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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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天大謊,帝釋天早已關閉了五界登天之路。
摩睺羅迦王所耗的能量,餓鬼界已經供養不起,若是隻為一己之私,噬盡餓鬼界所有生靈或可續命一時半刻。然而摩睺羅迦王靈智已生,將摩睺羅迦幼子視作同族的子嗣,不忍食其血,亦不忍奪其口糧。
復一,年復一年,餓鬼界最強的王竟飢餓至死。
沈月檀仿效他做法,也撫了撫摩睺羅迦王的外皮,猶若金鐵般堅硬光滑的細鱗,冰冷刺骨。隱隱有殘留的威壓刺痛手掌,又彷彿能令人察覺到其中藴含的濃烈悲念。
天人欺我!
先祖誤我!
只恨身不能展,志不能伸,囚龍困於淵,三千年心血付諸東!
漆黑鬱結的濃烈怨恨當頭罩下,沈月檀倏然收手,壓下心頭沸騰氣血,轉而問道:“頭在何處?”哈努曼仰頭看看,突然一躍而起,一直爬到最頂端,果然見到皮上開了個血,他探手伸進去,一隻手掌形狀的金光影順着血往前飄去,突然抓住一物,便猛地朝外扯拽。
半空落下零星血點,而後有重物砰地落地聲,沈月檀出長鞭,公孫判拔出利劍,朝那落地之物包抄而去。
那竟是個……血人。
腥甜氣味撲面而來,那人動了動,緩緩撐着手肘起身,行動之間,血水依然一股股,連着軟爛的腐落下。
沈月檀原以為此人周身染滿摩睺羅迦之血,細看時卻見其身軀腐敗,以左側身軀為甚,破爛衣衫下,皮如糜,連肩頭骨骼都了出來。
半邊臉更是皮落,眼球、牙齒暴在外,時而微微一動,竟比外的餓鬼更瘮人。
旁人一時辨認不清,公孫判與他相,卻認出來了,緊握劍柄的手指不由放鬆,劍尖也垂下指向地面,遲疑喚他姓名:“温、温桐……?”那人吃力側身,靠坐在一旁凸起的石柱下,喉間嗬嗬出聲,聽起來鄙破敗,約莫是笑了。他張了張口,卻半個字也説不出來,佈滿血絲的雙眼裏容不下旁人,只朝摩睺羅迦的屍身瞪去,滿是不甘心。且生機微弱,卻有一股隱忍魔力盤旋不去、蠢蠢動。
哈努曼摸着下頜若有所思,“這恐怕是……反噬了。”沈月檀在那血人身邊蹲下,以兩手指放在他眉心、膛、氣海各處略作試探,細微道力如泥牛入海消失不見。又有漆黑的無名之力如同莬絲般順着道力灌入方向,追擊糾纏而來。他急忙撤回道力,朝哈努曼問了一句:“可還有救?”哈努曼笑嘆:“若在天人界中,或有些成算。如今要什麼沒什麼,不過白費力氣。”沈月檀就低頭道:“温桐,究竟是何人教你取鼎中……魔力?你若肯説出來,我便全力救你。”温桐又嗬嗬幾聲,眼中浮現譏誚之,竭盡全力挪動一隻手,將沈月檀放在他膛的手揮開。
這舉動耗盡他最後一絲生機,眼見得便見他膛再無起伏。
哈努曼突然道:“不好,快走!”變生肘腋,示警卻遲了。
只見温桐身軀炸裂,一串漆黑火光自崩裂身軀中衝了出來。
沈月檀等人聽聞哈努曼提醒立時後撤,那火光速度卻遠遠超過凡人所能想象,眨眼便將沈月檀團團包圍。
那青年化作一團人形黑火,驚得侯贇三魂六魄都失了方寸,大吼一聲“月大哥!”就要衝去救人,卻被神猴王一把攥住了手臂,掙不得。
他正自驚怒,卻見那火焰須臾之間消弭於無形,沈月檀好端端地站在原地,也是滿臉怔愣,回不過神來。
侯贇這才得以掙鉗制,一頭撲進沈月檀懷中,嚎啕大哭:“月大哥月大哥,我以為你……我以為你……”沈月檀亦是心有餘悸,説不出話來,只輕輕撫着侯贇後腦。
被火焰包圍的那一剎那,有無窮惡意燒灼,冰寒到了極處,便生出難耐的灼熱。然而——卻又於剎那之間,被納進佛牌之中,他毫髮未損。
唯獨貼着肌膚的佛牌隱隱發熱,令他生出玄妙之。
彷彿極遠之處,存有牽掛之物,令他神魂跟着躍躍試、呼之出。
他隔着衣襟牢牢抓住佛牌,用盡全力按捺那股牽扯之力,疲倦如水自腳底上湧,淹沒滅頂。
朦朧之中,有人驚呼,沈月檀卻已經聽不清是誰的聲音了。
待他再醒轉時,只聽見房外喧鬧聲嘈雜刺耳。
沈月檀卻只靜卧在榻,先內視一圈,未見異樣,這才取出佛牌細細看了看,八葉曼荼羅最中央位置的蓮台上,形態變化,有極細的金線勾勒出一尊面生的人像,既不浮突、亦非陰刻,反倒如光芒映照,浮在表面,觸摸之時則全無痕跡。
佛牌道力充盈,穩穩地貼着他手掌,與他三脈道力緩緩融,為他提供充足澎湃的後繼之力。哪怕不入回靈香陣,他亦能支撐數月。
也算是……因禍得福?
驗完自身,他這才開了房門。昏之際已被送回了聚靈塔中,此時人羣聚集在塔外,也不知何事驚訝,喧囂聲一蓋過一。
他推開大門,就見濛濛火光中照出一人身影。
高挑昂藏,器宇軒昂,轉過身來時,如雲破天開、光耀萬丈,驕陽一掃雲霧煙霾。
陰沉窟剎那光溢彩,枯涸荒野轉眼綠意葱蘢,隱藏得極深、從不與人言道的焦躁,也無聲無息融成了水,匯入潺潺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