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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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綻開在了他的指尖。
正畫着,手機忽然震動了,本來沒打算接,可一瞥見屏幕上跳閃的來電顯示時,祝深愣了愣。
實在是巧了,他今天還在猶豫要不要給薄梁打一通電話,沒想到對方竟打電話過來了。
其實在祝深的記憶裏,並沒有收到幾通薄梁的電話。
如果有,那也應該不是為他而來的。
薄梁的心思藏得深,不然祝深也不會那樣晚才知道原來薄梁早就對姜遺情深種了。
“喂?”他接通了電話,定定地説道:“薄梁。”那邊輕輕地應了一聲,嗓音温醇,像是三月的風,拂在人的心頭:“在忙嗎?”一晃神,祝深還以為自己回到了高中時代。
薄梁總是這樣温柔,好像他對誰都很温柔,所以會錯意的應該大有人在,總歸不差他這一個吧。
依稀記得在薄梁眾多追求者中,偏他聲勢驚人,驚天動地,恨不能讓全世界都知道自己喜歡他,上學放學圍追堵攔,現在想來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強人所難。
一羣發小同學看好戲,起鬨的圍觀的不計其數,薄梁留他三分面子,搖頭對他説:“別鬧了。”也是很久之後,他才知道,那三字不是無奈寵溺,而是冷淡疏離。
只怪當年他太蠢,又太過於自信,非得摔得頭破血才知畏手畏腳。
“喂?祝深?”薄梁輕聲開口,止住了祝深亂跑的思緒。
“嗯,”祝深應了一聲:“我在畫畫。”
“是什麼畫啊?”在祝深的印象中,自己聲勢浩大地同他表完白以後,兩人就沒再用朋友的氣氛聊過天了。
朋友的氣氛該是怎樣的?
——是有來有往,是有去有回,是我願意聽你説廢話。
祝深當時怎麼就篤定薄梁一定是喜歡自己的呢?恬不知恥大張旗鼓地明戀了他那麼久,可其實,只有在他提起姜遺的時候薄梁的目光才會落在他身上。
垂眸看着畫布,祝深説:“一幅很重要的畫。”語氣很輕,輕得就像是在炫耀。
其實他也可以説是桃花圖,這樣也許更加直觀,可“重要”二字卻不假思索直接從嘴邊吐出了。
祝深的手指輕輕抵住,已是覆水難收。
薄梁笑了一聲。
祝深覺得他這一聲笑好似堪破了什麼玄機,皺着眉頭擱下畫筆,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實在是幼稚又可笑。
薄梁又低笑一聲,對他説:“真好。”也沒説是哪裏好。
祝深知這人向來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於是問:“找我有什麼事?”
“等你忙完這陣吧。”薄梁緩緩開口,語氣有些凝重,“有件事,我想要拜託你。”不用猜,也知道和誰有關了。
薄梁這次孑然一人回國,服從父母安排,和兄長一起接管公司,他按部就班地過着本屬於他的生活。好像十九歲的荒唐,只是青期叛逆的延長線而已。
所以很多人心中都隱隱有了猜測,暗想姜遺是不是已經和薄梁分開了?
可今聽到薄梁這麼一説,祝深卻覺得他對姜遺的情一定是很深的吧。
只怪自己當年喜歡得太過盲目,掩住了眼耳口鼻,什麼都不管不理了。
“嗯,我可以幫你一個忙,”祝深眼睛一轉,眼裏忽地閃起了狡黠的光:“但你也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那個時候,鍾衡為什麼要和你打架?”頓了幾秒,薄梁忽然笑了起來。
不是他從前那種禮貌而疏離的笑,而是一聲一聲,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
祝深呵住:“喂。”好半天,那邊終於止住了笑,但聲音裏仍有驅不散的笑意:“為什麼不問問你的丈夫呢?怎麼説當年我也是受害者啊。”祝深心想我丈夫才不會告訴我呢。
悶油瓶子一個,嘴巴嚴得很。
“有些事情,該用心去看啊。”想了想,薄梁又低低補充了一句,“沒有什麼偽裝是□□無縫的。”只是祝深掛電話太早,沒有聽見這句低語。
掛了電話很久,祝深仰頭望着浩瀚的星天,都在回味着薄梁的這句話。……接下來的幾天,祝深都在完成這幅“重要的畫”。
晚上的靈總是最多的。
四面的風都朝他奔湧,祝深只是穿着一件薄薄的白風衣,站在了天台畫着油畫。
風揚衣角,星光搖曳在漆黑的天幕,月華向雪一樣落在了他的身上,祝深整個人都籠上了一層柔光。
黑的是夜,亮的是他。
只有他。
鍾衡最近還在忙那個能源項目,大會小會開得不斷,祝深想着等他忙過這陣,自己的畫就該畫好了。
不知道對方是否會喜歡。
其實長這麼大,他也只畫油畫送給過薄梁而已,只是毫無意外全被拒收了。他那時驕傲,就連追人也是驕傲的。薄梁不收他的畫,他就將那些畫全都砸爛了。
那時他全身都是鋒芒,格還未被磨礪得圓滑,不知道該如何去取悦一個人,只知道傻兮兮地捧出一顆真心,如果你不要,那我就扔掉。
最後是姜遺替他將油畫捧回,説幫他另想辦法,總有東西能夠打動薄梁。
姜遺鼓勵他重燃希望,卻又熄滅了而他所有希望。
在薄梁和姜遺離開以後,祝深把那些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