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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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深一怔,神變得有些窘迫:“你怎麼知道的?”鍾衡輕咳一聲,“昨晚,你在浴缸裏撲騰得很厲害。”祝深經他這麼一説,似乎又想起了昨天的放形骸,他了腦袋,如實道:“確實。”
“為什麼?”回想起那個溺斃的夢境,祝深被三月的風吹得縮了縮脖子,急忙捧起手邊的茶盞,嚥了一口熱茶:“沒有為什麼。”鍾衡便不問了,換言問他:“你晚上想吃什麼?”
“沒有想吃的。”那邊又不説話了,祝深以為他掛了,剛想要掛,卻發現那邊還沒有掛斷。於是他試探地又“喂”了一聲,那邊很快便説:“我在。”
“我是真的吃不下什麼。”他的胃現在就那麼丁點兒大,每天光是應付方姨就已經足夠得滿滿當當了。
“知道了。我去開會了。”鍾衡掛了電話。
祝深把手機還給方姨時,忽然想到鍾衡似乎在公司那邊還有一個公寓,便隨口問道:“鍾衡那邊的公寓是他一個人住嗎?”方姨點了點頭,不知祝深問她這個幹什麼,她轉念一想,以為是祝深疑心鍾衡在那邊金屋藏嬌,大驚失道:“是一個人啊!”她不自覺提高了音量補充道:“阿衡身邊從沒有別人的!”見祝深皺眉,以為他這是不信,方姨就差要指天立誓了:“天地良心!阿衡心裏真的只有你一個啊!”祝深樂了,覺得方姨大概還不知道自己和鍾衡真正的關係。只道鍾衡這嘴夠嚴的,連家裏最信任的傭人都不知道兩人的婚後協議。
“別緊張。”祝深對她説,“我就是問問。”他和鍾衡這樣的協約關係,就算是有也不要緊。再説,鍾衡對他實在不錯,兩人合作得也還順暢,只要那些情兒不到他跟前刷存在,他多少都是可以看在鍾衡的面子上忍一忍,替他遮掩遮掩的。
祝深搖頭笑笑:“沒有就算了。”一時竟不知話裏帶着的希望還是失望了。
方姨站在原地,看祝深上樓回房的背影,登時愁腸百結,不知作何想。
第10章剛回到房間,祝深的手機就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李經夏。
接通了電話,只聽李經夏猶猶豫豫問:“鍾衡沒把你怎麼樣吧?”不知怎的,祝深卻忽然回想起那被水淋濕的幾乎透明的定製的的襯衫,包裹着鍾衡有力的手臂,在朦朦朧朧的水霧中隱隱現現……
祝深輕咳了一聲,換了只耳朵聽電話,故作輕鬆反問:“他能把我怎麼樣?”李經夏乾笑了兩聲:“那就好,那就好。”祝深卻地察出他話裏的古怪,覺得有些不對勁,問他:“怎麼了?”
“啊?”那邊忙推説沒怎麼,“你沒事就好。”就要掛電話時,祝深叫住了他:“説清楚。”沉默了有那麼幾秒,祝深也不催促,知道李經夏一定有話要和他説。
從小李經夏就是這樣,腸子彎彎繞繞的,有話不直説,非得等你猜出他的意思來。這次想來也是不意外。
祝深就這麼耐心地等着,直覺告訴他李經夏要説的事一定與鍾衡有關,不然也不會一上來就問鍾衡了。
可究竟……是什麼呢?
果然,聽見李經夏在那頭嘆了口氣:“昨天,鍾衡和阿魯見着了。”
“那又怎樣?”
“你不知道,阿魯最近幾年不大好,他們家裏裏外外都是那個私生子把持着,沒給阿魯什麼空隙。”
“這和鍾衡有什麼關係?”
“鍾衡這兩年和他那個便宜哥哥好,他哥併了阿魯他媽留下的地,鍾衡和他哥合作,把那片搞得好好的工廠全拆了發展生態旅遊了。”李經夏説:“阿魯這人你也知道,他爸器重他哥,所以他從小就仇恨私生子……姜遺他也沒少欺負過……”祝深垂眸不語。
李經夏生怕這個名字觸到祝深的眉頭,一提而過,又將話題轉到了阿魯的身上:“咱們幾個都一起長大的,阿魯他做事衝動魯莽,有些話他拉不下臉來説,只能我這個當兄弟的替他説了。既然你和鍾衡已經結婚了,有些話也想你幫着説一説。”祝深問:“什麼話?”
“你能不能給鍾衡説説,能不能不盯着從前那點兒事不放了?”祝深聽得有些惑:“他們之間還有什麼事?”
“從前,阿魯叫人打過鍾衡。”祝深猛地抬起頭來,難以置信:“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那一年,你離開灩城出國散心,一個人去機場的那天,阿魯找人打了鍾衡。”那是祝深十七歲的事情,大概已經過去七年了。
祝深眯起了眼睛問:“為什麼?”
“阿魯只説他看鐘衡不,別的沒告訴我們。”祝深依稀回憶起自己那次出國,形單影隻,沒有通知任何人,卻還是有一個人來送他。
那個時候他媽媽剛自殺去世,又再加上其他的一些原因,他只得出國散心。
從前祝深在哪兒都是千呼百應的萬人簇擁的,可唯獨那一次,他灰溜溜得像一個過街老鼠。什麼朋友也沒有告訴,沒有必要告訴,因為他甚至覺得,自己不會再回到灩城了。
就在過安檢的前一刻,有人朝他奔來。
像是一陣風,闖來時連帶着他的心都不得不跟着悸動。
——是鍾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