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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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例,我漠北赫連氏願獻王女入將陽城。”赫連歸雁原是為此而來,蕭玉山頓時瞭然。漠北聯姻一事自大燕開國起便有例可援,嫁公主、冊妃嬪,談得上有來有往,關係自然益緊密。
如今蕭玉山新君登基,後宮之中皆是從前太子府中的舊人,不説外族女子,便是女子也屈指可數。當然,如今這番情狀,也是拜他自身及儲棲雲所賜。這二人,一個本不愛連花叢,另一個引得皇帝連花叢都懶得瞧。
現如今,赫連氏生怕聖眷不復,故而借獻寶之名,試探聯姻之意,也算得用意頗深。赫連氏統領漠北,威震關外諸多小國,着實大有用處,聯姻一事自不能推拒。
縱使赫連歸雁城府頗深,難以控制,蕭玉山亦不能推拒此事:“既然漠北如此盛情,寡人斷不能推拒。”赫連歸雁得了答覆,頓時展笑顏,忙不迭行禮告謝:“多謝陛下。”蕭玉山卻是笑而不語,全將心思斂在心裏,不一絲痕跡。
等到自漠北來的一干人等退下,蕭玉山臉上笑意才漸淡漸無,末了,化作冰霜似的冷冽,與安風問道:“你信他所言嗎?”安風由始至終陪王伴駕,方才也留意過赫連歸雁,略略思忖,繼而答道:“臣以為赫連王子所求之事,並非只有聯姻。”此言亦是蕭玉山所想,赫連歸雁先是佯裝恭順,引得人疑心頓起,再適時道出請求聯姻之事,順理成章,挑不出半分錯漏,大有步步為營之意。
有些人,一言一行越是在情理之中,便越是另含深意。蕭玉山雖猜得赫連歸雁另有目的,卻不知他所求何事,幾番思量之下,又道:“三以後,請赫連王子同往翠雲山狩獵。”
“陛下此為何意?”安風不知蕭玉山怎會想到狩獵,驚疑不已,只想着分明方才還説着赫連歸雁的不尋常之處。
“既猜不到真相,不如多加試探,寡人倒要瞧瞧赫連歸雁有何居心。”蕭玉山眉宇輕蹙,若有所思,“縱使試探不出,寡人也要好生敲打他一番。”
“再者,你與安客曹知會一聲,須時刻留意驛館,但凡漠北人稍有異動,速速來報。”由此看來,陛下與漠北談不上“信任”二字,安風體悟聖意之餘,隨即將口諭傳與堂弟。
===翠雲山重巒疊嶂,林木相掩,正應了山如翠雲之意。但初秋方至之時,翠意漸褪,喬木轉作金黃,楓樹亦漸染緋紅顏。若在山麓下放眼望去,便見得繽紛顏相映成趣。
浩浩蕩蕩一行人簇擁皇帝去往翠雲山,蕭玉山策馬走在最前頭,赫連歸雁亦是騎着高頭大馬,跟隨皇帝前行。儀仗隊伍之中,王公公及安護衞自不用説,必得陪王伴駕,倒是一名灰袍小道士亦是亦步亦趨,顯得格格不入,分外惹眼。
王公公是明眼人,早將事情看個透徹,自無須大驚小怪。倒是安風十分狐疑,只輕聲問道:“儲道長怎麼來了?”儲棲雲騎在馬上作揖:“奉陛下之命前來。”安風委實耿直,也不曾發覺王公公使了好一番眼,又問道:“道士也能殺生?”
“自是不能。”儲棲雲胡謅起來,從不知“心虛”二字如何寫,一本正經道,“咱們陛下篤信道法,心懷慈悲,狩獵之後,則需貧道誦經超度,以生靈亡魂。”抓了獵物再超度,陛下何時這般“假慈悲”了?安風愈發狐疑起來。
好在王公公聰慧,與他一指蕭玉山身影,提醒道:“陛下進山了,安護衞小心跟着。”只見得不遠處,蕭玉山策馬揚鞭,先一步絕塵而去:“獵場無大小,赫連王子記得賭約,先得金羊者勝。”翠雲山本有異山羊,一年三季皆是白如雪,只於入秋之際生金豪。每至此時,凡有狩獵,必以最先獵得金羊者為勝。
赫連歸雁勾低笑,一對尖牙微,眸中光芒凜冽,竟有豺狼相。他亦是揚鞭策馬,緊隨蕭玉山之後:“漠北男兒能將雕弓挽作滿月,能在沙海之中徒手搏狼,臣有信心。”蕭玉山回眸望他,一雙醴豔桃花眼裏,有凜凜鋒芒,恰如利劍出鞘:“大意輕心斷不可取,步步為營許能得勝。”這席話伴着蕭玉山的神情一同放在跟前,赫連歸雁不由蹙眉,隱隱悟到弦外之音。
他佯裝是個糊塗人,一面策馬而行,一面應聲:“陛下所言甚是,臣下竟忘記山林與沙海之間天差地別,狩獵定也有不同之處。”
“請陛下恕臣狂妄無知之罪。”蕭玉山與赫連歸雁同齡,又同是有些道行的狐狸,算得棋逢對手。赫連歸雁深藏不,佯裝糊塗人,蕭玉山亦不曾點明要處,皆是揣着明白裝糊塗,見招拆招。
馬蹄去處,山獸奔走,灌木之後,竟當真藏着金羊。
赫連歸雁回身一瞥,只見得皇帝尚在別處尋覓,不住勾而笑,拈弓搭箭之時,驟將眸光一凜,神一如利箭。
羽箭破風,直追金羊,但聞一聲哀嚎,箭矢已貫穿羊羔下腹。
赫連歸雁不由放聲而笑,如此一來,心底的恣意豪情才可窺得一二。他收弓下馬,將金羊單手高舉,轉身朝向蕭玉山,幾分挑釁之如星閃過琥珀似的瞳仁,稍縱即逝,直教人難以察覺。
“終是赫連王子先得金羊,漠北男兒驍勇,果真名不虛傳。”蕭玉山亦是翻身下馬,牽白馬而來。
赫連歸雁行至蕭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