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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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一聲低呼:“陛下！”他慌張地疾步向前，試圖靠近沈雁州，卻被沈昭捉住手臂往後一甩，踉蹌跌落在地上。他全然不顧，一面喚着陛下一面起身，焦慮道:“雁回！你答應過我，不傷他命，陛下這都吐血了，還不快請太醫……”

“聒噪！”沈昭煩不勝煩，抓着夜離頸子，提劍刺進他膛。

長劍當穿透，從後背出大半截雪亮劍身。

是把好劍，鮮血順着血槽汩汩淌，劍身依然清澈如一汪水。

夜離張了張口，既震驚又劇痛，再説不出半個字來，只嘶嘶着氣。

沈昭這才滿意點頭，“伯母，身為皇后，要端莊嫺靜才是。”遂從血裏拔回長劍，將屍身用腳用力推開，嗤笑道:“我又不是沈雁州，愚不可及，養虎為患。眼下不殺了他，養着他等他殺回來不成？”他冷漠狹長的雙眼掃過去，突然玩味地摸着下巴笑了:“看來許是不必我動手，伯父這是……就要病重薨逝了。”沈雁州捂住口，一陣猛咳後，噴出一大口血，下頜如塗了層朱漆，鮮血淅淅瀝瀝往下滴，將原本冰雪似的香爐也染紅了半邊。

他卻單手放在香爐上，看着沈昭笑了，嗓音格外沙啞，然而卻透着十足的喜悦。

“昭兒，”他笑道，“伯父多謝你提醒。”沈昭臉一沉，他猜不透沈雁州的意圖，便並不説話。

沈雁州續道:“你之前説的話，言之有理。若是當真戀慕一個人，心中愛之，取之，奪之，如何忍得住？”他一聲喟然長嘆，“我真蠢……整整五十年，竟然認錯了人。圓圓，你莫怪我。”圓圓是什麼人？

沈昭待要追問，卻見沈雁州周身突然亮起明光，刺目得令圍觀者兩眼劇痛。

待光芒散去，他再回頭去看，卻只見地上一件玄外袍，人卻不見了。

便有人驚恐尖叫:“妖……妖怪！”頓時亂作一團。

第97章勿視沈月檀等人雖然依計而行，最終卻撲了空。

摩睺羅迦能互相食，是以天生能應強於自己的同類所在，藉此躲避求生。是以每隻摩睺羅迦幼子都能知曉摩睺羅迦王的所在之處。

哈努曼強迫那頭幼子前往摩睺羅迦王棲息地，距離仍遠時，那幼子任憑打罵威脅，也死活不肯前進半步。

哈努曼只得放它逃生，眾人步行，穿過狹長山。

眾人走了小半，始終不見天，有時眼前豁然開朗如若平原，再仔細看時，仍是個龐大開闊的窟罷了。

有人按捺不住詢問，哈努曼便説與他們聽，餓鬼界本就如此，窟一環扣一環，無窮無盡。此界生靈，便是餓鬼，居住在無盡窟之內，繁衍生息，彼此相食。偶爾有強壯餓鬼吃得多了，進化出靈智，聚攏羣落，也往往被摩睺羅迦聞風而來，追殺吃。

是以此界生靈盡皆懵懵懂懂，蠻荒不化。

然而數千年前，餓鬼界並非這般模樣。它能與其餘五道並稱，地位絲毫不弱於天人界，自然有它過人之處。只是六道隔絕，萬物退化，當年兢兢業業的眾生後代，如今盡皆成了無知鬼蜮。

待靠近一個窟時，眾人都受到了極為兇悍的猛獸氣息，便人人神嚴峻——摩睺羅迦王能登天人道，實力即使比不上修羅界九重境界的大能，卻也不容小覷，更何況還有個輕易殺了上百個修羅眾鋭的温桐在。這一場惡戰，只怕難以全身而退。

因為太過緊張，連呼都輕了。

寂靜之中，反倒是侯贇輕輕咦了一聲。

那“蛇王”看似大大咧咧十分魯，耐心卻好，竟問了一句:“如何？”侯贇道:“氣息是死的。”蛇王便哈哈大笑:“孺子可教！”他當先踩着滿地碎石，踏進了那氣息籠罩的領域，往山口走去。

沈月檀低聲問:“當真死了？”侯贇歪着頭髮愣，片刻後篤定道:“死了許久了。”沈月檀便也邁步往山走，身後有人突然開口道:“殿主，若是陷阱……”沈月檀沉片刻，頷首道:“有理。各位在此地藏身，若有埋伏陷阱，我將其引出來。”周圍岩石突出，若要隱匿身形倒也便宜，諸多青年便覺正中下懷，各自去藏匿了。唯有公孫判留在原地，説道:“我陪你進去。”沈月檀一笑，同他道謝，一行人跟在哈努曼身後，走近那堪稱府大門的口。他又吩咐劉氏兄弟守在門口，只領着侯贇、公孫判二人，與哈努曼一道穿過幽深通道，這次所入的窟，比聚靈塔墜落的那個窟更要巨大。

中高聳着一座銀白山嶽，銀光瀲灩，不似凡物。一圈一圈盤曲而上，彷彿神物酣睡，眨眼就能活過來，侯贇突然抖了抖，竟難得有一絲畏縮:“我……我恐怕，打不過它。”沈月檀牽起他的手，拖着小孩兒向前，低聲道:“他死了，你活着，怕什麼？”侯贇瞪着那巍峨屍身，反覆低聲念着他死了我活着，終是走近了。

哈努曼抬手，輕輕撫了撫摩睺羅迦王銀細鱗的外皮，沉聲道:“是餓死的。”這頭摩睺羅迦王壽數早已超過兩千五百，蜕皮五次，頭冠變五次，通體銀白晶瑩，神力無匹。卻仍困在餓鬼界中，不得解。

“能登天人道”不過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