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3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快些入宮吧。”儲棲雲心豁達,更知曉年老之人難免固執,並不曾將此事放在心上,笑顏未改,亦是騎上馬背,絕塵而去。
晉安王未及改換朝服,便急匆匆隨儲棲雲入宮面聖,堪稱風塵僕僕。這一路走去,宮人無不頻頻望過來,見得來者竟是晉安王,皆大為驚愕。某幾人膽子稍大些,便已頭接耳起來。
這一,除卻晉安王入宮,尚有另一樁要事——漠北使團將歸,鹹來宮中拜別。
晉安王方一站定在門外,王公公便自殿內步出,行至丹樨下,先躬身行禮,繼而輕聲道:“此刻陛下正與漠北王子話別,還請晉安王稍候片刻。陛下還説,晉安王此行風塵僕僕,如若疲累,可先往別處暫歇。”
“無妨,本王便在此等候。”此一番歸來,晉安王再無往昔凌雲之氣,好似冰稜磋去了尖角。
約莫又過一刻鐘,門軸忽有響聲,朱門大開。率先而出之人一身異族裝扮,耳垂穿着月牙墜,配間佩戴弓月刀,樣貌俊美,身姿魁偉。
晉安王知曉,此乃漠北王子赫連歸雁,從前有過數面之緣。
赫連歸雁行至晉安王身側,忽然駐足,回身望過來,笑問道:“晉安王?”
“赫連王子,別來無恙。”晉安王此生歷經風雨,見慣了各權臣勢要,卻從無一人如赫連歸雁這般陰惻惻有豺狼相。
赫連歸雁有心試探他,故意提及早些時候遭貶黜之事:“早聞晉安王就遠赴別處頤養天年,如今怎又歸來?”晉安王面不改,只應道:“陛下念及本王寶刀未老,尚有些治國的用處,故而召回京中。”
“原是如此。”赫連歸雁那雙琥珀珠子似的眼裏,笑意更深,如有暗湧動,“本王便在此恭賀晉安王了。”説罷,轉身離去。
晉安王睥着赫連歸雁身影,面不屑之。至於赫連歸雁,臉上本還笑意燦然,卻在漸行漸遠之時,漸淡漸無,末了,化作霜雪驟來。
“晉安王——”他垂眸沉思半晌,再度抬眼之刻,眸光如利箭出鞘,寒光人,“不妙。”身後隨從見此情形,便曉得定有大事,上前低聲問道:“殿下可有事吩咐?”赫連歸雁當機立斷,下令道:“去一趟虛鶴觀。”大難臨頭之時,便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賬簿之內,鐵礦向終歸真相大白,蕭玉山才稍稍翻閲三五頁,心中就如點着一把烈火,雷霆之怒驟來。
漠北不僅參與其中,更是幕後買主。鐵礦乃國之重器,嚴私下買賣,漠北行此勾當,必有驚天陰謀。若是藉此私造兵器,漠北藩國便是有不臣之心,其心可誅。
至於章太尉,不過是其中一環,為漠北與蕭玉琮牽線搭橋,從中牟利。
如今證據確鑿,蕭玉山當即下令,將章太尉帶來問話。
章太尉見得物證,自知無可抵賴,重重跪在地上,面卻沉靜如往常:“罪臣無可辯駁。”眼見他如此泰然自若,蕭玉山略有些許驚訝:“你可還有話要説?”章太尉答道:“沒有。”
“但寡人卻要問你許多事情。”蕭玉山冷笑,睥向他時,眉眼如刀,“一件一件來。”
“第一,漠北藩國為何私買鐵礦?”章太尉答道:“許是因漠北貧瘠不產鐵礦之故,許是為冶煉兵器,罪臣不知確切原由。”蕭玉山冷哼一聲,又問:“第二,漠北藩國何人與你等沆瀣一氣,私下易?”章太尉回答:“漠北伏都將軍。”蕭玉山本以為,撬開章太尉的嘴要費好一番力氣,誰知得來全不費工夫。如此容易,蕭玉山反倒心生疑惑:“又是這位伏都將軍?”
“漠北伏都將軍居功自傲,全不將赫連氏放在眼中,早有起事之心。”章太尉見蕭玉山心存狐疑,解釋道,“罪臣斗膽猜測,他私買鐵礦,大抵是為冶煉兵器。”蕭玉山本以為,參與其中的該是赫連氏,誰知章太尉卻道乃是漠北名將伏都。章太尉這一席話,猶如竹筒倒豆子,招供得實在順利,蕭玉山不敢輕信:“你可有確鑿證據指證此人?”章太尉亦是答得滴水不漏,直教人挑不出矛盾之處:“伏都將軍心思縝密,行事滴水不漏,從不曾面,因而並無證據。”每當蕭玉山懷疑赫連歸雁之時,人證口供偏生指向那名伏都將軍,實在難教他不往深處去想。
據傳言,那名將軍功勳彪炳,手握軍丿政大權,對赫連氏確有諸多不恭。如今諸多事情指向此人,説是赫連歸雁意圖借大燕皇帝之手產出政丿敵,亦不無可能。
蕭玉山生怕遭人惑,又試探問道:“上回漠北雕玉師縱丿火,亦曾説過,乃是經得此人授意,章太尉可曉得?”
“罪臣並不知確切原由,但能依稀猜得一二。”章太尉乃是千年狐狸轉世,遠比蕭玉山想得長遠,早已料得皇帝會問及此事,此刻回應之言可謂是滴水不漏,“自晉安王遠赴饒州,舊宅人去樓空,陛下便命尚書郎幾番搜檢。那時候,莫説旁人,老臣也以為賬簿藏於舊宅之中。”
“伏都將軍安細作於使團之內,先與吳靖勾結,偽造盜寶案,再順理成章火燒舊宅,將證物付之一炬。只可惜,他並不曾料到,縱丿火之人竟教官兵捉個正着。”蕭玉山聽聞此言,竟是笑出聲來,語調一揚,説話時意味深長:“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