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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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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去處理那兩個是嗎?”妍舞駕駛着再次上路的車,開口問我。

離開那滿是屍體,血腥味撲鼻的二層民房已有一刻鐘的時間了。現在的我剛換下粘染了血跡與腦漿的鞋子,正在系新換上的鞋子綁帶,聽她這麼一問,我回頭看了下已經橫躺在後座,進入夢鄉的海建。旋而反問:“又被你扎暈了?”她點了下頭,作為答覆。

綁完鞋帶的我旋急把左輪手槍再次取出,接着用放於轎車控制枱中央的面巾紙將手槍仔仔細細地擦拭了一遍。

“帶着手套的,用不着這樣。”妍舞瞥了我一眼,出聲相告。

“小心總無大錯。”一邊回答,我一邊使用調節器,將座位往後靠了靠。然後拽住深眠不醒的海建右胳膊,把槍進了他手裏,摁了摁。

這麼做是為了取得他的指紋。因為晚上所有的行動之時,我跟妍舞都是帶着手套的,只有他----“真抱歉啊!”做好這些,我又拍着海建的那張胖臉“怪你命不好,碰上了我這個損友吧!”

“呵呵!”開車的妍舞銀鈴般的一笑,旋而目光深邃,呢喃低語:“覺又回到了過去呀!”我沒有回答,打開了車載電台後雙眼轉向車窗外,伴隨電台裏所播放的,由周杰倫主唱的《夜的第七章》。目光悵惘地梭巡着這悽幽謐的暗夜。

“一九八三年小巷十二月晴朗,夜的第七章打字機繼續推向;接近事實的那下一行,石楠煙斗的霧飄向枯萎的樹;沉默的對我哭訴,貝克街旁的圓形廣場;盔甲騎士臂上,鳶尾花的徽章微亮;無人馬車聲響深夜的拜訪,惡在維多利亞的月光下;血的開場,消失的手槍----”一小時後,海建父母在家中被潛入的我,以及妍舞槍殺。殺他們的那支左輪手槍,我留在了現場。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們便帶着依然昏睡,毫無知覺的海建,返回東州。

我坐在牀邊,望着我媽全身酥軟地緩緩醒來。她那對凝固着太多情,太多滄桑的黑眸子在經過須臾的恍惚後,便懷着半分悲苦,半分憂愁的凝視着我。

此時已是上午的七點半左右。經歷了一夜殺戮、鮮血、情、憤懣、殘忍的我再無一絲暴戾的情緒。臆間的無邊殺意也消失無蹤,慨然遠去。與她對視的眼神裏,也透着一種空倦怠的疲憊之意。

但這並不能代表我退卻了,只是身體上的覺。決心,依然不改。

歸途有驚無險。因為在短時間內屢屢發生了重特大突發案件的緣故,毫無防備的東州警方經過近二十個小時的手足無措之後,終於在省廳聯合專案組的指揮調度下開始高效的行動起來。只是一個晚上的時間,他們不僅在各個高速路口、通要道設置路障、哨卡檢查過往車輛;還把東州城區內存在的地下賭場、情場所、小型旅店、暫住房等此類林林總總、魚龍混雜的地方像梳子一樣的給篩洗了一遍。一大批暴力團伙成員、地痞氓、賭鬼、癮君子、女以及嫖客就此慘遭這無妄之災,紛紛被捕。

當然,這一切都在妍舞的預料之中。於是回來的這一路被她分成了兩個階段。第一:駕車不走高速公路,而是在普通公路上行駛;這一點在去我老家縣城的時候她也是如此做的。

第二:到達離東州城區最遠,足有四十餘公里距離的遠郊區縣後將車拋棄在路邊,並清理好車輛使用痕跡。隨後她背上昏睡的海建,我攜帶昨晚剩餘的裝備,前行近千米,在路邊的公站停靠點登上了駛向東州市內的早班城際公車。

一進市區,我倆就見到了上面所描述的場景。天已微白幕,伴隨着絢彩熒亮、始終閃爍的警燈,忙碌了一夜的警察們仍在不停地工作着。警設卡檢查,巡警們開着數量眾多的警車來回的在城區內巡邏,還有大批刑警在武警的配合下從一個個的嫌疑場所出入,將那些他們認為的嫌疑人帶上車,押往警局。整座城市就是在這樣凝重肅穆的氣氛中,來了新一天的開始----“兒子,停下來吧!”我媽的一聲輕喚打斷了我的思緒。定了定神,我重新將眼眸的焦距對準於她。

素面朝天,神憔悴的她眉黛蹙起,朱緊抿,芊手攏合;有點濕潤的眼睛透出的,有自責、有愧疚、有憂慮、還有懇求。

“這一切都不該是你這樣的人該去做的。”她的雙眼一直停留在我的臉上“媽媽明白,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這個當母親的。對於這媽媽在心底裏你!可你,可你怎麼去殺人?你難道不懂這是犯法嗎?”

“你知道我們昨晚去幹什麼了?”我目不斜視地盯着她那道複雜地目光,嘴裏的話語平靜且略帶好奇。

她苦澀地一笑,眼眸中的悽分外明顯“那個叫妍舞的姑娘把茶遞給海建的時候我就看見了;同時也猜到,你們肯定是想避開我去做一些事情。可我不知道當時該怎麼辦,或許,我是在逃避。所以,所以才假裝不知情,喝了那杯茶。”話到這兒,她似乎陷入了對往昔的追憶中,未施粉黛的臉龐也出了一抹淡淡自嘲之。吐字輕柔,嗓音婉約的繼續道:“自從和你爸離婚後,媽媽就不斷犯錯。一個接着一個的錯誤,它們好象不僅牽引着媽媽,讓我逃不開,走不掉;同時也在傷害你。可能在你心裏,媽媽已經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了。但你不要忘記,媽媽無論怎樣,始終都是你的母親。你是媽媽唯一的孩子,給你充裕的物質條件,讓你毫無憂愁的長大、取生子、成家立業是媽媽一直以來都在努力做的事情。媽媽曾對你説過,不想讓你出任何事。所有的問題,所有的磨難,都讓媽媽一個人來承擔。可你,你卻----”

“可我卻錯誤已深,積重難返。”我緩慢地沉道。

“現在停下來還來得及。”臉隱有藴的她靠了過來,捏住了我的手“媽承認,對男女那方面的事情。我,我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但大多數的時候,都是他們把我成那樣的啊!你要體諒媽媽,算我求你了!你把海建放了,不再幹壞事。我這就和你,還有那個妍舞離開國內,隨便去哪個國家都行!”

“會這麼容易嗎?”我輕聲地講着:“到了國外,沒有錢我們住哪兒?如果是一個英文國家,我還能和人家。但你呢?還有,沒錢在國外你怎麼辦?去打工?要知道,我們去一開始是絕對不會有合法身份的。你不會説任何的一門外語,怎麼能去打工?”如此對我媽説話,已經表明我現在是站在一種與她平等地位置上談論問題。再也不是當年的那個懦弱的孩子了。

或許,這種改變早就開始了。

“那你説該怎麼辦?”見我不聽勸,還振振有辭的樣子。她的神情又黯淡了下來,抓住我手的柔荑也在問話的同時縮了回去。

“很簡單。”我摸了下鼻子“好好和海建在這裏待着,不要去外面走動。屋裏有一切所需要的生活用品,你的一些衣物妍舞也已經拿到這兒了。等我們做完該做的,就離開。”

“還要再殺人?”她身子一僵,顫顫微微道。

“誰碰過你,我就幹掉誰。直到沒有為止。”我語氣平淡,卻字字如鋒。

“包括海建、夏天洪?你真的瘋了嗎?殺光他們對你有什麼好處?!”她一口氣把話説出,死死盯着我。

“是的。”我掠起嘴角,笑着回答。但心裏卻再次掀起波瀾。既然她嘴裏還念念不忘的替那些人説情,那麼我就沒有任何必要聽她的。所有該解決掉的人,一個不留。

我早就成年了,你那一套,對我沒用。而且,這都是你我的,媽媽。

安安穩穩,波瀾不驚的小子。見他媽的鬼去吧!

這些都是我在內心深處對自己説得。

“放過海建,還有夏天洪。其他人我不管了,算是媽媽最後的讓步。好嗎?”她不死心地講道,顯然希望用這樣的妥協能夠説服我。

“再説吧!”我太陽,然後起身,指着牀頭櫃上擺放的豆漿包子“剛買回來的,趁熱吃了。無聊的話看看電視,雜誌。海建就在隔壁房間睡着。等他醒了,你就可以從他嘴裏知道昨晚我到底幹了什麼。”説完話,沒再看她一眼的我便轉身,出了屋子,並離開了這套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