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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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笑笑道:“既是如此,兄弟就放肆了!”運了一口氣,揮劍直進,他不敢怠慢,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掩藏自己所能了,因為他再不拿出真功夫,立有殺身之禍,只有盡出所學,表示自己的師承與五大門派毫無關係,蓋天雄才會對他暫祛所疑。
好在金三緘的武學自成一派,溶匯百家,卻都是擷其華溶為一爐,妙遠在五家之上。
一出手就是萬歸宗劍法中的着,劍發無聲,勁氣直對方,連站在外圍觀戰的人都到劍氣砭肌,不自而然地將圈子拉大了,蓋天雄卻步態從容,信手揮劍,招不輕發,發也平平淡淡的,但梅山白的那些妙的攻式,都被他輕而易舉地化解開了,兩劍觸時,星火四進,卻寂然無聲;這種現象尤其令四周的人驚心!
因為鋼鐵之器,碰觸時必然會有聲音,尤其是撞擊得火星進散,足見其猛烈,聲音應該更為響亮才對,怎會寂然無聲呢,這個道理,只有四帝及一二個功力絕強之高手才能明白,明白了也就到驚詫不止。
那是因為這兩人發招時勁力太強了,強得雙劍所發的撞擊聲高鋭超過了人耳所能接受的程度變得聽不見了,這與內家運用氣功傳音入密,遠達百里而不為旁人所聞是同一個道理。
光是勁力強還不足驚人,五帝自信也有這個能力,驚的梅山白用武之,更驚的是蓋天雄化式之妙。
他以最平凡的手法作了最恰當的運用,也就是武學上所謂化絢爛為平淡,化腐朽為神奇,返樸歸真的最高境界。造詣之深,遠超出他們每一個人之上。
剎那間,手了四十多個回合,而且全是梅山白在主攻,蓋天雄僅作應付化解,沒有回手一招半式,越是如此,越顯得他造詣之高!
梅山白也知道這些招式是奈何不得蓋天雄的,但見蓋天雄的化式,也大出意外,這魔頭的武學造詣,實在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了,手已運了,勁力也仗着那四十多手的攻招漸次加強而到了巔峯狀態。
目前所恃的就是最後一式萬歸宗,假如再沒有作用,則他與李明明所訂殺死蓋天雄的計劃也將落空了。
因為劍式攻不到他身上,則即使知道了蓋天雄練門所在也是毫無作用,所以梅山白的心中十分焦急。
熬到五十四回合後,梅山白將心一橫,勁力運足,萬歸宗出手,劍化一條直線向前延伸過去。
蓋天雄這一手也十分凝重,端劍不動,注視着來勢,直到劍刃近面前數尺時,才搖劍成幕擋住。
可是這一手太玄妙了,梅山白的劍勢居然突破了蓋天雄所佈的劍幕,在兩劍之間的空隙中擠了進去。
劍尖一搖,劍身發出嗡嗡的抖聲,就像是一個大爆竹炸了開來,爆炸的力量先將蓋天雄所佈的防勢震破。
然後無數銀星,落在他的身上,蓋天雄嘿了一聲,連忙身後退,接着發出一陣哈哈大笑説道:“好劍法,聽李姑娘説時,我還不信,經此一度,愚兄真的甘拜下風,以劍技而言,兄弟足可當天下第一而無愧!”他的身上十六處大都被紮了一個破,肌膚可見,但一點都沒有受傷的樣子,梅山白看了自己的劍,卻真正的吃驚了。
一枝摧堅如泥的寶劍,平白地短了一寸,劍尖被磨得平平的,那是在蓋天雄身上落劍的結果造成。
蓋天雄在身上落劍之處摸了一遍,攤開掌心,赫然是一把碎鋼屑,他把那一把碎鋼屑遞到五帝面前笑道:“各位請看看,梅兄弟這種造詣,可當得天下第一劍的盛稱,我相信各位縱有此功力,也沒有他這份才藝吧!”那堆鋼屑是十六小塊,每塊都是一樣的,這證明了一件事,就是梅山白刺中一劍,劍身即為蓋天雄的內勁所粘住,但梅山白的勁力也不弱,硬生生將劍挪開,將劍尖的鋼刃扯了一截下來。
剎那之間,運扯十六段碎鋼,招式不受一點影響,也沒有一點遲滯,這是何等湛的技藝呢。
但蓋天雄身中十六劍,一點都不受損傷,而且能將鋼刃住,這份功力更是駭人聽聞。
四帝駭然變,祁無塵咋舌嘆道:“梅老弟的技藝固是否等望塵莫及,但教主的神功更是令人欽佩,如非親目所睹,我們實在無法相信!”梅山白只有發出一聲苦笑道:“大哥何必還要我的醜呢?
憑大哥這份功力,再深的劍技對你也毫無影響!可見了武功之勝,不在招式…”蓋天雄哈哈大笑道:“兄弟別氣,這僅是對我一個人而已,換了第二個人,憑老弟這手劍法,已足可斬首級如探囊取物了!”梅山白乾脆試他一問道:“大哥!我有一點不明白,氣功練得再高,總有一處練不到的,我一劍連攻十六次,相信已把練門所在之處全照顧到了,大哥卻毫無所傷,難道大哥身上就沒有練門了嗎?這是不可能的事!”蓋天雄一笑道:“怎麼會沒有練門呢,但我已經能隨心移,把練門隨時轉移,所以要想攻我的氣門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人能在同時攻遍我全身大小一百零八處道,那才真正能殺死我,不過普天之下,還沒有這種人出現!”梅山白心中充滿了懊喪的情緒,表面上卻笑道:“大哥具此神功,何愁天下不垂手可得,我們何必還要等候呢,乾脆一家家地掃蕩過去!”蓋天雄笑笑道:“事非為不可,但修羅教不同往昔了,以前我只是拙荊的代表,要依她的意思行事,現在歸我主張,我是不主張用暴力的,師出必有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除非人家先動到我頭上,我絕不會主動地侵犯別人!”梅山白明知他言不由衷,卻故意道:“假如他們永遠不來侵犯呢?”蓋天雄大笑道:“怎麼可能呢?五大門派早已會師,很可能就要來到了!”正説之間,空中吊起一溜火星,蓋天雄笑着又道:“果不出我所料,他們殺過來了,我們也上去吧!好在這條街全是我們的人,英雄館門口一片大空場,正好用作戰場,我們瞧瞧去,別讓人家殺上門來,那可太難看了!”説着他率先走出,眾人在後跟着。
走到門口,但見兩軍對壘,果然是五大門派的高手齊集,連五家的掌門人都全到了。
蓋天雄站定微微一笑道:“梅老弟,兩軍對壘,好戲開鑼,就等你這位主角登台來開場。”梅山白沉着臉,向並肩齊立的一清道長,圓慧上人與鍾二先生,峨嵋掌門人凡神尼,雲台劍派掌門劉步雲道:“五位是怎麼前來的?”一清道長還在沉措辭,梅山白道:“道長,事態緊急,你不必顧忌,有一句説一句吧!”一清道長不清這話的意思,蓋天雄大笑道:“他們自然是應召而來,除了你梅老弟,誰還有那麼大本事,能調動五大門派傾巢而出呢?”梅山白急問道:“是真的嗎?”一清頓了頓才道:“是的,我們都接到了梅大俠的手諭…”梅山白急道:“我幾時發出什麼通知?”一清也愕然道:“手諭是大俠的親筆,由山下的羅老兒轉的。”蓋天雄大笑道:“梅兄弟的手筆沒有錯,我這兒有的是書牘先生,學梅兄弟的瘦金體神意仿的,信是由羅老兒的孫子上去的!”梅山白臉一變,連忙問道:“羅老兒的孫子靠得往嗎?”蓋天雄笑道:“那個羅老兒本就沒孫子,這個孫子是他買來的,小孩子不懂什麼事,我叫人哄了他一下,就把信替我轉了,羅老兒那天剛好不在,回來看見了信,聽及那小孩子説是你自己去的,就轉送上武當了,至於少林那邊,我有的是人,轉遞一封信更容易,他們兩邊都還很慎重,互相會商了一下,兩方對證都沒錯,自然就來了!”梅山白跌足道:“我們都上當了!”蓋天雄大笑道:“也無所謂上當,反正是這麼回事,遲早都須一決,不如早點解決算了,梅老弟,我可實在怕你,如果再等下去,你把修羅教及像九重天那樣鬧散了,我可沒辦法再從頭佈置起來…”祁無塵微愕道:“梅老弟是五大門派的人?”蓋天雄笑道:“這倒不像,五大門派出不了他那樣的人才,但他站在五大門派那邊跟我們作對則完全正確,只可惜我發覺得太遲,否則九重天也不會給他鬧得天翻地覆了…”梅山白見身份已被拆穿得差不多了,乾脆擺下臉來道:“蓋天雄,是你自己送我上九重天去的,把九重天的原有組合打破推翻,也是出發於你的本意…”蓋天雄微笑道:“不錯!可是你將九重天摧毀得如此徹底,殺死的人都是我最得力的助手,那倒是我沒想到的,正因為你表現得太好了,我上次在嵩山才忙着身退出,另起爐灶,否則那一次我就把五大門派一下子解決了!”略頓一頓他才笑道:“不過這樣也好,我可以把修羅教的人事作一番徹底的整頓,進一步在你身上去了解五大門派的實力,直到把他們的底細摸清楚了,誰是誰的人也壁壘分明瞭,才借了你的大名,將五大門派約來此地,作一次總解決!”他越説越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祁無塵卻忍不住問道:“梅老弟!你與五大門派究竟是何淵源?”梅山白搖頭不答,蓋天雄卻一斂笑容道:“梅山白,我就是這一點不明白,你到底是為了什麼,我相信你絕不屬於五大門派,於嘛要替他們出力呢?”梅山白穩下情緒,淡淡地道:“就算是我好管閒事吧!”蓋天雄道:“不!絕不可能,如果你與他們毫無關係,他們不會這麼信任你,更不會聽你的指揮,我實在想不透…”梅山白朗聲一笑道:“你想不透猜不到的事情還多着呢,你也別以為今天必勝券,老實説,你安排得再嚴,我也有辦法殺死你!”蓋天雄哈哈大笑道:“憑什麼,憑你那點劍法嗎,你已經試過了!”梅山白道:“一枝劍不行,兩枝劍總夠了?”
“還有一枝劍是誰呢?”梅山白朝李明明打了個眼,搖劍直上,蓋天雄道:“我本來想立刻殺死你的,但你既然説了那句話,我倒想看着另一枝劍是誰,有多大威力了!”説着長劍急搖,與梅山白戰成一團,同時叫道:“大家也別閒着,鱉已誘進甕中,但總得要伸手去抓出來,雖然他跑不掉,但捉鱉還是得冒被咬一口的危險,大家小心點,但要記住這小小的一場冒險,卻有着最大的收穫,消滅了這些人,修羅教就是獨一無二,冠絕古今的武林宗派了,整個江湖都在我們掌握中了!”他的確懂得煽惑人心的要旨,就是這麼短短的幾句話,刺得那些三山五嶽的高手,個個如痴如狂。
於是,一場空前的戰開始了,到處都是刀光劍影,喊殺之聲不絕,幾乎每個人都找到了對手!
但也有幾個沒有動作,五大門派掌門人都還能空出身子來,靜觀梅山白與蓋天雄之戰。
另外是胡媚兒與李明明,她們倆最關心的是梅山白,而且她們的身份還是修羅中人,五大門派卻又知道她們是梅山白那邊的,所以沒人去找她們挑鬥,然後就是修羅四帝,以及祁無塵的兒子祁華,女兒祁菊。
蓋天雄的武功雖高,劍技卻無法高出梅山白多少,他雖然不在乎梅山白,卻也無法一下子就殺死梅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