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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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
“你還有一個月就畢業了。”菲利克眨眨眼,好像眼前蒙了一層水蒸汽似的,他們確實喝得太多了,“我永遠追不上你。”
“我會待在莫斯科——”菲利克搖搖頭,不讓他説下去,“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
“知道什麼?”
“知道我想對你説什麼,在黑海的時候。”他當然知道,甚至比黑海那個夏天更早,很難不留意到菲利克的目光,小男孩的情緒就像一本攤開的書。瓦西里很習慣別人喜歡他,所以一開始他只覺得好玩。找樂子是他十七歲時的人生信條,體隊的安娜和他一樣,這就是為什麼他們當時一拍即合。但菲利克不一樣,他們沒有玩一玩的權利,他們的起點就是陡峭的懸崖,往前踏出一步就回不去了。
“那你今晚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裏來呢?”菲利克繼續問,有些口齒不清。
瓦西里嚥了一下,繼續沉默。菲利克嘆了口氣,鬆開他的領子,像不耐煩的貓咪一樣扭動,想從他懷裏掙出來。
“不,等等。”瓦西里把他抱緊了些,但菲利克決心要擺他,兩人陷入一場笨拙的角力,直到瓦西里砰地把菲利克按在車門上,攥緊他的手腕,不讓他逃跑。
我帶你來這裏是因為我想吻你。瓦西里想這麼説,但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才能賦予這個願望合適的形體。這就像原始的巫術,或者懸浮在虛空裏的惡靈,人們絕不能説出它的名字,否則就會招來災禍。瓦西里把菲利克的手拉到邊,虔敬地吻他的指節,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菲利克的臉。這是個明亮的月夜,但他們安全地藏在樹影裏。菲利克的眼睛像墨藍的深淵,在瓦西里俯身吻他的時候閉上了。兩人的呼裏都有酒和檸檬糖漿的氣味,菲利克咬了他的下,瓦西里倒了一口氣,帶着明顯的報復意味拽他的頭髮,讓他仰起頭,順着下巴吻到喉結,犬齒危險地刮過皮膚。菲利克發出低低的嗚咽,指甲掐進瓦西里的手臂裏,留下一串小小的血痕。
“站穩。”瓦西里悄聲説,手臂勒緊菲利克的,把他的手拉到兩人緊貼着的間,月亮冷漠地俯視着他們,菲利克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裏,呼熱而濕。樹葉和樹葉的影子互相摩擦,沙沙作響,幾乎淹沒了年輕男孩們顫抖的嘆息。
第9章這個學期剩下的時間裏他們都在想方設法見面。做起來比想象中難,兩人每天能獨處而又不引起別人懷疑的時間也許只有十來分鐘。菲利克設計了一套暗語,以便和瓦西里約定見面時間和地點。
“貓頭鷹”代表樹林,“圓環”代表樓梯間,“夜鶯”的意思是早上十點,“一切順利”表示有危險,“一切都比想象中順利”才是真正的安全信號,諸如此類。要是特勤處知道這兩個學生把克格特工多年積累下來的反間經驗用在什麼地方,恐怕會氣得搬出鞭刑。兩人一有機會就在學校的各種偏僻角落裏見面,急不可耐地接吻,拉扯對方的衣服,互相撫摸,像小動物一樣在昏暗裏磨蹭,但也僅止於此,任何更進一步的行為都太危險了。
他們差點被尤哈斯撞見的那次,瓦西里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等在樓下,而是直接跑到菲利克的房間裏。菲利克正在收拾櫃子,把一堆亂七八糟的小東西和衣服一起扔在牀上。瓦西里掩上門,從背後抱住菲利克,吻他脖子上的一塊瘀青,不知道是哪一次體能訓練的紀念品,瓦西里的右上臂現在還留着一道細長的刀疤,已經變淡了,不太看得出來。但瓦西里為此到驕傲,彷彿那是一枚勳章。
“你不該來這裏的。”菲利克悄聲説,“尤哈斯——”
“你為什麼總能找到機會提起匈牙利土豆?”菲利克沒有理會他的問題,“尤哈斯出去跑步了,隨時會回來。”瓦西里心不在焉地哼了一聲,開始那塊瘀血,菲利克顫慄起來,發出類似小動物被拎起後頸皮的微弱聲音。瓦西里抓住他的肩膀,把他轉過來,吻他的額頭、鼻子和臉頰,故意避開他的嘴。菲利克發出不耐煩的聲音,捧住瓦西里的下巴,兩人的嘴撞到一起,瓦西里低聲笑起來,摟住菲利克的,把他拉近。
“我有一個計劃。”兩人終於息着分開的時候,瓦西里説。
“我拒絕喝酒。”
“和酒沒有關係。”走廊上傳來什麼響動,兩人趕緊分開了,腳步聲逐漸靠近,從門外路過,下樓去了,菲利克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坐到牀上,整理被瓦西里扯歪了的衣領,把紐扣扣上,瓦西里在他旁邊坐下:“今年暑假我們可以待在一起。”
“你沒有暑假,瓦西里·尼古拉耶維奇,你要在總部工作了。”
“很對,所以我會在莫斯科,你也是。”
“不,我會在黑海,和我爸一起。”
“要是你病了就不會了。”菲利克側過頭,瓦西里看着他臉上的神從困惑變成驚訝,再變成忍俊不,瓦西里眨眨眼,忍不住和他一起笑起來。菲利克靠到枕頭上,抱起雙臂,略微抬起下巴,像是要挑釁什麼:“所以你的計劃是教唆我説謊。”
“説得好像你需要‘教唆’似的。”
“這句話很接近誹謗了,瓦西里。”
“你不覺得這是個好計劃嗎?”瓦西里爬到牀上,雙手撐在薄薄的牀墊上,俯視着菲利克,“可憐的小老鼠,在出發度假之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