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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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西婭叫了起來，臉上猛地失去了血。她往四周張望，想找一條逃跑的路；本沒有。突然，她簡直沒法相信，那位官員笑了起來。他俯身向前，悄悄對她説:“你父親過去對我家很好，小姐。你可以通過。祝你好運。”西婭突然鬆了口氣，頭暈目眩。

“謝謝。”①①原文為意大利語。

她踩了一下油門，開了25碼，到了法國邊界。法國那位移民官員很會鑑賞漂亮婦女，並以此自傲。這位開車到他面前的女子決無美可言，頭髮亂七八糟，戴着厚厚的眼鏡，牙齒髒髒的，穿着很不入時。

為什麼意大利女人就不能像法國女人一樣漂亮呢？他厭惡地想着，給西婭的護照打了個印，揮手讓她通過。

六小時後，她到了貝濟耶。

電話只響了一下就有人接了，是一個平靜的男人的聲音。

“喂。”

“請找多米尼克·迪雷爾。”

“我就是多米尼克·迪雷爾。你是誰？”

“西婭·卡爾米內。我父親告訴我——”

“西婭！”他的聲音裏充滿熱情的歡“我一直在等你的消息。”

“我需要幫助。”

“有我呢。”西婭懸着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來了。這是很久以來她聽到的第一條好消息；她突然覺得自己疲力竭了。

“我得找一個可以避開警察的地方。”

“沒問題。我子和我有一個絕妙的地方，你愛用多久就用多久。”簡直是太了，令人沒法相信。

“你在哪兒，西婭？”

“我——”正在這時，電話上傳來警察短波機的噼啪聲，但馬上就消失了。

“西婭——”她腦子裏響起了警鐘，聲若雷鳴。

“西婭——你在哪裏？我來接你。”他在家裏安上警察的短波機幹什麼？電話只響一聲他就接了，好像他就在等着她的電話似的。

“西婭——你能聽清嗎？”她明白了，線路那頭的人肯定是警察。看來，他們已佈下了天羅地網，這個電話被跟蹤了。

“西婭——”她放下聽筒，飛快離開電話亭。我必須離開法國，她想。

她回到汽車上，從貯藏箱裏拿出地圖。距西班牙邊界只有幾小時的路程。她放好地圖，發動汽車，往西南直奔聖瓦斯蒂安。

在西班牙邊界上她碰到了麻煩。

“請出示護照。”西婭把自己的護照給西班牙的移民官員。他草草看了一眼，正要還給她，卻不知為什麼遲疑起來。他對着西婭仔細看了一眼，表情變了。

“請稍等。我要到裏面去蓋個章。”他認出我來了，西婭絕望地想。她看着他走進辦公小房裏，把護照給另一名官員看。他們倆動地談起來。她非逃不可。她打開司機一側的車門，走下車。一羣德國遊客剛剛出了關，正嘈嘈雜雜地登上西婭車旁的一輛遊覽汽車。車前面的牌子寫着:馬德里。

“上車！”導遊在喊着“快①。”①原文為德語。

西婭向那小房望去，拿走她護照的移民官正在對着電話大叫。

“上車啦，請上車②。”②原文“上車”為英語“請”為德語。

西婭不再猶豫，向那一羣有説有笑的遊客走去，臉避開導遊，登上了汽車；她一直低着頭，在後排坐了下來。開呀！她祈禱着，馬上開。

透過窗子，西婭看到又有一名官員與前兩位在一起，他們三個在檢查她的護照。好像是回應西婭的禱告似的，車門關了，引擎啓動；不一會，車子就離開聖瓦斯蒂安，朝馬德里開去。邊境警衞發現她離開汽車後，會怎麼樣呢？他們起先會以為她去了廁所。他們會等一會，然後派人上廁所找她。下一步就是搜查該地區，看她是否藏在哪兒。到那時，通過的小車、大車該有幾十輛了。警察將不知道她去了哪裏，或是往哪一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