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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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人?”無人應他。
顏歲願挽袖,指腹覆在上,翻起時果然見血。
一素鐵面無私、不近人情的刑部尚書,遲疑着想,要不要給他敷點金瘡藥。
轉念間,此人都能面不改撞上他的無煙,又豈是需要金瘡藥的。
靜謐車廂間,顏歲願閒暇之餘,忍不住瞧程藏之上傷口,細細碎碎裂縫,滲出深紅。他再三猶豫,還是垂首凝眸看着,想要不要提醒程藏之多喝些去燥熱的茶水。
幾乎是瞬間,闔目小憩的人便面來。鼻息可聞,“歲願,我都等你一路了,你怎麼還不動作,一直看有什麼用,又止不住血。”顏歲願愣神間,又聽:“我教你一個法子止血。”
“以柔治柔。”柔軟相觸,温熱相渡,齒間有聲,連風月都要沉醉。微細於喉頭,不可知的音響入耳畔,心生美妙。
原本垂着頭的顏歲願,間隙失神間,已然被程藏之抵靠廂壁。他錯愕着,卻沒有及時睜開眼。看着他低垂眉睫的是一雙,別樣含笑的眼眸,璨璨有光。
“程藏之,”顏歲願終於睜開雙目,見咫尺容顏,“適可而止。”
“歲願,你説有些事,不可破例,”程藏之未移開臉,“是因為怕覆水難收,還是怕一發不可收拾,直到沉溺至死?”
“程節度使,以為呢?”顏歲願反問,雙眸尚清明,“本官以為,無論是哪種結局,都生不如死。”程藏之頓言,只是看着他,直到對方率先挪開臉。他才微仰着頭,“生生死死,你我都無法再輕易決斷了。”為了一片冰心,寧願百般掙扎,千般折磨,都不願死。諸如楊奉先,又如自己。程藏之想着,卻聽見別般言語道斷。
顏歲願泠然開口:“程大人決定不得,本官卻決定得。”程藏之垂首,望向他,端方如玉的人一掃温雅,竟有奪朱惡紫的狠厲。
“顏歲願啊顏歲願。”程藏之無奈油然而生。
作者有話要説:過兩天作者可能要奉命營業……要請個假……
暄(xuan):太陽的温暖第44章這一番鋒,還是以程藏之轉移話題結束。
程藏之拇指腹抹過畔,有鮮紅,“顏尚書,止不住血啊,要不要再來一遍?”顏歲願冷下臉,“請君自重。”言罷,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這都出血了,你看看。”程藏之湊近給他看,雙抹朱,確實過分鮮豔。
顏歲願卻不理會,徑自垂首閉目。
“你別閉眼啊,”程藏之聲音越發響亮,“你看看啊,出這麼多血,也有你的責任,你剛才若不——”袖裏劍架出,梗在程藏之頸側,顏歲願聲似寒冰,“你再説一個字?”威脅不言而喻。
自從程藏之上了馬車,這輛車便由趙玦駕車,佑安坐在另一邊。
聽到裏面動靜,佑安本想去問,卻又聽程大人説什麼出血。他臉一變,難道大人動手了?!還把程大人打出血了?!
趙玦適時勒馬,同樣擔心公子跟顏尚書動手,一時怒將人打傷出血。
兩個隨侍面面相覷,都想着如何攔住對方發現主子的暴行。
趙玦動了動腿,佑安當即展開雙臂擋在車簾前,“主人沒有命令,我們做下屬的,不可輕易打攪主子!趙侍衞,你應該懂規矩吧。”艱難瞧看一眼佑安,趙玦嘴角搐,心説,公子説顏尚書的小廝蠢,果真是。他出於同情道:“你就不怕顏尚書有個好歹?”
“怎麼可能?!”佑安對大人的身手充滿自信,“嚷着出血的可是你家公子!”
“……”趙玦皮笑不笑,公子能出血,真是奇了。
不過,趙玦不掀簾子,但還是要拔高聲音喊話,“公子,到地方了!”顏歲願約見的人,也到城外驛站。
車馬上先後下人,佑安和趙玦都在打量。卻未發現各自主子有恙,直至程藏之堂而皇之摸擦角。
“……”佑安和趙玦臉頓時陰雲密佈,而後五彩斑斕,總之複雜難言。但看顏歲願臉,如一團霧氣籠罩,情緒一絲不。使得程藏之這個動作,更加離遐想。
驛站栽種花樹,梅花凋零,怒放,夭桃初發。
冗繁枝頭綴簇簇明黃花團,碧軟枝條披墜成花簾。披着雪白狐裘的男子靜靜站在花簾前,垂低頭,細看米黃軟的花蕊。直至一息令人靈台清明的餘香來,才恍然抬首。
極目望去,雪青袍服的男子,攜風與光行來。
“臣,刑部尚書,顏歲願拜見守居王。”顏歲願斂衽行禮。
一樹初發夭桃,半壁花簾,一襲名貴衣料裁就白衫。修長指骨攏狐裘,青年眉眼口鼻天然而成,俊致清淺,只是線條柔緩,像漣漪,像煙雲,像風吹過。
李湮有比風要軟的一管嗓音,“顏尚書不必多禮。”顏歲願目冷淡,依言止禮。
“顏尚書,變化很大。”李湮淺笑言語,“十年,都記不起顏尚書當年樣子。”
“記不住,那就別記住。”門外,玄袍青年行來時,帶起疾風,“王爺身體弱,記差,何必北上攪渾水?難不成打算再謀反一次,這次又打算拖誰下水?”李湮循聲望去,玄衣浸透旭光,來人眉目如畫,過分緻,鋒芒人。
不必相互介紹,李湮知曉這便是與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