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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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有立場以自己的選擇來非議對方的人生。
“我不瞭解沙現在的生活。”雍歡聲音有些沙啞,結合她泛紅的雙眼,應當是不久前哭過,但這份為人母的失落顯然十分克制,“她對我和她父親一直有怨,認為我們不應當在她尚未成年時就離婚。高中時,她就不和我住在一起了,寒暑假也不回家。上大學之後,她和我的聯繫就更少。”蕭遇安問:“你們上次見面是什麼時候?”雍歡大約早就預料到這個問題,回答得很快,“三年前的四月。我現在的先生來冬鄴市談生意,我隨行。對方請我們看民樂演出,那場演出沙也在。”蕭遇安説:“居然是這種場合?”
“很可笑吧?”雍歡苦笑,“我和沙的母子關係很畸形。她不喜歡我,我對她……其實也沒有太多情。我更在意的是我自己的生活。那次演出之前,我們就有一年多沒有見面了,每次見面也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不歡而散。我有時問她‘有沒有合適的人’,她就説在她需要我的時候,我沒有管過她,那麼現在她已經不需要我的關心,我又有什麼資格再去過問她的事?”雍歡嘆了口氣,又道:“其實如果知道她會參加演出,我可能就不會去了。演出之後我先生説這也算是緣分,不如一起吃個飯。結果那頓飯吃了還不如不吃。”
“怎麼説?”蕭遇安問。
雍歡搖搖頭,“她本不想見到我們,菜剛上桌,她沒吃兩口,就説有事要離開。我追問是什麼事,她説她約了同事一起練二胡。你説,這藉口傷不傷人?”蕭遇安並未表態。
“她想擺我,我便不纏着她。”雍歡繼續道:“那之後我就再沒有主動聯繫過她。但我畢竟是她的母親,要讓我對她徹底不聞不問,其實我也做不到。我在冬鄴市算有點門路,偶爾從朋友處打聽她的現狀。知道她買了房,一直沒有男朋友。演藝集團的工作是她自己找的,工資不算低,但也高不到哪裏去,負擔房貸夠嗆。我最近聽説,她除了本職工作,還在外面的機構賺外快,就想她如果缺錢,我……”靜默片刻,雍歡微揚起面,待到淚水退回去,才道:“沒想到她就這麼走了。”蕭遇安説:“你説你不瞭解現在沙,其實你瞭解的也不少了。”雍歡終於還是用紙巾擦了擦眼角,“別人形容那種無可奈何的痛苦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我覺得我現在的悲慟也是。沒有特別難受,卻又覺得堵得慌,發不了。我能配合你們警方的實在是不多,只能拜託你們找到殺害她的兇手,讓我好好將她安葬。作為母親,我太失敗。最後這一件事,我想為她辦好。”
“不,你能協助我們的其實很多,比如讓我們更全面地認識沙。”蕭遇安問:“沙從小就很努力?”雍歡有些困惑,“努力?”蕭遇安説:“不如講講你對學生時代沙的看法。”雍歡低頭回憶,“要説努力的話,她一直是個很努力的孩子。説實話,沙不算聰明,老師對她的評價只有‘刻苦’。你知道,老師評價一個孩子,第一用詞一定是這個孩子最閃光的地方。從小到大,沙在老師那裏得到的評價都是‘刻苦’、‘努力’、‘勤奮’。”蕭遇安道:“沒有‘聰明’。”
“是的。念初中時,她班上有那種很聰明的孩子,她付出比對方多幾倍的努力,成績都比不上對方。”雍歡説:“我對她沒有什麼要求。她讀書讀不出名堂,不管是我還是她父親,都有能力送她出國。但是她很要強,哪一科考差了,下一次就一定要拼上去。她不願意靠我們,這我明白。不過她格里好像也確實有‘拼命’這種勁頭。”蕭遇安悠聲重複:“拼命。”雍歡説:“嗯,她從來不願意承認自己在天資上的不足。”
“你剛才説沙在賺外快。”蕭遇安轉換話題,“具體是什麼外快,你清楚嗎?”雍歡點頭,“一個叫‘蒹葭白’的培訓機構,沒有什麼資質,沙在裏面當老師。”明恕離開演藝集團後,直接去了沙位於家創小區的家。
冬鄴市這幾年房價飆升,沙大約是手頭拮据,兩室一廳的家,裝修得過於簡單。客廳連沙發和茶几都沒有,只擺了一張桌子和幾張塑料凳子。看上去就像裝修只進行到一半。
卧室裏沒有牀,卻支着一頂營帳篷,帳篷裏放着睡墊、麻將塊席、被子。一旁的牆邊是兩個同調的簡易衣櫃。
“是個怪人。”方遠航説:“這種帳篷其實不便宜,説不定比單人牀還貴。沙錢不夠的話,買張便宜點兒的木板牀就行了,買帳篷是既麻煩又省不了錢。”
“睡帳篷也不一定是為了省錢。”明恕説。
方遠航問:“那是為了什麼?看這套房子的裝修就能看出,沙缺錢。”
“你剛才也説了帳篷不便宜。”明恕蹲在帳篷跟前,看着裏面的星星燈和木藝小書架,“沙這樣一個帳篷,明顯就是因為喜歡——她享受躺在裏面的覺,這個相對封閉的空間對她來説,是個漫的小世界。”方遠航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師傅,你一個一米八幾的漢子……”明恕起身,“嗯?”方遠航説:“做什麼公主夢啊!”明恕一腳踹過去。
次卧被改造成了練習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