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9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事,莫不是想對淮南和荊南動手了?”一聽這話,立時有武將道:“先時思王提議承認各道非世襲節度使,並由朝中着人親自授予旄節,使得這些地方頓時亂做一團,人人都想效仿前朝,做一方土皇帝的節度使。如此削弱諸道,加強朝廷威望。思王之法就不能再對荊南和淮南故技重施嗎?”前朝藩鎮割據許久,到底是傷了底子。如今河西駐軍為捲土重來的突厥與沙陀絆住腳,盧龍駐軍又為契丹、霫奚牽制,要想再遣將徵兵荊南、淮南……只怕要顧此失彼。單憑山南道舊部和重新打散編制的劍南駐軍,是節制不了荊南和淮南。
若不然,荊南和淮南明知今上心有別好,還敢提出跟今上結秦晉之好,甚至擺出一副你不要那我就強的架子。
也就是他們這位都督做了皇帝,換了他們自個,深知兵家要害哪敢來一個斬一個,來一雙斬一雙。如今思及含元殿血洗,倒是覺着新君所行深意悠長。倘使一開始就跟文臣們磨磨唧唧好言相勸,此時再加上仰仗手裏有傢伙事的節度使們,誰做了皇帝那就相當於做了-院-賠笑的鴇母。
今兒個給死了不知多少年祖宗要追封,明兒個給老母請誥命,後兒個給子孫討爵位……若是這些事都是嘴皮子上下一碰就了的,又或是一張紙一筆畫完的,也不是很難接受。偏偏不是,一個應允就是無數財和人力。個個都這樣,這哪受得了。
程藏之的態度就十分簡單,與其花錢費力哄着,不如把銀錢犒賞三軍,給這些個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地方駐軍揍妥帖。
哄人?他這輩子就哄過顏歲願。蹬鼻子上臉?顏歲願都沒給他甩過臉,這些人倒是自信。
程藏之神平淡,只是道:“思王那邊就不要提此事了,他忙着東宮的事就行了。”王勉等人角動作一致,均抿緊了,陛下得罪不得,思王手段了得也得罪不得。個個也心知陛下這是不打算聽思王規勸,這回子是要親自跟人動手了。細細思來,他們倒也不心驚。淮南與荊南送了好幾年美人,這要是有一個成事的,思王的臉面要往哪擺?也就思王這子能忍,換了他們——不是,換了他們家中的正室夫人,不但把這些紅塵女子料理了,捎帶還得把送禮的人撕碎。
這也就是欺負思王是個男人,尤其是個有所為有所不為的君子。做不出跟女子爭寵的行徑,只能吃啞巴虧。但是他們的陛下,顯然不是能吃虧的人。
一年忌,當年的少年如今已經能鎮靜的喊出阿爹。
程立雪擦拭着生父于振的墓碑,石碑一角的名字是於立,卻也有程立雪。
今上程藏之收他為義子,卻也未抹殺他曾經的存在。如今,程立雪更是入主東宮建立自己的小朝廷。思王顏歲願是他的恩師,教授他詩書,也傳授他武略。
但是,今程立雪要做回白眼狼了。八年成長,他到底是長大了,已然二十有餘。勉強有了自己的是非觀和判斷能力。
程立雪今隨恩師顏歲願襲一紫袍,他自生父墓前走向遠處候他的恩師。兩個人站在山陵腳下,周圍散着裝備齊全的護衞。
“師長,我前些子温習史書,讀到一個故事。”程立雪看着眼前明明比自己年長十載不止,卻仍舊無歲月留痕的玉琢公子,續道:“有些疑惑,還請師長為我傳道授業解惑。”顏歲願如今已經不必在垂下頭看程立雪,但卻在聽到程立雪此言,目光比從前疏遠了。他道:“如今你為儲君,我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程立雪聽出疏遠,臉頓時有些退縮,但最終還是説:“前些子,我温讀《戰國策·魏策》,讀到魏王與龍陽君同船垂釣章,龍陽君以美貌侍君求取封君,甚至還讓魏王於四境之內布令——有敢言美人者族。”
“師長以為,龍陽君與夏姬禍水之有何分別?”顏歲願微垂睫羽,神態竟有些輕快,他説:“你既覽史書,難道不知此篇説的不是龍陽君與魏王如何。”微微抬眼看他這個手把手教導的學生,“難道史書沒有告訴你龍陽君是何人?”程立雪微微頓言,道:“劍術高手,魏國使臣,玩政治的計謀家。”儘管如此,他還是梗着脖子續言:“我當年見顏哥哥披甲持劍斬烽煙,是何等神威,又是何等頂天立地。可為什麼……為什麼做了我恩師的顏哥哥就變成了龍陽君之?!”
“阿立不明白,阿立眼中的顏哥哥是非分明,果決高明。是我於這世間見過最神姿英拔的男子,怎麼能是別人口中的……”他實在説不出口,很多的人都在有意無意的告訴他,他心中的天人是龍陽君、是韓子高,甚至是以侍漢哀帝的男寵董賢。
而且,他的義父近期已然打算與荊南和淮南開戰。四起的言皆在傳,此舉乃是為了思王。更難聽的則是,思王於龍榻蠱惑今上興兵戈。
但是,程立雪到底是在東宮有自己的小朝廷。他知道義父對荊南和淮南用兵,是因為二者已然不是能好言相與的,再如何對他們低頭示好也是無用功。
可也正因此,他才憤怒,以至於今跟顏歲願説起龍陽君。
顏歲願悵悵嘆口氣,眼中盡是無可奈何,他目光落在山陵綠植納悶地説:“我亦然想知道為何成如今的局面。”分明從一開始就打算好,期程藏之盛世成真,期程藏之子孫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