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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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剝離人而成佛。
是以平裏只見葉鳳持寡言冷淡、刻板木訥、不苟言笑如一尊木雕,如今咋見他嘴角一彎,眾人竟都看得怔愣。
就連侯贇也撓着臉,勉強評論道:“二貴哥哥笑起來……倒算得上有幾分姿。”沈月檀將這口不擇言的小猴子拖到身後去,説道:“葉兄這身裝扮穩妥得很,放心去見人就是。我們就在村口等你。”葉鳳持帶着略一點頭,便旋身往村裏走去,這次加大了步伐,一晃便不見了身影,當真是歸心似箭。
侯贇望着村口有人來來往往,不由出羨慕之,沈月檀怕他又想起傷心事,索取了幾樣香藥出來逗他。誰知侯贇看也不看,反倒興致跟着劉崇去溪水裏捉魚玩。
然而不過半柱□□夫,葉鳳持紊亂的道力波動就自村中湧來。
在樹下看香譜的沈月檀與守衞在側的劉昶、溪水裏撲騰的侯贇同劉崇,四人眨眼就選好了站位,擺出防衞的姿勢來。
卻見葉鳳持呆若木雞,一步步走出村子,靠近了眾人。
他這神倒叫人看不懂:若是家人安好,就該喜悦而笑;若是出了什麼事,總該有擔憂愁容,如今這樣,反倒顯得詭異萬端。
沈月檀一顆心不由提了起來,問道:“葉兄可曾見到了家人?”葉鳳持停了腳步,姿態恍若夢遊,侯贇也不耐煩催促道:“二貴哥哥這是高興傻了?到底見到家人不曾?”葉鳳持雙眼焦距這才落回沈月檀面上,茫然應道:“我、我不知道……”眾人也被他這一句得滿頭霧水,葉鳳持開了口,總算回了神,又續道:“我去了老宅,見到了葉家人。葉長順與徐氏都安好,如今在家頤養天年。葉大福成了親,有一子二女,幼女今年六歲,賢子孝。葉小翠嫁去了雨陽城,丈夫在一家布鋪當掌櫃,對她十分敬重親厚,湊巧今也領着兩個孩子回孃家來賀壽……原來今是葉長順六十大壽。這一家人,都過得極好。”侯贇張着嘴,越聽越摸不着頭腦,結結巴巴道:“你既然知道他們過得極好,這、這不就是見着了?”葉鳳持面上的困惑卻分毫不減,説道:“然而我不認得他們,他們也不認得我。”侯贇愈發聽不懂,張了幾次嘴也不知説什麼才好。劉崇道:“時隔二十餘年,凡人蒼老得快,容貌變化也是難免。更何況葉師兄離家時還是不足四歲的稚齡,如今卻是成人了。認不出來,也是意料之中。”沈月檀卻搖頭:“葉家人不認得葉兄不意外,葉兄不認得葉家人卻是奇事。”劉崇恍然,以葉鳳持的記,如何會將家人樣貌記錯、認錯?
侯贇道:“莫非……莫非二貴哥哥家人早已搬走,如今住着這一家不過湊巧同名?”葉鳳持道:“他們不認得我,卻記得葉二貴。只不過他們口中的葉二貴,十六年前進山打獵,被野獸咬死,屍骨無存。家中尚有……牌位。”父母同名、子女也個個同名,世上哪有這等巧合?
第72章囚牢天人界,善見城。
城上有香草繁花,城下有三千水牢。
其中一間水牢的囚犯難得來了貴客。
生着或青或紅猙獰鬼面的獄卒恭恭敬敬開了門,點頭哈地諂媚:“牢裏髒污,天妃仔細足下。”每間水牢五丈見方,一半是個蓄滿水的池子,另一半因常年陰濕,又時常被水潑濺,故而泥濘污濁不堪,難以下腳。
貴客穿着珊瑚紅輔以墨茶藍的輕薄紗裙,酥半,曼妙曲線若隱若現,落在修羅眾眼裏,只怕要被罵一句有傷風化。
天人以美貌着稱,這位貴客則更是其中翹楚,肌膚比牛更柔白嬌,眉眼緻、瓊鼻紅、樣樣皆是恰到好處,令人一見之下就沉溺於絕之中。
她又格外知曉自己美貌,無論濃黑鬢髮間、亦或頸項際、手腕腳踝,都佩着華美寶石。就連眉心也貼着打磨成薄片的蓮花樣紅寶石,隨着螓首微轉,落下片片光溢彩,清淡梵香若有似無縈繞,又為她增添了幾分神聖莊嚴。
若是換個人只怕就成了行走的珠寶架子,唯獨在這位貴客身上,無論這些金飾珠寶有多少奪目光輝,卻盡皆成了她美貌的襯托。
——天帝正、舍脂天妃的天姿國,本就是六界第一。
她只掃了一眼牢中泥濘,便微微蹙了眉,看了眼門口四名爭先恐後獻殷勤的獄卒,淺笑道:“當真是無法落足,你們替妾身墊墊腳?”單這一顰一笑,就令得四名獄卒心如擂鼓,目眩神馳,喜出望外地應了,紛紛説道此乃在下的福分,便一個接一個並排趴在泥地上,給她充當鋪路的石頭。
舍脂提裙,一雙絲綢底的尖頭靴踩在這些獄卒後背厚實而糙的皮衣上,由貼身侍女攙扶,這才款款走進了牢中,下令道:“放出來。”另外兩名獄卒忙來到水池邊,搖着輪軸,將一連着房頂的大鐵鏈漸漸絞緊。鐵鏈另一頭沉沒水中,隨着收緊,將一名天人自水中拽了出來,濕淋淋滴着水,一頭銀髮也凌亂緊貼着纏繞全身的鐵鏈,微黑的膚都被泡得有些發白,垂着頭毫無動靜,也不知是死是活。
一個赤紅鬼面的獄卒忙以鐵鈎將其勾到岸邊放下,取了回神香點燃,將個巴掌大的黑陶香爐放在他身邊。不過片刻,那天人便動了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