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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鴻宗主心痛愛女被殺,自然不會放過這兇手,然而高額懸賞年年掛在招賢堂榜首,卻至今無人問津。
這一沈月檀在田間耕作完畢,又奉師父之名將香藥送往各處殿中,正一身輕鬆領着初六回煉香居,便見到白桑面氣吁吁跑了來,慌忙叫道:“阿月,阿月,沈雁州來了。”沈月檀駭得手裏半顆鮮桃滾落在地上,“沈雁州?好端端的他來做什麼?”第44章末裔白桑神便有些古怪,“阿月……不想見雁宗主?”這些年來沈雁州雖然從不曾拜訪過問道宗,問道宗上下卻從不曾忽略過沈雁州。
他聲名隆,短短六年間,率領麾下剿應龍魔巢、破毒蟲魔、除魔種血脈,戰功彪炳,隱隱有取第一宗門而代之的勢頭。
且對內摒棄門第出身偏見,不拘一格廣納門徒,又制訂嚴格法度,約束門下子弟循規蹈矩,一時間宗門上下歸心,呈現出欣欣向榮的蓬生機來。
旁觀者讚歎欽羨有之,鄙薄不屑有之,落在白桑眼裏,就只剩了羨慕失落。
沈月檀先前藉着送香之名進了一趟照昆殿,然而殿中守備森嚴,他生怕被人看出端倪,是以規規矩矩低頭,眼觀鼻鼻觀心,不敢東張西望,草草查看了一番,自然無功而返。
如今正一門心思盤算着如何趁守備空隙時去殿內找尋線索,不料卻將心中所思口而出。
三年前沈雁州差人送來一本藥王本願經,乃是藥王菩薩昇天人道前所留的寶物,這功法慈善温厚,研藥理,比起天下三經也不遑多讓,與沈月檀如今所修的香道相輔相成,再契合不過。他又言明要沈月檀勤修苦練,若是見面,就要考校進度。
只是沈月檀也有難言的苦衷。
當年他迫不得已動用六道書,召請緊那羅王法相降臨後,便只剩修習六道書這唯一的出路。他當初因一時躊躇不敢説出口,往後便也盡失了坦白代的機會,一拖再拖,就到了今。又因香大師耳提面命的一番秘辛,更致使這些年修行處處掣肘,諸多困難要煩憂,那本藥王本願經,他連翻都不曾翻開過。
如今沈雁州到訪,想來一半是為了十年一度的勇健武鬥會,另一半……自然是因為關心他而來。
沈月檀與兄長久別重逢的喜悦,便被這滿腔愁緒衝得一絲不剩。
他見白桑神困惑,只得出愁容嘆道:“想見歸想見,只是我這幾年遊手好閒、修為幾無寸進,若被雁宗主見了,恐怕逃不過責罰。”白桑不知就裏,只在心中暗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面上卻笑道:“雁宗主向來疼你,哪裏就輕易捨得責罰,阿月,快些走,莫讓師父、雁宗主等急了。”沈月檀卻憂心忡忡站在原地不動,反倒拽着白桑的袖子愁眉苦臉道:“白桑,你回去稟報……就、就説……”他眼珠一轉,掃一眼跟在腳邊無辜搖尾巴的童子獸,續道,“就説初六在後山走丟了,我去尋它,一時回不來!”他説完愈發覺得此計英明,也不聽白桑絮絮叨叨勸阻,便彎提起初六,轉身往岔路跑去,竟當真往後山去了。
白桑勸不動攔不住,眼睜睜見那少年俊朗背影消失在山道彎曲間,只得嘆口氣回煉香居稟報。
修行之人不知歲月,六年光陰未留下半分痕跡,沈雁州相貌不見變化,仍是一身藤紫滾銀邊的華服,雍容矜貴。氣勢倒比六年前沉穩了些,不復張揚,卻愈見內斂自持,與同樣不見變化的香大師隔着茶几對坐品茗。
r/>沈雁州也跟着笑道:“這小子自然是要問的,既然不知曉,他又如何應對?”香大師道:“他倒不放在心上,只説有朝一,他去天人道問個清楚。”沈雁州聞言,卻未曾開口,反倒站起身來,走到窗邊向外眺望。
雕着竹葉紋的黃梨木窗稜外陽光正好,他抬手放在窗沿,正巧看見一隻通體雪白的雪鶴自頭下方輕盈掠過,一身羽被陽光映照得銀光瀲灩,光彩奪目。
他低聲笑起來,重複道:“去天人道,問個清楚。”他尤記得六年前在地獄界時,因兩界道力不能互通,沈月檀就曾經問過他,何以天人道下,非要五道並行,且彼此並無通路,非要經過天人道才能通往其餘五道?
他無言以對時,沈月檀便説了同一句話:“既然哥哥也不知道,那有朝一,我去天人道問個清楚。”神佛高高在上,滅宗門、世族如碾壓螻蟻,修羅眾一生掙扎,死而後己,所為的不過是躋身天人之列。然而登天人道者固然寥寥無幾,古往今來,卻從不曾聽聞有任何一名修羅眾在入天人道後,維護過昔同胞一星半點。
反倒是這少年,往裏雖然鼠目寸光、心思糊塗,如今倒有了些兼濟蒼生的懷與覺悟。
只不過,是福是禍,尤未可知。
沈月檀自然不知曉兄長種種擔憂,他提着初六進山,心想師父同沈雁州必定有一番長談,一時不知如何消磨時間,索往山深處走去。
這山頭位處問道宗腹地,名喚小闌山,山中野獸魔物早被清理乾淨,只放養了些温和無害的飛禽走獸,供門中子弟閒暇時遊玩。
只是初六進山卻格外興奮,眼見得一隻渾身玉白絨的雪兔突然自草叢中竄出來,頓時兩眼瞪得滾圓,奮力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