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20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安料準了,張一柯果然曾經為徐婆婆安裝過監控設備。
“一柯以前就是做這個的,總是加班,連媳婦都沒時間找。”徐婆婆語氣忽然温柔下去,原本刺耳的聲音此時聽着也不再刺耳,“我們這裏治安不怎麼好,一柯總説,等錢攢夠了,就買個好房子,我們一起搬過去。”徐婆婆垂下頭,“錢怎麼攢都攢不夠,一柯有次回來,就將這東西裝在門外面,説是這樣我就可以在裏面,看到外面的情況,發現不對就把視頻存下來,馬上給他打電話。”忽然,徐婆婆的聲音顫抖起來,“可是我發現不對的時候,一柯已經走了,我打不通他的電話。”蕭遇安沒有催促,安靜地等着老人往下説。
徐婆婆揚起頭,吐出一口渾濁的氣,“它被那個人看到了,我害怕,就把它拆了下來,年一過,就讓工匠來裝了安全鏈。”
“被看到?”方遠航説:“不可能啊,如果真被看到,您不可能……”
“謝謝您。”蕭遇安打斷方遠航,對徐婆婆道:“攝像頭我不帶走,這枱筆記本我會很快還給您。”徐婆婆擺擺手,不再説話。
周願將筆記本里的視頻全都導了出來,幾個顯示屏上播放着不同時段的監控記錄。
攝像頭並非高清,安裝的位置很隱蔽,拍攝角度不太好。
儘管如此,也能分辨出出現在4-1門前的兩個人。
一人是郝路,即覃國省,另一人是巫震。
去年12月到今年農曆節間,覃國省五次上門,看上去是做客。
臘月廿六,在黃牟泉外出的情況下,覃國省與巫震一同來到4-1,覃國省竟是掏出鑰匙,打開了4-1的房門。十分鐘之後,覃、巫鎖門離開。
正月初五晚上8點41分,覃國省提着水果敲門,黃牟泉開門,將人進屋。10點25分,覃國省獨自從4-1出來,帶着手套與鞋套,揹着一個大包,關門之後用布在把手、鎖上擦拭,最後走去鏡頭的拍攝範圍之外,半分鐘後再次出現在鏡頭中,快速下樓。
10點53分,身穿環衞工制服的巫震出現,和覃國省一樣,也消失在同一個方向,回來時手上就多了一把鑰匙。
11點16分,4-1的門再次打開,巫震拖着一個環衞專用麻袋出現,從比例與形狀來看,麻袋裏裝着的很可能是一個人。關門之後,巫震向樓梯方向走去。
在經過攝像頭時,巫震忽然抬起眼,像發現了什麼似的看向攝像頭。
“哎呀!”周願叫了聲。
難怪徐婆婆會以為攝像頭被發現,巫震這一眼與看視頻的人等於對視。
蕭遇安抱臂站在顯示屏前,“巫震只是有看向攝像頭的動作,但從他後面的行為來分析,他並沒有發現這個微型攝像頭。”方遠航點頭,“否則他肯定放不下徐婆婆。”
“但視頻只拍到巫震帶着黃牟泉的屍體離開。”周願説:“巫震會怎麼處理屍體呢?”
“離山祥街4公里遠有個殯儀館。”方遠航説:“巫震會不會將屍體帶過去燒了?”肖滿嗤之以鼻,“你這想法也太不切實際了,殯儀館是你想燒屍體就能燒啊?沒有死亡證明,現在哪家殯儀館敢隨隨便便燒屍體?”
“沒有死亡證明也能燒,只要有門路。”蕭遇安説。
方遠航瞪了肖滿一眼。
肖滿毫不留情地瞪回去。
“但巫震不是找得到這種門路的人。”蕭遇安又道:“他穿的是環衞工的衣服,大概率不僅搞到了衣服,還搞到了一輛手推垃圾車。環衞工最不引人注意的去向是哪裏?”
“街道的環衞辦公室……垃圾處理場!”方遠航右拳砸在左手手心,旋即皺眉,“但也不對啊,如果巫震在垃圾處理場拋屍,不可能沒有人發現。”周願拉出地圖,“最近的垃圾處理場在坎子九巷東北2公里。對步行來説,2公里雖然有點遠,可考慮到是節,巫震穿的又是環衞工人的衣服,走過去處理屍體不是不可能。”
“巫震不是兇手,他並不知道死去的是陌生人黃牟泉。他以為自己即將處理的是覃國省,覃教授。”蕭遇安説:“出於對覃國省的尊敬,他應當不會隨隨便便將屍體拋擲在垃圾堆中。如果是掩埋進地下,就不那麼容易被發現了。”覃孝和楚青的合葬墓在山上,覃國省爬得氣吁吁,那兩大包鞭炮、香燭、紙錢、供果實在是太重,終於走到墓前時,他的兩條手臂都已經沒了知覺。
他坐着歇了會兒,找不到竿子支鞭炮,索將鞭炮成條狀擺在地上,火一點,那紅彤彤的玩意兒立馬炸得滿山響,空氣裏瀰漫着濃重的硝煙味。
附近沒有別人,他跪在墓前,給父母磕了三個響頭,臉上掛着冷森森的笑,“爸,媽,我回來了,以前也沒給你們燒過紙,這回一口氣燒個夠。”香燭點燃,紙錢的灰燼被風捲上天空,鞭炮看着雖然多,但幾分鐘就放沒了。覃國省嫌周圍太安靜,用手機播放下載好的哀樂。
等到香燭燃盡,紙錢燒完,這一場遲來的祭奠結束,他就要了斷自己的生命了。
上一輩子,他以覃講師的身份活着,到“死”也沒拼出個名堂來。
這一輩子,他成了郝路,拿別人的命做了一個實驗,“多米諾骨牌”卻僅僅倒下一張,就被人破壞。
兩輩子,他都是失敗者,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