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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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如若有東窗事發之,不僅蕭玉山難抵天下悠悠眾口,儲棲雲更是有殞命之災。
蕭玉山面一沉,隨即喚王公公進來,冷聲道:“這便是你辦的好差事?”王公公心知陛下必為昭儀娘娘忽然到訪一事問話,忙不迭將方才情狀如實説來:“片刻以前,昭儀娘娘才行至南書房外,陛下且安心。”
“安心?”蕭玉山冷笑,反問王公公道,“人都走到窗畔了,你還要寡人安心?”天威難測,王公公聽聞此話,冷汗立時自後背沁出,一顆心都高懸半空,旋即跪於地上,連連叩首:“赫連昭儀初入宮廷,尚不懂禮儀,身份又高,宮人不敢擅自阻攔,一路就到了南書房外。”蕭玉山這一番問話,並非為問責,而是查問赫連曼月究竟何時到來,究竟在外頭聽聞多少。依照王公公通身的機靈乖覺,必然早將人攔住,只是蕭玉山仍不安心,繼續試探問道:“這般看來,你還有功勞了?”
“老奴惶恐。”王公公再度叩首,不敢稍稍抬頭,卻少不得為自己辯駁幾句,“昭儀娘娘來到南書房外只片刻,此事千真萬確,老奴萬不敢有所欺瞞。”如此,蕭玉山總算吃下一顆定心丸,命王公公退下:“你且下去,如若再犯,寡人必不輕饒。”王公公擦去額頭冷汗,起身退下時,腳步都在打顫,暗自埋怨赫連昭儀好一番。
儲棲雲見王公公離去,才開腔説話,沉道:“師傅曾有言,教我提防赫連氏。”
“老神仙為何與你囑託此事?”儲棲雲與赫連氏本無瓜葛,又談何提防,蕭玉山着實不解。
“大抵是因擔憂赫連氏會自我身上着手,從而對陛下不利。”儲棲雲思忖良久,亦只能做此猜想。
正值二人説話之刻,文書已送至南書房門外。王公公小心翼翼扣門三聲,之後才敢出聲詢問:“陛下,文書已送至門外,可要送進來?”門扉緊掩,窗扉緊閉,誰都不曉得裏頭情形。方才已捱了好一頓斥責,王公公直至眼下猶心驚膽戰。
“送進來。”裏頭一聲令下,王公公推開門扉,接過文書,親自送入書房。蕭玉山信手撿一冊來瞧,説來也巧,竟正好是晉安王自饒州所呈:“晉安王又送問安貼了。”自晉安王遠赴饒州起,每月必遣人呈問安貼至宮中,不遠萬里,不辭辛苦。
只因礦場暴丿亂案由晉安王世子蕭玉琮一手謀劃,晉安王自知已失聖心,如今貶黜饒州,便不能再引皇帝猜忌,每月呈問安貼是為表忠心。晉安王浸丿官丿場多年,深諳此理,故而有此一舉。
“他倒是學聰明瞭。”事情雖小,道理卻深,蕭玉山又豈能看不透?
他信手翻閲,本以為奏本所寫也不過是些饒州軼事,誰知這一回與從前不同,真是大大出乎所料。
儲棲雲在一旁瞧見,蕭玉山臉上笑意一滯,轉瞬之間疑雲滿布,似含怒意,如有山雨來之態。
“賬簿竟在晉安王手中!”原來,蕭玉琮並不曾將鐵礦賬簿留在晉安王舊宅,而是藏於家中古籍裏頭,讓晉安王無意之中夾帶去了饒州。
儲棲雲聽得此言,漸喜,只説道:“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要曉得,他們本以為,賬簿已葬身火海,鐵礦外一事亦是斷了線索。如今賬簿現身,當真談得上意外之喜。
自晉安王舊宅走水以來,蕭玉山雖口中不説,但心裏頭常為賬簿無蹤之事而憂戚。如今晉安王借呈上問安貼説明事由,還道即便親自帶賬簿來宮中謝罪,正好出去他心頭一大憂患。
蕭玉山只覺得,原本有巨石高懸於心口,如今終歸稍稍安定。只等證據確鑿之到來,不説章太尉,甚至是赫連氏都風光不了多久了。
作者有話要説:求個預收總攻養成計劃[系統]第44章)四十四、虛鶴觀之災(上)依照蕭玉山之意,晉安王攜賬簿入宮一事,須得萬分低調謹慎,不得一絲消息。儲棲雲掐算好時,與安風通氣,商定好一同趕往將陽城外等候晉安王。
那賬簿是燙手的山芋,禍患的源,任誰拿在手中,都有命之憂。晉安王奏明陛下,親自攜賬簿而來,想來也是深諳此理,保全舉家命。
這一路以來,他簡裝而行,只帶三名護衞跟隨,不敢稍稍引人注意。至於到了將陽城周遭,便就更要小心謹慎。如若晉安王倏然現身將陽城內一事傳開,必引起軒然大波,教眾人心生揣測。
陛下甚是牽掛此事,遣近身護衞及軍統領親自前來,晉安王入將陽。
待到晉安王親眼看見前來接之人,大有滄桑變換,物是人非之。
安風與儲棲雲未着官服,一身尋常打扮,與晉安王再見時,卻已各自有了新身份。晉安王還記得儲棲雲,是從前隨蒼陽道人入宮的那名小道,還曾與他辯駁過好一番。
誰料想世事如棋局局新,他如今已拜離虛鶴觀,成了皇帝近身護衞。
儲棲雲早將從前針鋒相對之事拋之腦後,翻身下馬,與晉安王施一禮:“晉安王大人,別來無恙。”晉安王上下打量他好幾番,仍不甚喜歡此人,不知其有何本事,竟能惑陛下至此。
安風見勢不妙,忙不迭將二人隔開,與晉安王道:“陛下已等候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