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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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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傷的青年……

青年比她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好看,眉眼和畫兒一樣,妖異得讓人移不開眼。他全身大大小小的傷口有一百餘處,最嚴重的在口,那裏破了一個,隱約可以看到內臟。

會受這樣傷的人明顯不是善茬兒,但平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竟把他帶回了家。

或許是想到自己孑然一身,惹上麻煩也沒什麼好怕的;或許是想抓住自己苦澀又死水般的生活中唯一的變數;或許,只是因為青年長得好看……

她盡一己之力給青年找來了傷藥,不拘藥,全數給他用了。死馬當作活馬醫,她也沒指望能將青年救回來。

她一度以為青年要斷氣了,但他始終沒有嚥下那最後一口氣。

似是放不下人間,所以又從地獄裏爬了出來,青年的生命體徵漸漸穩定。

十天後的晚上,平娘如同往常一般在井邊汲水洗衣。

爹爹生前多病不能勞作,所有家務都由她持。爹爹心疼她每天去河邊打水辛苦,便賣了自己保存多年的在仙門做事時獲得的印符,請人打了這麼一口井。

也是因為這口井,她不用洗個衣服、澆個菜便要出門,讓村裏的氓少了許多欺負她的機會。

的夜晚十分悶熱,蟲子躲在草叢中叫個不停。平娘喜潔,衣物雖不多但也天天換,天天洗。左右她也沒有其他事,不嫌麻煩。

忽然,衣物的嘰咕聲與蟲子聒噪的鳴叫聲中混進了東西掉到地上的“叮嚀桄榔”的聲音。

平娘第一反應是以為又有人爬她家院牆,覺拿起了放在門口的鋤頭。

但院牆處並無動靜,反倒是身後的屋門口傳來腳步聲。回頭看去,那被她救回來的青年依門而立。平孃家幾乎不點蠟燭,天很黑,但青年卻像自己會發光,面容在黑暗中也惹眼得很。

“是你救了我?”他開口詢問,聲音非常好聽,像城裏大户人家舉辦宴席時吹奏的絲竹聲。

青年躺着時平娘不怕,但站起來後平娘就忌憚了,尤其是他還一臉冷肅,發出生人勿近的氣息。

“也……説不上。就是把你從河邊拖了回來。”青年愣了愣,道了句:“多謝。”他拿出一個袋子遞給平娘:“裏面的東西給你,作為謝禮,自己用即可,切勿示之與人。”平娘小心接過。

青年十分冷峻,不再言語,抬步就朝外邊走。然後他剛走過去沒兩息,平娘便聽到“咚”的倒地聲。回頭看去青年栽倒在地,沒了動靜。

平娘:……

——原來,方才的氣場都是裝出來的。

再度在平娘房間醒來的青年滿面窘迫,除了在旁人面前裝十三失敗的尷尬,還因為他身在平孃的房間。他從未進過女子閨房,也只是第二次與某個女子共處一室,他連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不看平娘便又瞧見她的私人物品。

説到底,一個獨身女子怎麼能擅自將男人往自己房間帶呢?

青年寫滿手足無措的臉讓平娘看得莞爾。

他年紀一定不大,只是硬撐着裝出成的模樣。

她問青年:“你叫什麼?從哪來?”青年説自己姓聶,名彥,被仇人追殺才落至此。

他説:“不必擔心,我恢復行動能力便會離開。”左右已經將人救下了,不該惹的麻煩也惹了,蝨子多了不癢。平娘勸道:“既然受了傷就不要逞強,我一人獨居,你留下來養傷也沒什麼不便。若不嫌棄可喚我一聲姐姐,便抵了你的房錢。”青年愣了:“姐姐?”那模樣呆呆傻傻的,讓平娘忍不住颳了一下他的鼻子:“唉!”青年摸着自己被刮過的鼻子,又是一陣呆滯。

“你就不怕我是惡人嗎?”平娘暗覺好笑,反問:“你問這話,不怕我把你丟出去嗎?”現在弱勢的可是身受重傷的青年。

不料青年回了一句:“倒也習慣了。”他平靜説出這番話的樣子讓平娘生出一股心疼。她愣了愣,重新扯出一抹温和的笑,問他:“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嗎?”青年沉默片刻,應了一聲:“可以。叫我阿彥好了。”孤女獨自生活並不容易,村裏的無賴都撿她欺負,左右她也沒有叔伯兄弟來替她出頭。

以前,平娘都只能靠自己趕走他們,但聽到動靜從房間出來的阿彥抬腳便踹斷了村裏最兇惡的惡霸的腿。

旁人不知道的是,阿彥原來那腳是衝着惡霸腦袋去的,因為怕嚇到平娘,便換了腿。

村裏都知道平娘撿了個長得好看又厲害的姘頭,再也不敢來惹她。

待得久了,阿彥也會跟平娘説自己的事。

他説自己曾經是一個大宗門的弟子,還會説起他的師尊、同門、一個叫殿翁的老者,和一個對他很好很好的女子——他的心上人。

翻來覆去,但每次都説不了多久,便沉默下來。

平娘問他:“為什麼不説了?”阿彥回道:“沒有了。”平娘一開始以為是故事完了,還暗笑聶彥真是個差勁兒的講故事的。但後來她才知道,他的意思是自己人生裏沒有其它開心的事了。

平娘也問過阿彥:“你經常提的那個師兄一定對你很好吧。”阿彥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對我好還是不好。”那個人會救他,會捨身護他,但唯獨不肯給他半點關愛,讓他想親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