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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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換了用以傳信的鳴符,做得面面俱到、仁至義盡。李君,亦贈了大量靈藥、靈草,可謂賓主盡歡。
這邊廂忙碌完畢時,便有人前來稟報道:“小少爺終於醒了。”沈雁州抵達時,就見那小孩神頗好,坐在牀邊任醫師診視,一面撫着枕在腿上的初六腦袋,一面笑嘻嘻同葉鳳持説話。此時亦是第二過去了大半,午後陽光透進營帳風口,照得那小孩面頰如美玉生輝,兩眼愈發燦若星辰。
轉過頭見他走近,便愈發笑逐顏開,揚聲道:“雁宗主!”葉鳳持亦起身,説道:“幸不辱命,葉某告辭。”沈雁州同他視線匯,亦不多言,只略略頷首,便匆匆擦肩而過,將正離開的醫師擠到一旁,抓着那小孩肩臂,仔仔細細上上下下打量,連聲道:“月檀,疼不疼?累不累?”沈月檀笑道:“我好得很,叫宗主掛心了。先前不過道力微薄,不慎就耗損過甚,累及自身,慚愧慚愧。”沈雁州見他當真無礙,這才放下心來,遂板着臉斥道:“胡鬧!當真不知天高地厚。”沈月檀心虛,囁嚅半晌也不知如何辯解,亦不敢提那詭異六道書之事,最終只得嘆道:“險些就見不到雁宗主了。”話一出口,他這才後知後覺察覺心頭寒涼,沈雁州使個眼,留守帳中的隨從盡數退出去,他這才伸手將那小孩攬入懷中,撫着他微微顫抖的肩頭,柔聲道:“月檀,待見過香大師後,就同我回離難宗。”沈月檀先前貪戀兄長沉穩寬厚膛,如今聽他一提,反倒後背一僵,沈雁州便察覺了,不覺微微苦笑。
沈月檀只埋頭在他懷中,見不到他自嘲苦澀笑容,只低聲道:“我、我已立下大願,要重振宗門、清理門户。那些人自我手中奪走之物,總有一,我要親手奪回來。若是隨宗主走了,便名不正言不順了。更何況我與宗主有約在先,要為宗主做個內應,若是走了,便做不成內應了。”沈雁州嘴角微勾,眼神卻深沉晦暗,難以名狀,只一下下輕輕撫摸沈月檀後背,柔聲道:“有我在,你非要親手去做不成?”沈月檀道:“這是我的道,假手不得旁人。”沈雁州鬆開手,與那小孩雙目對視,一字一句又沉聲問道:“沈月檀,你不後悔?”沈月檀眼神清澈堅定,應道:“雖百死而無悔。”不料話音才落,額頭就被重重彈了一下,火辣辣疼痛起來。
第43章秘辛香大師又佈下結界,這才立在沈月檀面前,肅容道:“月檀,你修行未深,我原以為香道內秘辛,不必過早告知於你,不如待進階四重天后再細細籌謀。想不到陰差陽錯……反倒害了你。”沈月檀見他竟出些許痛心疾首的神,也跟着一顆心愈沉愈低,不由追問道:“師父,究竟是什麼秘辛?”香大師抬起頭,目光悠遠,穿透了艙壁,不知落在了何處。
白桑出了房門,未曾走遠,只在門外徘徊,心中難免有幾分失落。他平常與沈月檀同進退、共修行,香大師指點亦是鉅細靡遺、從不藏私,他險些忘記自己是賣身契掌握在沈府的一介奴僕了。
如今師徒二人慎重無比,要提香道的秘辛時,這才令白桑深切察覺到彼此差距深如鴻溝,難以逾越。
這小少年到底也生出了些悵然,在船艙走廊中茫然立了片刻,呆愣愣看着初六肆無忌憚來回亂竄,倒是無憂無慮得很。
又等了片刻,客房門吱呀一聲打開,沈月檀恭恭敬敬行了禮同恩師道別,退出了客房。
白桑見他神格外嚴峻,心中好奇險些撐破肚皮,卻仍是強自按捺下去,只如往一般笑道:“阿月阿月,竟聊了這許久。”又伸出手去那小孩腦袋。
不料沈月檀心事重重,竟對他充耳不聞,只敷衍點點頭,便宛若遊魂般走回了自家所在的客房。
白桑伸手落了空,懸在半空裏片刻,這才尷尬收回來,隨後苦笑幾聲,也跟着迴轉客房。
回宗之時,全宗上下一片轟動,一則各家弟子泰半滿載而歸、雖未曾尋到聖書,卻也所獲頗豐,也算不虛此行;二則鴻宗主的千金竟意外亡故,令得宗主震怒不已,人人惶恐;三則是香大師帶了百朵準提神花獻給宗主,令沈鴻哀慼之餘,又生意外之喜。
沈月檀卻一反常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修行,且再不曾煉過什麼三重天以上的香藥,竟是平凡無奇,泯然於眾人之中。
光陰荏苒,如此一晃便是六年。
這年沈月檀十六歲,而白桑也年滿二十,若按沈府的規矩,就該調出內院,去外院任個執事,掙下一份家業,往後安身立命,也是主人給的恩惠。
然而也不知是管事的忘了,亦或有意為之,並無人前來知會調職。白桑也樂得依舊充任沈月檀的貼身隨從,在煉香居勤修苦練,如今已邁入了二重天境界,倒比做個尋常執事更有前途。
這青年雖然年滿二十,個頭倒不如沈月檀高,生得白秀氣,五官清麗,與沈月檀站在一處,便顯得英氣不足、柔美有餘。沈月檀曾拿此事同他説笑:“只怕綠如今也比你高一個頭了。”白桑卻只是垂頭嘆息,黯然神傷不已,沈月檀察言觀,知道他心結極深,往後便也不再提起了。
自尋聖秘境中一別,綠便不見蹤影,不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