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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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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坎子九巷4號樓4-5的徐婆婆是位孤寡老人,六十多歲了。

蕭遇安讓隊員向周圍的住户瞭解徐家的情況,得知不少重要的細節——徐婆婆的丈夫早逝,她一個女人既當爹又當媽,將唯一的兒子張一柯拉扯大。張一柯曾經在一家名叫“明眸”的科技公司工作,這家公司專門向政府、各大企業提供攝像監控設備與技術維護。前幾年,“明眸”發展勢頭極強,卻在一場政府招標中輸給了競爭對手,近年漸漸沉寂。

張一柯就是在“明眸”開始走下坡路之後被裁員,急切想找到新工作,卻在求職過程中遭遇車禍,當場死亡。

白髮人送黑髮人,徐婆婆從此變得極為陰沉,靠着車禍賠償金與兒子的積蓄,還有自己的退休金過活。

住在附近的人都認得徐婆婆。她兒子剛去世那會兒,一些婦女還嘗試着去寬她,家裏做了什麼適合老人吃的好菜好湯,就端一份去4-5,但徐婆婆情大變,不僅不允許別人進屋,還將別人好心端來的食物打翻。

久而久之,就沒人再去4-5了,小孩子“童言無忌”,將徐婆婆稱之為“老巫婆”。

這位苦命的老婦,很可能是巫震將黃牟泉的屍體搬離第一現場的唯一一位目擊者。

蕭遇安拿着從社區醫院調出的徐婆婆體檢報告,捋出了一種可能。

老人聽力不佳,腿腳也不太方便,視力倒是還不錯。

明恕從徐婆婆的反應與門上那條新加的安全鏈判斷出,徐婆婆看到了4-1的異狀。

但看的前提條件是,徐婆婆像4-6的住户一樣,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可顯然,憑徐婆婆的聽力條件,本不足以聽到外面的動靜。

也不可能是徐婆婆當時正好從外面回來。

上一次到坎子九巷時,蕭遇安就已經注意到,4-5的門上並沒有貓眼。

那徐婆婆是怎麼在外界不知情的情況下,看到了外面發生的事?

張一柯曾在開發監控設備的企業工作,給自己的母親裝一個難以被發現的微型攝像頭是件再輕鬆不過的事。

徐婆婆不僅是重要人證,手上還可能握有更加關鍵的視頻證據。

第79章無休(39)徐婆婆仍像上次那樣,將門打開一條縫,縫中間掛着安全鏈。她那鬆弛的眼皮費力地向上挑起,乾癟的嘴動了好幾下。

蕭遇安雖未穿警服,看上去卻正氣凜凜,沉穩可靠,同樣是出示證件的動作,由他做出來,比那方遠航做出來更讓人到可信。

但徐婆婆還是不願意摘下安全鏈,乾啞刺耳的聲音從她喉嚨裏傳出,“你們走吧,我和你們沒有話説。”

“您在這裏住了幾十年,應該見過曾經住在4-1的小姑娘吧?”蕭遇安説:“20歲,從鄉下來,樸素,開朗的一位小姑娘。”徐婆婆神情茫然,似是在回憶。

蕭遇安説:“您也許對她印象不深,因為十年前,她剛搬到4-1不久,就過世了。您知道她是怎麼過世的嗎?”徐婆婆搖頭。

“她被歹徒害死了。”蕭遇安説:“後來住在4-1的是她的父親,一位和您一樣,經歷了喪子之痛,用餘生懷念孩子的苦命人。”徐婆婆張開嘴,臉頰上的皺紋小幅度地顫動。

蕭遇安誠懇道:“我今天來找您,是因為知道您手上有對我們來説很關鍵的證據。您能幫幫我們,也幫幫那位中年喪女,孤苦伶仃的父親嗎?”許久,徐婆婆緊抓着門把手的手終於鬆開。

她將安全鏈摘了下來,側過身的動作顯得非常孤苦,“你們進來吧。”方遠航跟在蕭遇安身後進入這套陳舊的一室一廳,在看到正對房門的黑白遺照時,明顯怔了下。再環視一圈,只見周圍牆壁上掛着十來張遺照,全是相同的臉。

都是徐婆婆的兒子,張一柯。

這幅場景相當滲人,方遠航當即起了身雞皮疙瘩,蕭遇安的反應卻十分自然。

徐婆婆坐在藤條椅上,雙眼無神地看着其中一張遺照,“這裏嚇人嗎?”蕭遇安説:“父母對兒女的思念,不該用‘嚇人’來形容。”徐婆婆乾澀地笑了聲,“所有到我家裏來的人,都嫌我這裏嚇人,説我在家裏養着一個鬼兒子。有人雖然沒有明確説出來,但我都知道。”頓了幾秒,徐婆婆又道:“你是唯一一個給我不一樣答案的人。你想問什麼,就問吧。”蕭遇安鄭重道:“今年節,您看到有人從4-1搬出了一件‘東西’,是嗎?”許久,徐婆婆説:“我還看到一個人,在節之前好幾次出入4-1。那姓黃的老頭子還待他特別好,將家裏的鑰匙都借給他了。”方遠航忍不住翻出郝路——覃國省的照片,“您看,是這個人嗎?”徐婆婆看了一眼,將平板推開,起身向裏屋走去,“我找給你們,你們自己看吧。”十多分鐘後,徐婆婆蹣跚着走出來,雙手抱着一個長方體狀的紙盒子,“都在裏面了。別的再有什麼,我就不知道了。”蕭遇安接過,打開一看,裏面放着的正是一個微型攝像頭,還有一台款式老舊的筆記本電腦。

山祥街是有公共監控的,但時間一長,記錄就被覆蓋了,無從查起,而坎子九巷裏沒有監控,居民樓裏就更沒有。

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