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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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薄梁剛和姜遺在一起的時候,臉上還掛着彩,祝深碰到過一回,隱約聽見阿魯憤憤不平地説這是讓人給打的,卻被薄梁厲聲斥住。
當事人不承認,祝深只覺是自己記錯了。……是真的記錯了麼?祝深想了想,劃出了通訊列表,想要求證些什麼。
鍾衡一言不發地回到了卧室,他掉外套,解了領帶,疲憊地躺在了牀上,眼神虛虛地沒有落到實處,像是在發呆,又像是在冥想。
高三時他的確是和薄梁打過一架,那是薄梁和姜遺在一起之後的事情了。
大概是因為姜遺受傷,薄梁不由分説就警告祝深不許再為難姜遺,神冷漠語氣嚴厲,與平常和煦的樣子判若兩人。祝深張着嘴,好半天沒説出話來,出口便是傷人的一句:“我偏偏要為難他,我要祝家永遠都沒有他的立足之地!”摔出這麼一句話,祝深眼尾都染上了微紅。
——他要是知道怎麼去為難別人,姜遺大概也不能順利長那麼大了。
只是當時薄梁關心則亂,一向好脾氣的他卻寒着聲音,咬着牙説:“你試試。”祝深眼看着薄梁從他面前走過,一雙眼緋紅。
素裏恃美行兇的小孔雀埋着頭垂着尾巴,蔫蔫地走過鍾衡身邊,鍾衡下意識伸手抓他。指尖卻在快要碰及到他的衣料時陡然一滯,微微蜷縮,收握成拳,就那麼猶豫了一下,祝深就垂着腦袋從他面前走過了。
他沒資格碰祝深。
可祝深一哭,他就覺得心臟在痛。
他發了瘋似的朝薄梁衝去,像一隻兇猛的豹子。
薄梁尚未反應過來,就生生地受了鍾衡一拳。
拳風急而快,薄梁又捱了兩拳。
他難以置信地看向鍾衡,他的拳風又狠又厲,像是要置自己於死地。薄梁是何等聰明,忽就明白自己遭的這一拳是為什麼了。
路過的阿魯和李經夏拼命將鍾衡拉住,鍾衡用力掙了掙,薄梁卻皺眉説:“放開他。”阿魯和李經夏面遲疑。
“放開他吧。”鍾衡陰着一張臉,看着薄梁。
薄梁對旁邊人説:“你們先走。”阿魯和李經夏不放心地看了看,見鍾衡沒有再掄拳頭的意思,才一步三回頭地離去。
直到人都走遠,才聽薄梁緩緩開口:“你喜歡……祝深?”鍾衡的心好像被人拿着針準無誤地刺中了,頓時就了氣。……那一架,誰打贏了不重要,誰傷得重也不重要。
鍾衡當然是被罰得最重的。
當時薄梁的母親鍾芸氣騰騰地跑到了孃家來興師問罪,説鍾衡把薄梁的頭打破了,要哥哥鍾啓給她一個説法。
薄梁小時候也曾和別的堂弟表兄有過磕磕碰碰,大人要是上綱上線,鍾芸只會作出一派温柔寬和的姿態,説小孩子摩擦是難免的,從不會找上門來算賬。
她找上孃家的門來,也不過是因為這裏有一隻無依無靠的軟柿子能捏罷了。
仲裁的過程無非就是明嘲暗諷地數落一遭鍾衡的身世,又打着給正牌夫人教育孩子的名頭,全權接管了所有的處罰權力。
當時,偌大一個鐘家,竟無一人能為鍾衡求情。
鍾衡最後被鍾芸罰跪在了祠堂外,跪了兩天,風吹曬。
記得那是在五月,灩城還算不上熱,可空氣中躁動不安的因子,卻像火一樣灼燒着鍾衡。
他知道,之所以不讓他跪在祠堂裏,旨在告訴他,裏面的那扇門不是他一個私生子能進去的。
他和鍾家,永遠隔着那麼扇門。
再之後那一個月,了他的足,鍾衡便再未去過學校。
後來他考上了y大,就獨立出去了,整整四年都沒再進鍾家的門,鍾家也只當沒他這麼個子孫。若不是之後突逢變故,鍾老爺子也不會親自把鍾衡找回。
往事想來竟有些可笑,回憶起當時鍾芸的咄咄人,好像也只不過是昨天發生的事情一樣。
鍾芸着他跪下道歉,他卻將身子得筆直,嘴巴封得死緊。
重來一次,他大概還是會打薄梁。
祝深的心意,他不容許任何人糟踐。
世界好像總是這樣不公平,他連做夢都不敢奢望的東西,卻有人棄如敝履。
但重來一次,他大概鼓起勇氣會拉住祝深,補上當時缺失的那幾釐米。
雖然唐突了些,卻總也好過他難過時,無人給他安。
就算他只是祝深眼中的陌生人,但與陌生人借一兩秒藉,又能怎麼樣呢?
黑暗之中,手機亮了一下。
是劉律師發來的信息。
很有效率,信息上只有五個字——合同擬好了。
很快他回:“週末見。”作者有話要説:我預我可能快要寫到文案上的話了!
*謝謝一片白漆漆的雷,謝謝嘶鳴和_無定的灌溉謝謝大家,麼麼啾~第35章祝深的指端還在通訊錄上游移,想了想,終還是沒有撥出那個號碼來。
室內暗得很,按亮了燈,打算開窗透透氣,一拉開窗簾,沒想到天都已經黑透了。想是想起了什麼,祝深忙跑去天台畫畫。
花期都已經過了好幾天了,這幅畫需得儘快完成。
初初上了層顏,尚算滿意。能自如運用彩的覺實在久違,這樣鮮麗的顏,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