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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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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氣吁吁,滿臉是血,鼻青臉腫地趕過來送祝深最後一程。

祝深怔住了,還沒來得及説話,就見鍾衡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那是一個混着血漬和汗的擁抱,祝深第一次被那樣強有力的臂膀束縛住。撲面的血氣令他有些目眩,卻因這一個擁抱帶得心也變得温暖柔軟了起來。

他小心翼翼地拍了拍鍾衡的背,一切盡在不言中。

鍾衡在他耳畔大口呼,半晌,才主動鬆開他。

祝深一瞧他這剛剛打完了架的樣子,皺眉:“你怎麼了啊?”其實高中這三年祝深和鍾衡的情並不算深厚。若説深厚,祝深與發小薄梁的情是最深厚的,鍾衡只是薄梁的表弟,兩人的關係千絲萬縷,卻又齊齊錯開。

鍾衡高中就沉默寡言得很,祝深與他只知他大自己一屆,成績很好,常在排行榜上見他高掛榜首。

祝深總覺得鍾衡不該是隨意和人逞兇鬥狠的人。

鍾衡不説話,甚至退了兩步,凝眸看着祝深前被他印上的血跡,暗暗有些懊悔。祝深不在意這個,只覺自己從他那裏得到了莫大藉,輕輕對他説:“謝謝你來送我。”

“祝深。”鍾衡垂眸,似是想説什麼,可他抿了抿,卻只是輕聲對祝深道:“再見。”眨眼時一滴鮮血從他額角滑落,應當是跑來太急了,黏合風乾的傷口又裂開了。

祝深一驚,眉頭皺得更深,從揹包裏找出常備的創可貼,為他貼上,然後揮手對他説:“再見。”那創可貼太小了,幾乎包不住鍾衡那正着血的傷口,可鍾衡卻摁着那創可貼不住地笑。

那是祝深第一次見到鍾衡笑。

那也是祝深出國前的那一天,關於鍾衡的所有回憶了。

只是沒有想到,他那次受傷居然還是和阿魯有關的。

“喂?深深?你還在嗎?”李經夏在電話那頭喚了兩聲。

祝深這才回過神來,低聲應了一句:“在。”嗓音裏帶着些啞。

李經夏躊躇開口:“阿魯他真的反省過了,他當年不該找人打鐘衡的。誰還沒有個年少輕狂嗎不是?再説了,鍾衡不也年輕氣盛,還和薄梁動過手——”聽到這個名字,祝深狠狠地皺了一下眉,“道歉。”

“什麼?”

“叫阿魯給鍾衡道歉。”如果年少做錯的事情不加反思,只一味推託於年少輕狂四字,那又有誰能給鍾衡的年少一個代?

又有誰能心疼心疼年少的鐘衡?

“不至於吧,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再説了,鍾衡現在可是——”祝深緊握着手機,聲音發寒:“我不會再重複第三遍。”回想起那個渾身是血是汗,朝他奔跑而來的身影,祝深心臟不由得狠狠地縮了一下。

李經夏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出,也沒想到祝深會有這麼大反應。那事都過去多少年了,本以為能借祝深的情面與鍾衡説道説道,沒有想到祝深的態度卻比鍾衡還堅決。

道歉?

説來好笑,他們這些天之驕子,什麼時候真正對人低下頭過呢?

若非鍾衡現在得勢,碰不得了,他連和他們吃飯的資格也沒有。

之所以找祝深,也不過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從前的過節都説成是年少輕狂。可沒想到祝深反應竟如此烈,一定要為鍾衡討一個説法。

——他早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恣意張揚又護短的祝深了。

一瞬間,李經夏突然想到,大概祝深護着的短已經另有其人了,沉思片刻,他道:“好,我會和阿魯説的。”祝深掛了電話,凝望着窗外發呆。

時隔七年,他都還能回憶起那一個凝着血的擁抱。

因為太緊了。

皺着眉,祝深忍不住想,為什麼這個人從小就喜歡打破牙齒和血,什麼委屈都往肚子裏咽呢?

第11章鍾衡晚上十點半才下班回家。

方姨見他又忙得這樣晚,立刻心疼地嘟噥起鍾氏的不是來。方姨護犢子,嘴又碎,唧唧歪歪一番,和説單口相聲似的,罵着罵着,見鍾衡不語,倒把自己給逗樂了。

可説歸説,方姨知道,鍾衡這幾年一直都這麼忙。

鍾老爺子的身體越來越差,鍾衡幾乎是鍾家唯一的指望了。他底下還有兩個妹妹,大的尚未大學畢業,小的才剛上小學。鍾衡得替鍾氏養着一幫只知道指手劃腳地享利的董事會,確實要比別人辛苦許多。

“吃了嗎?”方姨拍拍圍裙,正去廚房:“要不要我給你準備什麼夜宵?”

“不用麻煩了。”鍾衡叫住方姨:“我在公司隨便吃了點。”鍾衡換好鞋子走進了屋內,眼睛略地掃了一遍客廳。

方姨看見他手裏還提着一個甜品盒子,便明白是什麼意思了,只見她伸手往上指:“深深在上面哦。”説完,她又嘆了一口氣:“深深晚上也沒吃什麼,是不是我做菜不好吃啊?”鍾衡一愣,沒想到祝深才來沒幾天,就已經和幫傭阿姨這樣親近了。

回想起祝深堂姐今郵給他的祝深的病例,鍾衡皺眉説:“他現在胃很小。”

“深深胃怎麼了?”方姨問。

鍾衡搖搖頭,眸光有些冷。

他都不知道這些年祝深是怎麼把自己身體折騰成那個樣子的。

下了外套,只見鍾衡提着蛋糕上樓,敲開了祝深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