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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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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出了鎖龍井的龍將會取而代之,成為新一任真龍。換在人間,成則是改朝換代的新君新朝,不成則是天下人人得而誅之的逆賊。

現下修築鎖龍井的諸葛家子弟出現在多事之地,還是為那樣滅人倫失世道的事而來,顏歲願不得不由此聯想鎖龍井。

安帝登基迄今為止,大權不得握,相橫行,諸道悖逆,賊心可誅者不知幾何。再者他伯父與程藏之這樣手握重兵,卻無帝王鉗制,可想安帝之困苦。

顏歲願掩在披風裏的手不自覺攥緊,清光奕奕的容顏顯得孤冷,竟帶着三尺青刃的鋒利。風雪之中,似傳邊胡笳聲,愴然樂律間夾雜一句話——歲願,你要做仁人志士,要做善人。

忍讓寬仁,天下太平。

雪勢越加盛了,頗有燕山大雪如席的情態,若非風頭不旺,顏歲願這一路必然狼狽艱難。

待到了客棧,顏歲願險些成了雪人。佑安見狀忙不迭的解了顏歲願的披風,頓時抖了一地冰雪,若是用手團起來也可成個能把人腦袋砸歪的雪糰子。

佑安看的心驚眼跳,也不知自家公子是一路攢了多少雪。他想着,急忙了熱茶與湯婆子給自家公子取暖,又另移了盆碳火到顏歲願跟前。

顏歲願坐在碳火前,橙紅的火光映在他面容上,長眉明眸裏焰火旺旺的燃着,素玉似的面頰上雖是彤紅卻越發的生冷晦澀,猶如寒泉浸玉。

“佑安,請上那二位副使,我們入城。”寒泉一陣波濤凌冽,素玉跌落進淤泥沉積的潭底。

這廂準備完畢,顏歲願稍稍回暖的身子又進了風雪裏,又是涼氣侵入了骨髓。

大地鋪着一層雪做的廣席,一行人裹着風雪前行,步步雪印子出了又淹沒了。

客棧二樓上站着兩青年,遙遙的看着風雪裏的一行人。

二個青年的目光波瀾不起,紋絲不動的神情極其映襯了眼前冷霜寒雪,倒是雪需遜二人三分冷了。

其中青衣男子被一陣寒風面,只覺刺骨難耐,慌忙用雙手攏了攏雪白邊的披風,仍覺得寒冷難耐,便又將間的油紙傘撐開擋在面前,以此遮住獵獵寒風。

青年將傘移到黑白相間衣袍的青年面前,將青年遙遙相望的那羣人遮了個嚴絲合縫。

青年再瞧不見那人影,頓時橫了眉,眉梢如劍鋒似的犀利,被牽動的麪皮更是怒在其中。

撐傘的青年見狀只得默默含笑收回油紙傘來,這青年不是旁人,正是諸葛鸞。

他身旁的青年見狀仍舊不饒他,語氣寒寒:“你同他一道,既有傘在身,為何不給他,讓他這樣一身重雪,現下又雪裏去了,倆番寒氣入骨,免不得要吃苦染病。”諸葛鸞萬萬沒想到身側這人一開口就是埋怨他,卻也只能順着這人,最多如現下開口調侃一二:“程大人甚重同僚情意,傳聞誠不欺我,今體會一番真真是令人天動地。”負手站在高寒處的程藏之微哼:“我重的是不是同僚之情,你心裏有數,你少去他,再有下回我便折了你的傘。”

“程大人難不成真的傾心顏尚書,打算忘卻前塵故人?”諸葛鸞絲毫不怯,已然有挑釁之意。

程藏之瞳仁一片冷白,“我就是喜歡他,旁人又能耐我何。”目光瞬移至諸葛鸞手裏的傘。

諸葛鸞頓時啞然,慌忙收了自己的傘,頗為不的瞥了程藏之一眼。卻仍舊不服氣的涼了句:“不勞你這般費心,那顏大人夠你費心的了,你這般給他鋪路提點,當真是將他保護的好。”諸葛鸞心有別樣隱憂:“來那顏歲願還是要知道這些子糟心腌臢,你這勁當真是廢了。”程藏之見雪地裏連蛛絲馬跡都沒了,索轉了身要下樓去,還不忘道:“管好你的嘴,我心裏有數。”諸葛鸞天生冷麪,現下聽了這句話像是被火燒了般牽動這麪皮,起起伏伏皺皺紋紋。

惱火不言而喻,回客棧前顏歲願那番話裏疑心重重,猜疑忌憚裏究竟有誰他未必全然清晰,但若説沒有程藏之,也難説的很。

他卻是心道,程藏之,你累不累?顏歲願,又值不值?

城牆成年累月的高聳在自然裏,目下正是風雪加之時,城牆積了層厚厚的白雪,立在銀原上倒像是異軍突起的雪山。

開了城門,暴雪驟風張狂的湧進城門,顏歲願一行人隨着風雪入城池。

入了城中,又是寒天臘月,一位武將出身的副使季瑛見街頭還算熱鬧,便提議道賣罈子烈酒暖暖身。

季瑛雖是武將,卻生的朗致俊華,眉眼煞是硬朗英氣卻又温從端恭,放在滿是繫寶玉靈佩、身穿紈絝羅衫的公子哥的青京,竟也是不落人下的。

季瑛朗開口道:“顏大人,一路酷寒,不如買罈子酒去去寒也好暖和些。”比起姿容英然、楚骨林致的季瑛,另一位附和的副使就顯得平淡無奇了。

顏歲願自己無心飲酒驅寒,但卻不能已所不施與人,也就應了季瑛的提議。

四人隨處見了家酒郭,原本以為其中會是人頭攢動的一番熱鬧,卻不想其中悽清煞人,真是讓四人由心底驚愕錯促。

季瑛再去問了酒如何買賣,那人張口就是一罈子二十兩,頓時驚的季瑛將遠山似的眉蹙就成山丘。

青京的上等好酒也不過才二十兩一罈子,這小小金州的酒卻是敢張口叫這個價錢,真是聞所未聞。

趁着季同另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