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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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後國宴之上,赫連歸雁也不曾再説出渾話,縱使多喝下幾杯,亦分外恭謹有禮。
之前新君朝賀宴上,赫連倨傲無禮之事,蕭玉山卻還記着仇,故意問他:“赫連王子可還想飲一盞曲米?”赫連歸雁聽得此話,旋即明白皇帝用意,忙不迭起身行禮:“上回臣下酒後失儀,出言無狀,冒犯陛下天威,委實罪該萬死。”蕭玉山並不急着教他免禮,高居主座,仔仔細細打量這位赫連王子。只見這赫連歸雁濃眉深鎖,薄
緊抿,儼然滿面懊惱之
,挑不出一絲錯漏之處。
但蕭玉山疑心並未因此散去,只想着,赫連歸雁本如狼難控,應是個狂放之人,越是教人找不出錯處,便是越是可疑。
試想,如若他當真是個謹小慎微、恭敬忠君之人,上一回又豈敢在國宴上口出輕慢之言,借坊間傳言暗諷新帝?抑或是,他怎敢借坊間言,試探君主心
?
不過才過去短短半年,除非赫連歸雁胎換骨,不然焉有洗心革面之理?
蕭玉山滿腹狐疑,但面如常,笑應道:“寡人不曾將此事放在心上,王子也不必介懷。”末了,蕭玉山暗道,難道他此番前來,名為獻寶,實則另有所求?
赫連歸雁不僅恭敬有加,連奉承之言都説出口來:“陛下懷寬廣如大漠,臣下敬佩。”蕭玉山心下詫異,追
究底之心更甚方才,便要瞧一瞧赫連歸雁這謹小慎微之下,包藏了怎樣的心思。
蕭玉山本是似笑非笑,卻因面頰一點疤痕,而頗似淺笑,直教人瞧不清心思真假:“漠北男兒好烈酒,風清釀清雅有餘,卻欠幾分烈
,還是換那曲米
來。”
“陛下如此抬愛,臣惶恐。”赫連歸雁應得極好,便猶如他當真表裏如一,乃是個恭謹之人。
不多時,曲米由宮人雙手奉上,本是要先為皇帝斟酒。蕭玉山卻大手一揮,與侍從道道:“客人遠道而來,豈能怠慢?理應先為赫連王子斟滿。”説罷,蕭玉山與那赫連歸雁遙遙相望,驀然勾
一笑,雖不曾再言其他,可眼中深意耐人尋味。
待酒滿上,赫連歸雁再度起身,轉向蕭玉山一拜,朗聲説道:“陛下盛情,臣卻之不恭。”説罷,滿飲此酒。
蕭玉山亦是抬手,將手中一杯曲米一飲而盡。
見得如此情狀,在席眾人皆已瞧出皇帝倚重漠北之心。上一回,因赫連歸雁一句話,致使坊間言不斷,最終傳到了皇帝耳
下。而如今,陛下非但不計前嫌,還禮遇有加,稍稍敲打一番,就不曾多加刁難。
皇帝如此大肚能容,緣由亦顯而易見,先不論那價值連城的羊脂玉石產於漠北,只要赫連氏為大燕抵禦關外赤狄,哪怕犯下滔天大錯,也能保得舉族平安。
一場宴席間,多少波譎雲詭,多少暗湧動。歌舞昇平,玉盤珍饈,皆不過繁華表象,猶如之外枯草縫入錦緞裏,只需一刀破開了去,方瞧見滿眼盡是狼藉。
蕭玉山高高在上,正襟危坐於席間,幾番掃視眾人,忽而輕笑,命人再將杯盞滿上,好一番龍顏大悦之。
既然已高居此位,台上台下,孰真孰假,幾分真心,幾分假意,便也無關緊要了。這朝政之局中,他們都不過是粉墨登場,做戲與旁人看,做戲與自己瞧。
------------------------------------貌似大家會屏蔽作話,重要提示寫在正文啦~赫連歸雁,沙漠小狼狗,重要男配,儲棲雲的競爭對手第22章二十二、漠北羊脂玉石料(中)經得數打磨,璞玉褪去石胎,開出一塊筒體瑩白油糯細膩的羊脂美玉來。
白而不悶,無雜無棉,玉石料子果真如赫連歸雁所言,乃是難得之物。
赫連歸雁此行獻寶,不僅獻出玉石,更攜雕刻師一名入宮。此人頗負盛名,以雕玉鏤刻之能聞名於漠北。
蕭玉山本不知此人姓甚名誰,倒是安風有所耳聞。相傳,他家世代以琢玉為生,能於方寸之上作微雕,先帝生前愛物大鵬陰刻玉牌,便是此人手筆。
這一,赫連歸雁領了雕刻師覲見,又與蕭玉山道:“如此瑰寶唯有刻以陛下容顏,方不算暴殄天物。”蕭玉山教這奉承之言逗笑,言辭之中暗含些許譏諷之意:“赫連王子怎也學會了奉承之言?美玉應當刻神刻佛,供奉神龕之內。”
“神佛本無相,玉石不可琢。”赫連歸雁遙遙望着蕭玉山,忽而一笑,眸中光華轉,“陛下有天人之姿,唯美玉才可相配。”蕭玉山早便聽慣了溢美之詞,再怎樣天花亂墜之言,一旦傳到耳中,也都成了平常。可現如今,這番話自赫連歸雁口中道出,竟教他深
古怪。蕭玉山自認為識人有法,總覺得赫連歸雁表裏不一,乃是有意佯裝阿諛奉承之人。
蕭玉山垂眸思忖,再度抬眼之時,試探問道:“赫連王子此番入京除卻獻寶,可還另有所求?”此言方出,只見得赫連歸雁笑意一滯,猶豫片刻,終答道:“是。”蕭玉山命閒雜人等退下,繼而道:“赫連王子若有所求,但説無妨。”赫連歸雁先行大禮,以明懇切之意,再道:“臣下此番入京,一則,確是為獻寶物品;二則,恕臣冒昧,漠北大燕素有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