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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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山自看見是李明明,才吁了一氣道:“明明,原來是你,嚇了我一大跳!”李明明微笑道:“梅大哥,你也太魯莽了,怎麼不看看清楚,出手就是兇招,幸虧是我,換了第二個人,這一指可挨不起!”梅山白不一怔,忽然想自己剛才倉促之間,攻出的那一指乃是師父金三緘的心獨創救命三指之一!
金三緘曾經説過這三指十分凌厲,除非遇上武功高出他多倍的人,否則就死無疑,力誡輕了!
又説過這三指普天之下,只有一個人可解得,那個人是他的師姐,也是他的表姐,但已多年失去連絡了。
現在他的招式既然被李明明化解了,不問可知,李明明必然是金三緘的那個師姐的傳人了!
這個發現使他又驚又喜,正要開口。
李明明卻放開了他的手,微微一笑道:“梅大哥,今天的月很好,我是來找你去賞月的,看你這麼心神不寧的樣子,大概沒興趣了!”梅山白連忙道:“那裏!那裏,自從我回到洛陽後,一直沒功夫,我也正想找個機會跟你好好地聊聊,我們上哪兒賞月去!”李明明道:“後花園的涼亭上很好,那兒比較清靜!”於是兩人相偕而出,來到了涼亭上,梅山白四下巡顧。
李明明卻一笑道:“梅大哥,有話你儘管説好了,這兒絕對安全,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敢走近到百丈之內!”梅山白又是一怔,李明明又笑道:“你可是不信我的話,別以為你是總護法,而我只是你的副手,在修羅教中,我的地位僅次於蓋天雄而已,有許多你不知道的事,我卻完全清楚!”梅山白神一動道:“我知道你跟蓋天雄的關係很密切!”李明明道:“但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人,從剛才的手法上,你也該明白了,梅大哥,今天我原是準備殺死你的,幸虧你的命長,我先碰到了媚姐,跟她一談之下,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否則你就活不到明天了!”梅山白微愕道:“你為什麼要殺我呢?”
“因為你的身份詭異莫測,既不是五大門派的人,又不是蓋天雄的人,一味胡鬧,我怕你會礙了我的事!”梅山白忙道:“我礙你什麼事呢?”
“我的目標與你一樣,假如不是知道了你的身份,我非要除掉你不可,因為你的行動已受了蓋天雄的懷疑,本是在利用你,由着你胡鬧下去,非把五大門派送上死路不可,你想我能放任你?”梅山白又是一怔,李明明笑道:“你們的掩護工作做得雖好,卻漏了一着,你與圓慧鍾老兒在路亭中避雨晤談,已經被蓋天雄知道了!”梅山白驚道:“怎麼可能呢,我們化了裝!”李明明笑道:“你與媚組的化裝是很高明,但鍾老兒那柄大鐵傘太惹眼,修羅教的人原是盯着他的,連帶也發現了你們!”梅山白臉慚愧,李明明又道:“由此可見蓋天雄是多厲害的一個角,你那點聰明怎麼鬥得過他,你只有在嵩山會同九帝,耍他的那一手還算高明,此外一無可取!”梅山白十分慚愧,訕然問道:“明明!我可一直不知道你是什麼人,師父也沒提起過。”李明明道:“金師叔在臨終前六年見到我母親…”梅山白一愕道:“你是…”李明明道:“是的!我母親就是金師叔的師姐,也是他終身傾慕的愛侶,只是我母親自幼即與家父訂下了親,不能接受他的情,金師叔因受此刺後,才變得遊戲人間,終身不娶,我母親對他很抱歉,只好在另一方面幫助他…”
“你進入修羅教就是為了這個原故嗎?”
“不錯!那時金師叔只説他受託為五大門派解危,卻沒説起你,他死了之後,我母親以為他未能完成這個任務,才叫我去接近蓋天雄…”梅山白驚道:“師怕她老人家早知道蓋天雄的身份了嗎?”
“不知道,只是覺得其人可疑,而且測定他必然是修羅教中的一個主腦人物,我知道要設法接近蓋天雄很難,要成為他的心腹尤難,才叫我先以煞劍的身份在外闖了兩年,然後佈下了那個機會,等蓋天雄自己來找上我…”梅山白一愕道:“蓋天雄説過你跟他接近的淵源,那是真的嗎?”
“不錯!是真的,那幾個賊早就該死,我故意給他們一個機會,好讓蓋天雄對我示恩,作為近身之由…”梅山白道:“那太委屈你了!”李明明笑道:“我母親知道蓋天雄為人雖,卻絕不好,因此這也不算委屈,反正侵犯我的人都死了,經此一來,蓋天雄認為有恩於我,對我才能放心,要不然我也不可能有此機會,參與他的全部機密了!”梅山白忙問道:“他還有什麼機密?”
“多着呢,多得你無法想像,九重天上滲透五大門派的人只是一小部分,連五大門派的護法弟子都有他的細作在內,所以公孫弘的行動早在他掌握之中!”梅山白一嘆道:“這點倒是我沒想到的!”李明明道:“你應該想得到,連最近所發生的事,若不是有他的人在裏面暴動,護法的人怎敢如此膽大妄為!”梅山白嘆了一口聲道:“真沒想到,我還以為是年輕人血氣方剛,容易衝動,才會做出這種行動,如此説來,他們要推翻掌門人…”李明明道:“那只是做樣子,從而使五大門派早對修羅教展開行動,你們不是計劃要五大門派假作不知,利用突擊武當的藉口出師,然後才會突攻洛陽!”梅山白一驚道:“這個消息你也知道了?”
“我不知道,蓋天雄卻知道了,他也準備將計就計,使對方鋭全出,一舉而殲亡!所以才裝作不聞不問!”
“修羅教的實力夠嗎?”
“應該是夠的,他已暗中調集十八友的好手,散處洛陽四周,五大門派的人一到,他的人力也全出動了,再加上五大門派中護法弟子居內亂,還有四帝為之用!”
“四帝肯為他所用嗎?”
“不聽行嗎?你在嵩山施的那一手,啓發了他的靈,他在四帝身上也施了毒,這次是直正的施毒,不是騙人的了,四帝如果不聽他的話,當時就有致命之虞!”梅山白不信道:“四帝功力超羣,很少有毒物能制住他們!”李明明冷笑道:“那你就太小看蓋天雄了,他要制起人來,再高的武功都沒有用,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的消息,離去的青帝桑同白與昊天帝君呼延獨都被他暗中擒來了,當着五帝的面施用毒藥,剎那間骨碎魂消,就是這樣子制服了四帝!”梅山白聽得駭然變道:“那可怎麼辦?”李明明道:“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唯一的辦法是除去蓋天雄,羣龍無首,其餘的人都無可作為了,但這件事太困難了!”梅山白道:“他的武功果真高到無人能及嗎?”李明明嘆道:“自然是的,自從我回到洛陽後,知道他就是修羅主人,心裏已經打這個主意了,但我不敢嘗試…”梅山白道:“合我們兩人之力,可以跟他一搏嗎?”李明明搖頭道:“我想不夠,我們的招式雖,但功力不足,他全身的勁氣已至利器難傷的境界,除非具有相等的功力,但也不見得能殺得他,因為沒有一件兵器能使他受傷的!”
“氣功總有練不到的地方!”李明明苦笑道:“我也曉得,但如何找出他的氣門所在呢,除了他的子,恐怕再也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了,而他的子已死!”梅山白沉思半晌才道:“他對你信任的程度如何?”李明明一笑道:“那還用問嗎,他對我是充分的信任,所以我才能參與全部的機密,但是這沒多大用處;他不會説出練門所在的!”梅山白道:“不妨嚇他一下,讓他自己説出來?”李明明忙問道:“如何嚇他呢?”梅山白道:“你就去告訴他,説我是五大門派過來的人。”
“他已經知道了,只是想不透你與五大門派的關係,因為他知道五大門派中,絕不可能有你這種高手了!”梅山白道:“知道歸知道,但他摸不清我的淵源,就讓他去大費猜疑,你只要告訴他我的目的在於對付他!”
“如何對付他呢?”梅山白道:“我師父的萬歸宗劍法你是知道的!”
“當然知道,我們師出同門,這是最基本的劍法,我的煞劍也是從上面變化引申出來的…”梅山白道:“那你就不妨將最後一式萬歸宗比劃給他看!那一劍能攻入十六處要,看他反應如何就知道了!”李明明道:“那一式只能攻入正面!”梅山白笑笑道:“不錯!這一式將人的正面十六處要都包含在內,他的氣門如果在這十六內,必然會提高警覺,如果不在其中,必然是在背後,他無暇兼顧,一定會叫你護衞他的後方,到時候我們兩面同時出手!”李明明搖頭道:“不行!他知道我也會萬歸宗,還會叫我在後面嗎?”梅山白道:“你不必表現得全會,但也不能表現得不像樣子,施時,多少要出點破綻,他就不會提防你了!”李明明道:“但也不見得會叫我去保護他的背面呀!”梅山白微笑道:“一定會的,這一式劍法無可破解,你能勉強施展,至少表示你還懂,他只有要求你來擔任這個任務了!”兩個人又密談良久,才依依地分手了i第二天的下午,蓋天雄忽然宣召大家齊集後園空場上,梅山白見了李明明,眼睛互打個招呼這表示李明明已經按照計劃實施了,而這次召集,也必然是與李明明的密告有關係,果然等大家到齊後。
蓋天雄笑着向大家道:“今蓋某邀集各位,先宣佈一個好消息,本教總護法梅山白老弟不僅機智超人,還是一位絕世無雙的名劍手。”説完朝梅山白一笑道:“梅兄弟!你可瞞得緊,要不是李姑娘夜裏偷看到你在練劍,誰也想不到你的劍法如此絕呢?”梅山白裝作地瞥了李明明一眼,她卻笑道:“梅大哥!蓋教主對我有救命之思,我自然知恩圖報,凡事都告訴他一聲,何況你那套劍法確是妙,我向蓋教主比劃了半天,仍是學不像,才建議教主,今天請你公開展示一下,讓我們都開開眼界…”梅山白的臉很不自然地:“那只是我閉門造車,自己瞎比劃出來的玩意兒!就因為不成玩意兒,才關起門來,練着玩兒你怎麼…”蓋天雄笑道:“這可怪不得李姑娘,她是以煞劍成名的,劍技自誇無雙,口中也從不輕易許人,她説好一定是好了,而我請你公開展示的目的,也是為了教中悠悠之口,證明我用人絕無偏私,你這個總護法絕不是隻會出主意…”説到這兒,他的聲漸厲,祁無塵連忙笑道:“教主!梅老弟的一切有目共睹,確是值得大家口服心服,所以在九重天上時,我們都賦以重任…”蓋天雄陰森森地笑道:“那不同,在九重天上,梅兄弟所表現的只是機智,你們信任他,只是借重他的智力來與修羅主人鬥法,現在本教一切公開,我必須讓大家知道梅兄弟的武功亦不在各位之下,足可擔當本教的大局重任!”李明明推波助瀾地道:“教主!梅大哥那套劍法雖,但沒有一個適當的對手,也難以表現其威力,你叫他如何表現呢?劍法到了梅大哥這種增界,不是光比比招式就能讓人瞭解的,那是技與力融合的一種最高造詣表現!”蓋天雄一笑道:“不錯!我不是叫他一個人比,我陪着他練!”梅山白連忙道:“那可使不得,刀劍無眼…”蓋天雄微笑道:“兄弟可是怕傷了我?”梅山白淺淺一笑道:“大哥功力蓋世,自然不怕,但小弟技藝疏淺,怎能當大哥的神力,大哥若是放開手,小弟焉有命在?”蓋天雄笑道:“你怕我收手不住而傷了你?”梅山白這時知道不能太裝作了,昂然道:“大哥如果不放開手,就現不出小弟這套劍法的威力了,劍招雖出自小弟杜撰,但也費了一番心血…”蓋天雄軒然大笑道:“好!蓋某自學技以來,還沒有聽説這樣的豪語,以前是人家不屑於對我這樣説,現在則沒有人敢對我如此説,為了替你老弟捧捧場,我豁出命也在所不惜,兄弟放心好了,我會有分寸的,老實説,今天這一場切磋不單是為你,也為了我,我得讓人看看究竟有什麼本事才配當這個教主!”梅山白忙道:“大哥的雄風在嵩山時已經領略過了!”蓋天雄笑道:“那算什麼,如果我跟公孫弘一戰,或許還有點看頭,可是被你老弟一攪而散,使我沒機會真正一手,你別推辭了,今天我也用劍,咱們哥兒倆都亮一下,也叫人看看我們不是專靠心機以成事的!”説着拋去外衣,李明明遞了一枝劍給他,又拋了一枝劍給梅山白,蓋天雄執劍走到空場中心説道:“兄弟!來吧!普通的兵刃恐怕經不起這樣的鬥,我特地準備兩枝利器。你先試試鋒刃!”他出自己的劍,將手中的兩枚鐵膽拋空了,一枚飛向頂上,一枚則飛向梅山白,同時喝聲道:“準備試劍!”這一擲來勢凌厲,梅山白本無法閃避,只得掄劍對準鐵膽正劈上去,叮然聲中,鐵膽一剖為二。
那兩片破膽餘勁未已,由梅山白的兩側掠過,擊中在一塊巨大的太湖石假山上,穿透了兩個大窟窿!
那塊巨石高達兩丈許,徑厚見丈,質地十分堅韌,卻被破鐵穿透了過去,這證明了三件事。
一是蓋天雄功力之深,二是劍器之利,三是梅山白的勁力也不弱,否則一定連人帶劍,毀於這一擲之下!
大概只有四帝才能具有相等的功力,所以梅山白一劍破膽之後,四帝臉有異,其餘的則鬨然喝采!
蓋天雄自己的那一枚鐵膽直落下來,他只用劍尖一頂,劍身從膽上穿過,倒是沒玩什麼花巧只顯示劍很利而已。
銀聖帝君俞上元微怔道:“梅老弟,今天才看出你真才實學,錯非是你,換了第二個人,恐怕還當不起教主這一膽呢!”梅山白雖然維持住身形不動,手卻有點顫抖,苦笑道:“這完全是靠着劍器鋒利,將鐵膽劈破了,分到兩邊滑過,否則這一膽就要了我的命,大哥!你可真是的考較起兄弟來了!”蓋天雄哈哈大笑道:“兄弟!如果我不是對你有相當瞭解,絕不會隨便發出鐵膽的,該用多少勁力我自有分寸,這算不得考較,僅是證明劍器不劣而已,我們開始吧!下面才是真正的功夫呢,你放心,我絕不會傷你,你卻不必顧忌,傷了我算我活該,這修羅教主就由你接下去幹吧,也只有你當得起!”梅山白聽他説話的口氣平平淺淺,實在不清他是什麼意思,但知道情勢不妙,只有放手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