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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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親近。
平娘覺得阿彥的故事很多,但他一個也不肯説。
兩年的時光裏,他們以姐弟相稱。
她知道阿彥不是普通人,遲早要離開,但還是不加節制地貪戀這段有“親人”陪伴的時光。她覺得自己和阿彥雖然不是同一個父母,但彷彿有着相同的血脈,讓她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親近他,對他好。
終於有一天,阿彥説他要啓程去找自己的心上人了。
平娘:“我陪你去找她!”聶彥搖頭:“不行,太危險了。若我能回來,再來尋你。”但這一去,便是十四年。
聶彥離開後平娘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奇怪。
先是被斷定沒有任何修仙資質的她突然能知到靈力了,接着腦袋裏又出現一套功法,甚至不需要拜入仙門便知道如何修煉,就像天生的本能。
她隱隱覺這些變化和阿彥有關,但並未將其當做壞事。
怕自己的變化惹來覬覦,同時也對廣闊天地的嚮往不已,平娘離開了生養自己的小村莊,踏上了修行的路途。
她一邊遊歷一邊修煉,走遍中原,直到遇到一個雖然沒有修仙天賦,但人很好也待她很好的男子,才停下漂泊,與他成親,為他生兒育女。
若説與聶彥在一起生活兩年完全沒有察覺不對勁,也是不可能的。
阿彥很厲害,受傷好得很快,又怕熱又怕冷,冬天最冷的時候甚至會懶得不想起牀……
除了這些生活細節外,還有一件事,她一直藏在心底,連自己的夫君與孩子都沒有説過。
那是聶彥來到她家的八個月。
她上山採藥,打算拿到城裏賣了換生活物資。雖然阿彥時常給她財,但她不想只靠阿彥吃飯。
村人常走的山路一般很安全。但那天,她為了採一株月華草,走得深了些,遇到了熊瞎子。她拼命跑啊跑,結果還是被追上了。
她被一巴掌拍暈了過去,醒來時卻發現在自己家中。
阿彥告訴她,是他及時趕到救下了她,熊已經被他殺了,而她腦袋受傷昏了十天。
及時趕到?平娘心生疑惑。
阿彥為何會知道她出事?又怎麼知道她在哪裏?如何及時趕到?
何況她明明記得自己曾從昏中被痛醒,親眼瞧見那黑熊啃完自己的大腿之後,劃開了她的肚子……
“我是不是死了?這裏是不是陰曹地府?”她失魂落魄,滿心惶恐。以前她不怕死,但現在怕了。
阿彥笨拙地將她攬入懷中,低聲安:“那是夢,都是噩夢。現在醒了,沒事了……”他的嗓音似有一股讓人信服的蠱惑人心力量,讓她也在潛意識中也將其當做了一場夢。
時間回到現在。
雙極門陰冷的牢房中,平娘無力倚靠在牆上,牆壁很冷,但她沒有力氣坐起來。她只覺自己也會這樣慢慢冷掉,然後變成死屍的温度。
微弱的氣變化引起了她的注意,她遲緩地抬起頭,看向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青年。
是她記憶中阿彥的面貌,只是眼神太冷。
來者抬手,為她渡來一口氣,暫緩了她的傷痛。
妖皇的心情很複雜。
當年,他寄身在平孃家中養傷的同時,也想辦法修復在天香山之戰中受傷的殿翁靈識。
平孃的關心照顧讓他受到了家的温暖,所以他在平娘將死之際救了她,但他沒想到這會給她帶來如此不幸。
他冷聲詢問:“汝現在知道孤是何人了,恨孤嗎?”平娘反問:“當初在山上我是不是就該死了?”宴笙簫回道:“沒有該不該死,只有會不會死。”平娘虛弱地笑了笑:“這十四年來我踏上了修途,遇到了一個很好、很愛我的人,生了一個很可愛的孩子……我若後悔,豈不是要否定我曾擁有的幸福?要説恨,我自有該恨的人,輪不到你。”妖皇藏在袖袍中的緊握的手鬆開了,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
不單平娘他為她延續的歲月,他也平娘未曾因苦難怨恨他,讓他記憶裏的温暖繼續留存着温度。
“不止是十四年,你還有很長的歲月。”平娘搖頭,悲慼道:“世道容不下我等。”宴笙簫回道:“那就逆世而行!”
“不止是我,你也要活下去。憑什麼為妖就不能活?妖的血也是血,妖受傷也會痛,妖不比人低賤。誰要我們死誰便要先付出代價,誰要我們滅亡誰就必先消失。你可願追隨孤,與所有想我們死的人對抗?”他們都是為了活下去而不得不成為妖的人,本對人類更有歸屬,卻被一點點到人類的對立面。
這番話讓平娘黯淡的眼亮了起來,她毫不猶豫地握了上去:“我願意!”十四年前她便想跟着宴笙簫了。
她不在乎這份依戀是曾經的相處培養出來的情,還是被那份妖族血脈強行賦予的,只要能在世上再度擁有一個親人。
而宴笙簫除了喜悦,還有忐忑。
對人類的憤怒、對平孃的憐愛、對妖族的責任驅使他説出了方才那番話,驅使他站出來領導這個當前只有一個同類的種族。他並不後悔,只是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做一個合格的妖皇。
但領袖不能怯,他沉聲囑咐:“且等着我,我辦完事便來接你。”他聽到平娘遭難的消息便趕了過來,很多事情還沒處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