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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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頸間盈暈熱氣,滾燙無比。
本想推開他,顏歲願卻還沒來的及推開,就聽那人説:“我只是不想我的命成為你看淡的生生死死,哪怕你來世不要見我。”顏歲願還未回味這話裏的深情,去探查情況的諸葛鑾就回來了。
他尚未清楚程藏之陳瞭如何的情,就被諸葛鑾的話驚的一身冷汗,不得空再去與程藏之糾結情願。
“烹嬰而食,此乃真孽畜!”諸葛鑾道。
顏歲願沉下眉頭,開始思慮金州之事。盧宏未的金,不再上奏的賑災摺子,烹嬰傳聞……樁樁件件織成網。
程藏之靜在他側,不言不語。這樣的人便是銷他魂魄,-罷不能。
“校尉,咱們焚化這些人,為何不直接火葬了?”因為沒有襯手的工具,只能從村中拾撿些鍋碗瓢盆收斂殘屍。
指揮着手下人的男人,滿面滄桑,臉霜灰的不像正常人。音極其沉重,“這些人的屍身本就殘破,擱置這麼久,若要大火隨意焚燬,只怕會傳出疫情。用硝火埋焚,動靜小不會被注意,而且也不易傳染瘟疫。”
“哦!原來如此,校尉果然見多識廣!”列在隊列邊的漢子,面跟校尉男人的臉一樣霜灰。
沒多久,漢子又問:“可是校尉,我們為啥不直接掩埋了,搞口鍋多嚇唬人。”還未等校尉男人答話,暗裏走來一個漢子附在校尉耳邊道:“北邊也來人了。”校尉男人一愣,“追我們的?!”漢子搖頭,“校尉,這羣人不知我們下落,而且不是大將軍直系軍。”校尉男人臉愈發沉重,當即對漢子道:“你在此處守着,維持現狀,務必要讓來金州的欽差見到這一幕,坐實烹嬰的傳聞!”漢子抱拳道:“校尉放心,屬下一定將事情辦好。”校尉臨行前,仍舊囑託:“幹完這事,讓兄弟們掩藏好行蹤,你帶幾個人留守就好。在不知那顏歲願究竟是何等人前,我等決不能被他發現!”風雪夜歸人,冷的空中瀰漫着血腥味,火光不息直至天將明。
顏歲願望着那一簇火焰,心思百轉,終於疏通關節。只是,他尚不能確定,諸葛鸞到此處是為何?程藏之對金州之事把控幾何?盧宏的後人只知刺史府一條密道,他無法將意外出現的人聯繫其中,謎團難解。
作者有話要説:小程又出來現事了…
第14章晨風破曉,天邊一束光輝破雲穿霧,給夜幕籠罩的大地帶去光明。
藉着晨曦微光,顏歲願與程藏之二人才瞧清諸葛鑾的模樣。
諸葛鑾穿着似青雲裁就的領窄袖長袍,封邊繫着一把似是油紙傘的物件。額髮指長,卻是遮掩不住一雙清光轉的眸子,三庭五眼,玉壺懸鼻,丹外朗。
那村子裏究竟是個什麼情狀,顏歲願未敢涉深,唯恐舉動大了驚了有心人。但那濃郁的血腥味以及諸葛鑾的言之鑿鑿,讓他的心一墜再墜。
原是他主明,程藏之在暗,這金州城底細還需暗處的程藏之細細去查。
一路出了金州城,三人自當分道揚鑣。
程藏之前腳走後腳便下起了雪。
此時,諸葛鑾解下間繫着的油紙傘,慢條斯理的撐開了傘。
是把泛黃的油紙傘。
顏歲願心底着實一驚,心想居然真是把傘,他原以為這傘如同他的袖裏劍是把便於攜帶且掩人耳目的利器。
看着此刻撐着傘走在鵝大雪裏的諸葛鑾,又看了那落了層雪白的傘面,他才信這是把油紙傘。
他道:“我瞧着諸葛郎君是有備而來的,這傘帶的是及時應景。”諸葛鑾停下腳步,他本不是和顏歲願同路的,但聽了這話,難得抿輕笑:“早在兗州便聽聞朝廷有位直如弦的尚書,昨夜聽了那位郎君所言,今卻聽的閣下此語,倒是覺得閣下才是朝廷那位直如弦的尚書,顏尚書,鸞有禮了。”縱諸葛鑾如何謙恭有禮,又如何言語得體,顏歲願卻都覺得諸葛鑾話裏有話,且不是什麼好話:“諸葛郎君想説什麼便説了,何必曲意言它。”諸葛鑾聽他這般要求,自然又是輕笑:“在下還聽聞顏尚書秉正為公,如今倒是也真,只是難免還是寒心,大人不想金州之苦,卻是耗費時間與我迂迴試探。”言辭犀利,顏歲願卻是不甚在意,他在意的是諸葛家的人為何在金州,為何在程藏之領他去的村莊,且是在那種情狀之下。
雖説世間無巧不成書,但顏歲願從不信什麼奇巧邂逅。
他道:“諸葛家遠在兗州,能風聞金州的軼事,確實令本官發想。”諸葛鸞輕微哼笑,卻顯得陰冷不屑。而後只是撐着油紙傘,在白雪孤飛裏步調沉穩而行。
顏歲願倒也沒有去阻攔諸葛鸞。
遠遠聽聞諸葛鸞唱聲:“天下事,天下人,天下難。龍不龍,蟲不蟲,人不人。誰要問,誰要管,落得恨,傷一身。”風傳歌謠,人走的越遠,樂律就越清晰可聞。
顏歲願只是站在天地一雪裏,凝眸瞧着漸行漸遠的青身影。
諸葛家乃是兗州鄭國堤鎖龍井的修建者,鎖龍井修建至今已有十年,而在這十年裏關於鎖龍井的傳聞一刻未曾停息,塵囂甚起。
傳聞裏鎖龍井乃是拘龍之地,倘若鎖龍井出了問題,那便是當世真龍命數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