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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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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了,不得不錯過黑海的陽光,多虧好心的鄰居答應照顧他,謝可靠的瓦西里。”菲利克大笑起來,但笑意很快就消失了,用力推了瓦西里一下,害他差點撞到櫃子的尖角上。瓦西里匆忙站起來,轉過身,菲利克那個身高還不到一米七的匈牙利室友剛好推開門,站在那裏瞪着他,像一隻嚇呆了的鼴鼠。

“別傻站在門口,尤哈斯。”菲利克説,他隨手抓起了一本筆記簿,匆匆在上面寫着什麼,沒有一點驚慌的意思,好像整個早上都安穩地待在牀上似的,“這是瓦西里,你見過他的,我的鄰居。”

“是的,我記得。”尤哈斯的俄語比瓦西里想象中好,只有輕微的口音。他用巾擦了擦脖子和額頭,向瓦西里伸出手,“你好。”瓦西里握了握他熱乎乎、汗淋淋的手,點點頭,什麼都沒説。

沉默在仄的宿舍裏瀰漫開來,瓦西里能清楚聽到菲利克寫字的沙沙聲,思忖着他到底有什麼好寫的,也許只是在亂塗亂畫。尤哈斯聳聳肩,走向自己的櫃子,拽出一套乾淨的衣服,和巾一起搭到肩膀上,踢掉鞋子,衝瓦西里點點頭,出門到浴室去了,一路哼着一首匈牙利語小調。

菲利克把鉛筆和筆記簿丟到一邊,鬆了口氣。兩人對視一眼,瓦西里倚到櫃子上,雙手進褲袋裏。

“你覺得我應該去浴室裏把小土豆處理掉嗎?可以偽造成一宗意外,他滑倒了,不幸磕破了——”

“瓦西里。”

“好吧,也許沒有聽起來那麼好。”

“他應該沒有看見我們。”

“看看我們四十八小時內會不會被開除就知道了。”菲利克笑了笑,沒有説話,低頭看着自己屈起的膝蓋。瓦西里想象着一隻灰的兔子竄過草叢,消失在地裏。他想過去親一下菲利克的額頭,猶豫了一會,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在樓下等你。”他拉開/房門,回過頭來,“菲利克?”對方抬起頭,挑起眉

“別去黑海,讓善良的鄰居照顧你一個夏天。”他及時關上門,擋住了菲利克扔過來的枕頭。

——他猜對了。不管菲利克口頭上怎麼説,最終還是會聽瓦西里的話。當媽媽敲門進來,告訴他菲利克沒法去“達恰”度假的時候,瓦西里費了很大勁才把快到嘴邊的笑意壓下去,皺起眉:“怎麼了?”

“他發燒了,説是食物中毒。聽着,小熊,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歡這樣,但你這個夏天可能要照看一下可憐的菲利克。”

“為什麼非得是我?我沒空。”

“我知道,小熊。”媽媽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拍拍瓦西里的臉頰,她的手還是濕濕的,帶着麪粉和糖的味道,“當個好哥哥,行嗎?”

“有尤莉婭一個就夠煩了,謝謝。”

“不準這樣説話。”媽媽掐了一下瓦西里的臉,好像他還是個十歲小孩,“每天至少要到對面去一次,知道嗎?不準擺臉給菲利克看,他也不想生病的。”

“知道了,媽媽。”爸爸的汽車還沒駛出亞森捏沃,瓦西里就已經搬進了菲利克的卧室,鎖上門,花了至少一個小時和菲利克纏在毯裏接吻,慶祝兩人的小陰謀順利執行。他也許撕壞了菲利克的襯衫,但兩人都忙於牀單上的小遊戲,沒空查看扔在地上的衣服。

菲利克堅稱公寓裏有竊聽器,瓦西里不知道他這個荒謬想法是哪裏來的。誠然,克格第五總局在莫斯科佈下了巨大的蛛網,但總不至於竊聽軍官的家。為了解決爭執,兩人拆了一台舊收音機,把裏面的無線電收發器改造成一個簡陋的監測裝置,果真在奧爾洛夫少校的卧室裏搜出了唯一一個竊聽器,藏在木製衣櫃的縫隙裏。他們跑到陽台上,壓低聲音爭論是否要銷燬它,瓦西里一開始不願相信這是克格乾的,認為是中情局滲透莫斯科的證據,但他沒法解釋為什麼美國特工居然會用蘇聯製造的竊聽器。兩人最終決定把竊聽器留在原處,用衣服和被子蓋起來,既不會引起第五總局的懷疑,又不至於讓他們聽見不該聽的聲音。

瓦西里在總部陰陰森森的檔案室裏做了三個多月無聊透頂的文書工作,幾乎沒留下任何印象。1970年夏天在他的記憶裏更像一段醉酒之後的幻覺,堆積着、汗水和壓抑着的尖叫,夾雜着一種大難將至的緊迫。房間變成了亂糟糟的營地,毯子和枕頭扔在地上,他們就在這些柔軟的織物之間糾纏,爭相在對方身體上留下抓痕和牙印。瓦西里喜歡把菲利克的手臂扭到背後,一邊往前,一邊俯身咬他的脖子,就為了聽聽菲利克的嗚咽。菲利克息着叫他的名字,直到瓦西里把他翻過來,堵住他的嘴

他們幾乎沒怎麼説過話,瓦西里後來才意識到這一點。他和菲利克每天像居人一樣睡在地板上,在清晨的微光裏戀戀不捨地接吻,卻始終沒有許下任何諾言,更沒有談論接下來怎麼辦。也許是因為衣櫃裏的竊聽器,又或者説菲利克和他一樣一開始就明白不會有“接下來”。這隻能是短暫夏天的幻象,甜膩,充滿氣泡,用蜂和薄荷甜酒灌滿他們的腦袋,但終究是幻象。

“我有禮物給你。”菲利克説,那是八月的最後一個星期六,他們各自的家人次就要回到莫斯科來。兩人汗淋淋地躺在單人牀上,呼和心跳都還沒平復下來。瓦西里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