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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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過如此。
他沉片刻,不答反道:“前頭的事我已有耳聞,葉公子固然得罪了宗主千金,倒也算不得什麼大事。我亦可派人去勸説那小丫頭,往後你還安穩做你的首席大弟子就是了。”葉鳳持卻偏移視線,去看了眼那昏不醒的小孩,緩緩合上雙目,一時間神複雜難辨。
過了少許時候,方才低聲道:“不必了,多謝宗主好意。夏禎對那嬌滴滴的大小姐並無半絲綺念,又何必為了我虛與委蛇,平白欠下人情。更何況我如今修行遲滯,難有突破,正可趁此機會,請纓赴南疆守關。”沈雁州卻對他種種遲疑、與飽含深意的視線一律視若無睹,只柔和笑道:“邊疆苦寒、魔獸環伺,葉少爺可受得住?”葉鳳持道:“宗主説笑,在下出身貧寒,什麼苦受不住?”沈雁州笑容不變,説道:“月宗主被親生叔父所害,我生父被他多年摯友所害,此非技不如人、亦非勢不如人,不過背信棄義四字而已。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的苦,堂堂宗主也受不住,你算什麼?鳳持,你如今得罪權貴,縱使遠遁邊疆,畢竟孤掌難鳴,又能撐到幾時?倒不如從了我。”葉鳳持沉片刻,卻仍是搖頭道:“我獨來獨往慣了,唯一的嫡親師弟今也同我刀刃相向。往後……自然一身輕鬆。不信人便不需疑人,宗主無需心。”沈雁州招納未果,亦不強人所難,只再望一眼沈月檀,便告辭自營中退了出來。
營帳外夜疏朗,星光璀璨,四處有毀塌帳篷與藩籬,竹林宗弟子來來往往忙碌,許是察覺到山雨來,個個屏息靜氣,偌大營地裏竟悄無人聲。
程空正靜候在外頭,見沈雁州現身便上前,奉上了一卷黃絹。絹上以應龍王血調和的紫墨寫滿了結盟之約,莊嚴厚重、渾凝端肅,沈雁州只匆匆一掃,見李君已署了名落了印,便頷首道:“她倒是果敢,信我至此,竟先署名了。”程空道:“如今她地位搖搖墜,急求援軍,自然沒有矜持的餘地。我們若要害她,何必費這等周章,此非信也,不過審時度勢罷了。”沈雁州便也隨程空進了一旁營帳,取筆署名,取印鑑蓋上,一面捧着絹待墨跡乾透,突然若有所思笑道:“信則生疑,不信則不疑,那葉呆子倒難得説了句箴言。”程空聞絃音知雅意,心中雪亮,卻連眉也沒動一動,淡然應道:“你要帶他回宗?”沈雁州嘆道:“瞞不過程先生……他如今出身卑微,又不過稚齡,舉步維艱,我豈能坐視。”程空道:“只是他如今受降魔聖印所累,有朝一若被印主驅使,輕則狂大發、重則淪為傀儡,於宗主不利。元蒼星一不除,宗主身側便一難容此子。除非……”他略略遲疑,仍是下定決心續道:“廢道種、毀脈輪,一世做個凡人。宗主儘可將他納入羽翼,照料他一世周全,為他娶納妾,往後開枝散葉,子孫綿延,也算是報了青宗主夫婦養育大恩。”沈雁州卻突然將絹扔回桌案,冷笑起來:“你倒考慮周全,自己尚無家室,就連娶納妾之事也為他想好了,倒不如我先為你説門親事。”程空便有些茫然。
他固然有所覺悟,既敢直言相勸毀其道種,便準備好了承受沈雁州的雷霆之怒。卻萬萬料不到沈雁州怒雖怒了,所氣的卻是為沈月檀娶納妾這等小事。
算無遺策的程先生便有些亂了方寸,只得應道:“我、卑職無意成家,大業未競,何以家為?是屬下逾越了,沈月檀的事,原不該置喙,宗主恕罪。”沈雁州許是察覺自己一時失控,也收斂了情緒,方才搖頭道:“不可,雄鷹矯於長空,驪龍潛於深潭,若平白斷其羽翼、奪其鱗爪,非但結怨、更有違天道。我與義父有言在先,要護他一世周全,先前斬他已是無奈至極,豈可一犯再犯?更何況……大五經是他沈氏傳承,遲早要予他手上,道種斷毀不得。”程空愈發茫然,沈雁州此刻言行皆出乎他意料,這等大不韙的提議,沈雁州輕描淡寫便揭過;反倒抓着支端末節的小事大發雷霆,所謂事出反常必為妖,他一時間也沉起來,竟忘了回話。
被沈雁州喚了幾聲,這才回過神來,腦中轉了幾轉,又道:“不如我查閲經典,找找破解的法子。”沈雁州道:“我意已決,若能找到法子再好不過,若是尋不到……也無妨。”程空嘆道:“左右你也要去做就是了。”沈雁州含笑道:“知我者程先生。”程空一心為宗主打算,豈料此人冥頑不靈,幾近自亂陣腳,一時間惱怒失望湧上心頭,只沉下臉道:“沈雁州,切莫因小失大。”沈雁州察言觀,只笑道:“程空放心,我心中有數。”只是究竟當真心中有數,還是被私情亂了心緒,只怕連佛陀再世,也替他辨別不清了。
眾人在竹林宗稍事休整,簽了盟約,諸事議定。
李君有離難宗宗主撐,審過嫌疑人,雖有疑點,最終卻仍是將郎敬定罪為刺殺前宗主的兇手。因郎敬當場被糯糯擊斃,便又處罰了有牽連的十餘人,其中泰半為李朕生前的親信。
此間事了,李君便要扶靈折返宗門,安葬兄長。
沈雁州更向勇健王請示,調撥兩百修羅殿武士協助李君清理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