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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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的鞦韆,接着飛往下一個令人驚歎的高度。她好像從月亮尖上下來的靈,每每人們以為這高度足夠令人失足墜落,少女總是用她異於常人的柔韌度,用臂彎,甚至腳踝,將自己牢牢勾在鞦韆架上,迴盪出另一個宛如夢境般的弧度。
那是他們當晚見過的最漂亮的姑娘,她牢牢地抓住了他們的心,她在鞦韆上足足晃盪了十五分鐘,彷彿不知疲倦,永遠不會停歇。銀的綢帶纏在她纖細的肢上,一圈又一圈,將月亮靈緩緩送回地面,年輕的姑娘立着腳尖,做了一個芭蕾舞演員慣用的謝幕姿勢,那腳尖竟也如銀月似的,勾削而拔。
來不及等演員謝完幕,珀西就被埃德加拖拉着朝後台走,他敢肯定這就是他們今晚所要找的女孩,一個足夠大方到願意給出自己衣釦子的姑娘。
“你想好要説的話了嗎?要告訴她事實的真相嗎?我們是不是還需要準備些什麼……”演員的休息室無非是另一個更大的帳篷,那裏人來人往,下一個節目是獨輪車表演,許多穿着獸皮的侏儒演員,面孔被顏料塗抹成各自扮演的動物模樣。狐狸在路過的時候發現了躲在暗處的他們,他倒退一步,雙手叉:“我想你們不屬於這兒。”埃德加在侏儒出手阻攔前拽着珀西一溜小跑鑽進了帳篷,裏面的世界比他們想象中大得多,獅子老虎在表演後被關回籠子中,此刻正在焦躁地踱步,鼻息裏散發着不友善的腥氣;還有大象,這參天巨物也站在小小的帳篷頂下,馴獸師正站在高梯上,用木竿綁着刷,清洗大象糲脊背上的蝨蟲。
他們屏住呼,小心翼翼,身影在獅子的瞳孔裏漸漸變成兩粒小的暗點。他們找到了在角落裏的梳妝枱,結束表演的雜技女演員正對着鏡子拆解綁腿,綢布條一層層落在地上。
珀西緊張地嚥了口唾沫,掌心裏一片濕滑,很快他發現埃德加也沒有想象中那麼自如,他顯然也緊張到了一定境界,他們站在獅籠前,恐懼的不是籠中野獸,而是鏡前的女人。
雜技演員拆完了綁腿,又回到梳妝枱前,先是用指腹沾了珠灰的眼影染在眼皮上,接着用石墨粉慢慢描出兩道黛青的眉。
她比鞦韆上的模樣還要成些,過於厚重的鉛粉堆積在她的眼角,形成細密的紋路。
“所以你們打算站在那兒,直至世界盡頭?”他們情不自地打了一個戰慄,接着被命運的手推着走向那面梳妝鏡,扇貝的形狀,邊緣有白的花和星月,桌子腿則是四條金的波紋。
“晚上好。”埃德加是更有勇氣的那一個,起碼他説出了今晚第一句完整的句子。
“晚晚上好。”年紀輕的那個跟在後面説。
“我弟弟珀西很喜歡你,我是説,您的表演極了,超凡卓絕。”鏡子前的雜技演員挑高了眉,眉弓像是一道鋒利的彎刀。
“這只是一種恭維,還是另有所圖?”珀西已經控制不住視線往她的前飄去,她的穿着蕾絲嵌邊的絲綢背心,一串珍珠從領口滾至際,襯托出前豐盈曲線。
這目光立刻被察覺了。
“這可不是友善的眼神,我的孩子。”埃德加回過神來時周圍就只剩下他一個人,珀西不見了,不知是什麼時候從這場審判似的談話中逃走。女演員還在看着他,彷彿一切都在她的眼中,緊張,羞怯,像是突然從地底被挖出來的花栗鼠。
埃德加不得不走上前,直面他的困境,由他出席的審判,女演員的化妝鏡裏映出他的倒影,鏡像裏的他看起來正竭力使自己顯得放鬆些。
“事實上,這是我們的一個賭約……”
“我們得拿到一件你的東西,才算是贏了。”
“我明白了。”女演員將食指放在嘴上,做出饒有興致的表情。
“那麼,為什麼是我?”埃德加撓了撓頭,他實在想不出別的藉口。
“因為我們都認為你是今晚最漂亮的女士。”女演員倚回椅子上,從眉到眼似笑非笑如煙似霧。
“謝謝你的誇獎。”她説,“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男孩。”埃德加開始覺得面燒耳熱,他被這樣的恭維哄得有些不知所措,目光不由自己控制地四處逃竄,猛地撞上鏡中的自己,兩個慌張的男孩對視一會兒,又各自瞥開目光。
“我可以知道押注是什麼東西?”女演員問。
“一粒釦子。”男孩的目光飄忽地掠過那排蕾絲間的珠光:“是你內衣的,釦子。”女演員沒有説話,灰鼠顏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瞧着埃德加·修斯。被那雙眼睛瞧着,埃德加覺得腳下的地面簡直都要燃燒起來,燙的他幾乎站不住,另一方面,他又不知道該如何從眼前的狀況裏逃離出來,他説不上自己是否怒了對方。於是着怯瞧了女演員一眼,發現對方像是變了一個戲法,動作快得不知什麼時候發生了,她的手指已經從襯衣間出來。
“很高興認識你,埃德加·修斯。”她用灰鼠一般的眼眸望着他,向他伸出手。
“事實上,如果你的兄弟勇敢些,他可以自己來領取他的獎勵。”她往某個方向上看了一眼,目光又回到埃德加身上。
“希望我們可以再見,事實上,三天後我們就會去另一個鎮子,在那裏的劇院,如果你對芭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