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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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晚了。”

“你總是逃避問題。”周寄北瞪着季瓊宇的背，聲音冷然。

季瓊宇本要按下門把手的動作一滯，他的喉結不由地一滾，彷彿下了燙油一桶。他回過頭望向周寄北，聲音比平更顯冷淡。

“你想知道什麼？”周寄北的眼睛一瞬不瞬，眼中彷彿出張網，直取季瓊宇，將他裹住、收斂、再紮緊獨佔。

“你愛我嗎？”作者有話説:行。出來混都要還的。

第4章“你愛我嗎？”周寄北又問了一遍。他的聲音平鋪直敍，彷彿是在問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問題。

季瓊宇閉了閉眼，他似煩躁，手指一一地被迫從門把手上撤下來。他轉過身，腳步似乎很是沉重，腳掌挪得拖拉，腳後跟移得不情不願。

“貝貝。”季瓊宇在周寄北面前蹲下，他雙手叉，十指似是糾結地來回捏，最後他猶豫着扣住周寄北的雙膝，頭卻低垂着，不敢看他。

“貝貝......季叔叔，作為長輩當然是愛你。”

“那除了長輩呢？”周寄北伸手覆住季瓊宇的手背，他將季瓊宇的手握到掌心裏，低頭細細地摩挲着他的手指，他的動作輕柔又小心，突然，他抬頭輕笑一下説:“你食指邊上有倒刺，我替你拔了。可能有些痛，忍一忍。”季瓊宇剛要阻止，周寄北已經動起手來，他捏着倒刺的一頭，輕輕一扯，季瓊宇微皺眉頭，忍不住了口氣，周寄北將貼近，他伸出舌頭輕輕**一口手指，然後低頭朝着季瓊宇彎了彎眼睛。

“不痛了吧。”

“周寄北！”季瓊宇一瞬間拔高了聲音，他猛地開手，並順勢推了周寄北一下，周寄北瘦弱，吃了他這一記，差點從牀上翻下來。幸好他眼疾手快抓住了牀沿，才勉強穩住了自己的身體。他將牀單抓得很緊，緊到都皺了形，五指無措地揪着，手指骨節刷白，就和他的臉一樣。

“砰！”地一聲巨響，房門被狠狠拉開又決絕摔上。周寄北從門縫中看見季瓊宇氣急敗壞的背影竟然笑出了聲。

他嘆了口氣，彎抬起雙手將自己的斷腿搬上牀。他掀起褲腳，伸手試探地撫過斷腿上的每一處傷疤。皮膚表面上的傷疤大大小小，有深有淺。有些是舊傷，有些則是新添的。周寄北歪了歪頭，似乎是在思考，眼睛像把上了膛的機關槍，在有效的程範圍內毫不留情地掃、弒殺。

突然，他的眼睛蹭然一亮，眼底死水忽被喚醒，帶着瀕臨死亡的冷温將自己按入其中。他把手伸向了枕頭底，一片薄如蟬翼大小的刀片被反握住。刀片泛着冷光，帶着刻薄的力度繞在周寄北的指間。

“嘶。”周寄北還是不忍了口氣，他轉動着手腕，刀片帶着鋒利的力度劃過周寄北的右腿。一道長約七公分的口子頓時在他的大腿上綻開。那傷口像今晚盛面的盤子，弧度偏彎，前端翹着皮，中端冒着血，末端被血滲透，蓋在皮膚上。

周寄北後仰着脖閉着眼。腦海裏都是季瓊宇。推搡自己的季瓊宇、朝自己發火的季瓊宇、和姚軼做/愛的季瓊宇。周寄北想着想着便笑了出來，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盯着右邊的大腿，才發現那兒幾乎已經佈滿了刀疤。皮膚近乎已無完好之處。

下次就沒地方割了。不過季瓊宇從沒發現過，因為他都往大腿上割，季瓊宇哪有機會看。季瓊宇也懶得看。

周寄北了紙巾將刀片仔仔細細地擦拭乾淨，重新到枕頭下。他有些困難地躺了下來，大腿因輾轉摩擦而滲出劇痛。

每回姚軼住在這兒，他都疼得睡不着。

一夜無話。到了隔早晨，姚軼早早地下了樓，他裹着鬆垮的睡袍，口微敞。季瓊宇正看着電視裏的新聞，餘光瞥見姚軼正走過來，就轉頭衝王嫂説道:“王嫂，煮一份小餛飩，不要葱，放點蝦米。”

“好的先生。”

“等下你送我去老葉那兒，我得去份資料。”姚軼習慣往季瓊宇懷裏一靠，季瓊宇摟着他的捏了兩把，再將人稍稍鬆開。

“好，那你先去換衣服吧。”

“嗯，我.....”姚軼話音剛起，就硬生生地了下去。季瓊宇不明，跟着抬起了頭，臉頓時一僵，嘴角的笑已然都快掛不住了。

周寄北推着輪椅從客房出來，他只穿一件單薄的棉襯衫，身下卻穿一條未過膝的休閒褲，半條腿都在外頭。

姚軼和季瓊宇對視了一眼，後者率先站了起來。幾步走到周寄北到身邊，季瓊宇抬手掩嘴輕咳了一聲，他儘量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平靜。

“貝貝，大冬天的怎麼穿那麼短的褲子？”周寄北伸着脖子望正在廚房忙活的王嫂，他了口水，覺喉底乾燥，似着了火。急需一些熱水熱湯的東西潤潤嗓。

“貝貝。”季瓊宇又喊了一遍，這聲聽着有些嚴厲，迫使周寄北不得不抬頭看他。

“想穿就穿啦。”周寄北隨口一答，碰巧這時王嫂端着小餛飩走出來，周寄北眼尖發現，連忙抬了抬手説:“王嫂，我想吃小餛飩。”

“......”姚軼連手都伸了一半，此刻進退兩難。周寄北壓都沒看他，只是用雙手撐着下巴，聲帶撒嬌。

“王嫂，我餓了。”

“先給貝貝吃吧。”姚軼將手一縮，以眼神示意王嫂，王嫂眼抱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