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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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便將餛飩端到了周寄北的面前。周寄北捏着湯匙湊近一聞,香混着蝦米的香氣撲鼻而來,周寄北滿足地喟嘆,他剛準備盛一個吃,碗卻被一隻手挪走了。
“王嫂,再去煮一碗。”季瓊宇把腕推到一旁,順便再將手邊的椅子拉開,他扣住姚軼的手腕讓他坐下。
“你先吃吧,還趕着上班呢。”姚軼倒是十分驚詫,他不敢置信地盯着季瓊宇,啊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下意識地瞥向周寄北,發現他正低着頭玩手指。
“吃飯本來就慢,還不快吃?”季瓊宇似乎是沒了耐,口吻發得很急,周寄北一句話都沒説,又低頭撥着手上的小口子。等剝調了兩層皮,他忽然將輪椅調了個方向。
“上哪兒去?”季瓊宇的口氣不冷不熱,周寄北瞥過臉看了眼姚軼面前的餛飩,嘴角帶笑道:“上學。”
“不吃飯就上學?”姚軼用手肘碰了碰季瓊宇,眼尾不客氣地剮了他一眼似乎是在埋怨。
“貝貝,這碗餛飩我還沒動過,你餓了就先吃吧。”姚軼端着餛飩走到周寄北面前,他甚至細心地替他將湯匙的方向調了個面。
周寄北本來垂着眼,這時緩緩抬起了頭。他歪着頭緊盯着姚軼脖子上的某個痕跡,瞳孔越縮越緊,緊到都快將自己勒死。
“啪!”地一聲,周寄北一揚手將餛飩掀翻在地,滾滾熱湯頓時潑在了周寄北到腿上和地上。姚軼驚呼一聲,人都忍不住跳腳。
周寄北卻彷彿全無反應。熱湯浸濕了他的褲子,覆在他滿是傷痕的大腿上,疼痛如山倒,周寄北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季瓊宇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過來,他一把將姚軼拉過,急急忙忙地檢查。
“有沒有被燙傷?”
“沒事.....”姚軼連連擺手,他不過是被濺到了些湯汁,髒了衣服罷了。
“啪!”
“瓊宇!”
“先生!”這一聲叫所有人都不忍叫了出來,周寄北的頭偏向一邊,額前的頭髮都被打亂了。他下意識地捂住臉,眼珠機械地轉了轉。
“給姚軼道歉。”季瓊宇怒火中燒,幾乎是怒不可遏。他扯着周寄北的手腕使勁地往前拽,周寄北那截纖細的手腕似乎都能被他擰斷。
“不用了.....我沒事.....”
“給姚軼道歉!你聽到沒有!”周寄北覺從手腕處、大腿傳來的兩種疼痛。前者是暴直接的,是直傳神經末梢的疼;後者是入侵型的,帶着火辣辣的、火燙灼心般地疼痛,是直劈人魂的。
還有一種,大概就是.....被刀子捅着心的覺。刀子尖鋭,很暴地撕裂着心臟,直白又血腥。
周寄北的臉腫了半邊,他困難地動了動手指,企圖掙扎,卻被疼痛所阻撓。
“對不起。”季瓊宇氣得下顎都抖,他狠咬過嘴,然後咻然鬆開了手,周寄北的手沒了着力點,一下子砸在輪椅扶手上,骨頭砸在冰涼金屬上,聽來驚心動魄。
“王嫂,把地收拾一下。”季瓊宇似乎都不願再看一眼周寄北,他忿然至極,轉頭就走。姚軼看了看周寄北,眉頭緊蹩,一張嘴開了又合還是沒説一個字。
周寄北低頭看了看自己被燙得一塌糊塗的褲子,頭一回笑不出來。
作者有話説:其實小姚人不壞。各位母親冷靜。
第5章季瓊宇的高中語文老師叫周鵲。周鵲出生在農村,父母一輩全是靠種田為生的,連大字都不識幾個。連同周鵲的名字,都是抬頭看見一隻喜鵲鳥後,隨口扯得。但他們卻知道知識能改變命運,拼了命得供周鵲進縣城上學。周鵲也很爭氣,高考過後,變成了全村唯一個大學生。
他背井離鄉,兩手空空,懷揣着對未來的期許和不安隻身來到s市。
往往一無所有的人,發起狠來才會有股飛蛾撲火地勁兒。每每天還沒亮,周鵲已經起牀學習。宿舍裏靠牆最裏的一張牀總是空的。
他像剛剛摸到金字塔邊的小人,如同跌入深海便抓住浮板的溺水者在自改命運。
後面的一切便是順理成章的。周鵲以極優秀的成績從a大中文系畢業,同時被市五高中遞了橄欖枝。
他就是在那裏認識季瓊宇的。季瓊宇那會兒反倒是個有些乖戾的學生。青期的反叛在他身上格外明顯。他厭煩學習,不是翹課就是睡覺。周鵲往他家打電話,季瓊宇就捏着鼻子,學他老爸那故作深沉的聲音説:“周老師啊,季瓊宇生病啦,發燒燒到三十九度五,要變成戇大(傻瓜)了。今天不來上課啦。”季瓊宇學不來他爸的髓。他爸説話確實喜歡上揚尾音,但他爸煙得兇,聲音時常嘶啞。而季瓊宇的聲音很乾淨,帶一股少年人獨有的元氣,就算是刻意壓嗓,一聽也就了餡。
周鵲在電話另一頭不忍一笑,他清了清嗓故意説:“這樣啊…季瓊宇,你爸就站在我旁邊呢。”
“……啪!”電話被猛然掛斷,耳朵旁只剩下冗長急促的盲音。
周鵲失笑般地搖了搖頭,一旁的季立文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他總是這樣,一禮拜總得逃一次課。回回都得模仿您。”周鵲轉身給季立文倒了杯水,季立文連忙伸手去接。
“這個渾小子,我回去就死他!三天就得打一頓!三天不打,第四天他就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