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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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虛青!偏你不肯,氣的叔母失氣度地説了句程家那小子將來定沒得一樁順心得意的姻緣。”
“……”顏歲願雖然仍舊不言,但儼然是想見一見這個程暄了。
路上,顏時遠與顏時巡唯恐他為前事見了程暄失了規矩,皆止不住勸道:“歲願你便見一眼人就罷,不值當為着行不規言不矩的人壞自己的氣度。”顏歲願頓步,目光清淡卻含壓迫地看着兩位兄長,“他是什麼人?”
“……”顏時遠和顏時巡一愣,心説人家攪了你的姻緣你卻是連人家何方神聖都不聽聞過。兩人舌頭大了半晌,才半清不楚地道:“據説是個於嬉戲之道、行止輕浮的紈絝子。”顏歲願瞭然,還依禮謝過兩位兄長。而後徑自去前廳見人。説來也是去的晚了,程門的人已經去了。本是見不得程藏之,卻不想程藏之未跟着家人回去,倒是在外等着來走動的好友一同戲耍去。
便是送程藏之好友這一家,顏歲願才微瞥見與好友勾肩搭背的程藏之。瞧見程藏之面容,生的很是細緻眉眼天成,雖還是稚氣未卻神態鮮活。面貌錦而不媚俗,且含少年人獨有的氣質,很是合顏歲願眼緣。
匆匆見過程暄,顏歲願便被請去宗祠祭拜先祖。緊接着便是一陣顏氏族人的期許之言,卻意外地未將那淡淡一目記下的程藏之忘卻腦後。
後來再遇見程藏之的時候,顏歲願見程藏之同妙齡少女説話。確切地説,顏歲願只聽見少女在含聲細語不止,程藏之則是一副倦之時才會垂着眼的懶態。
‘有失男兒風度。’顏歲願伴着心中一語,默然搖頭。
就在這功夫間,顏歲願再望去,程藏之竟抬手去妙齡少女雲髮間蝶戀花的釵子。還隱約聽見程藏之冷淡的嗓音:“本公子喜歡內裏木頭的,越木頭的越喜歡,最不喜歡的則是簪這等蝶戀花沒個內斂的。”這是在嘲少女心思-骨了。
顏歲願本以為要聽見少女泣淚聲聲,卻先聽見噹啷一聲。程藏之將蝶戀花的簪子隨手拋棄,而後沒有任何負擔的背身,沒了人影。
他一睹此情此景,暗暗覺着,程暄其人似乎並不是兄長們口中行止輕浮之人。否則大可不必方才一遭,更不必在無人處裝腔作勢。
自然,顏氏兄弟對程藏之從前的看法是不能全然言盡。顏歲願只簡述七七八八。
水榭風湧來陣陣荷香,吹散熱。顏歲願藉着荷風傳話,“所以,我至今也未想通,你是如何變得如此不知自重。”程藏之應聲笑着,他當時哪裏是自重自愛,只是單純的不喜而已。對於不喜的人和事,何須耗費神,直截了當的拒絕能省去諸多煩擾。
他指尖纏着顏歲願落在他心口的鴉發,含着笑緩緩道:“我一生熱情,都耗在你處。”他所言的每個音節,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正應着顏歲願的心跳,也應着他自己的心跳。竟是比從前任何剖心之語,都要令兩個人更加明瞭。
顏歲願恍惚十分,眼前風物都模糊着,直至程藏之側身探來佔據他整個視野。似兩抹血線的輕動,程藏之直視着他,目光深邃卻將能望進他心底:“現在明白了嗎?”顏歲願應着他的問話,微微側首。
他心裏明白,與其説程藏之是不自重,倒不如説是太熱情。正如程藏之所言,他一生的熱情都耗在顏歲願這裏。十年也好,三十年也好,程藏之都餘湊不出熱情以待旁者。
因為是顏歲願,他不介意‘居下’的言;因為是顏歲願,他樂得鬧一身不正經;因為是顏歲願,他不願辜負他,哪怕江山贈人。令智昏,糊塗昏聵,私德有虧……他都願承擔。
千古太長,青史太重,他要不了那麼多。一個心上人,足矣。
顏歲願噤聲久許,他的心意,他的安撫,他的固執,皆不過是在告訴自己——我不負你,也不委屈你。
“程郎,兄長,”如玉琢的人,面頰浮出池中紅鯉錦,“你喜歡聽哪個……?”程藏之應聲而笑,難掩邊燦爛,他附在他耳畔:“我更喜歡你。”
“歲時尚豐,我等的起你喚一聲——”在他話滿前,顏歲願忽然起身而上,將這個要口出狂言的人按在圍欄。
“不要想了,不可能。”言罷,趁着程藏之尚未繼續‘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前,果斷的封他口。
再這麼縱容他下去,顏歲願毫不懷疑此人能更加混賬。他連自己一畝三分田都難守住。這個人的本事,他今可是好好領教一番。
作者有話要説:還有兩個番外就完結了。
第81章番外5-百年雪夏朝的皇帝每晨寅正至卯初(4到5點)起身,卯時至辰初(5到7點)聽講(早課),進早膳。
講的內容十分廣博,每由選定的大臣主講儒家經典和《資治通鑑》等國家治亂的典籍。由於程藏之武將的出身,自然也免不了常展山河圖詰戎治兵。
“為今不算太平之世,要多加留心十道動向。”程藏之指尖點落幾處,“昭義節度使、宣武節度使、魏博節度使、成德節度使、武寧節度使,這些人都夾在河西、盧龍和荊南、淮南之間,不敢輕舉妄動。”老將王勉在程藏之舊部之中格外顯眼,捋長髯的動作似拔,“陛下,這八年來您已經在這些地方遣將徵兵,今再提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