得呼一滯,不得不説,衣纏香的話又給了她極大的打擊,她原本是充滿希望的,這下子頓覺希望渺茫,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如果不信,等着瞧吧。”衣纏香看她面漸漸沉了下來,隱隱覺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