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做什麼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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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與被殺並不是一件風雅的事,所以一個有文化的刀客,他的刀不會快,一個刀客最可怕的就是他的刀不快,刀不快的刀客只有死。我只是一個三的刀客,有沒有文化並不會影響我刀的速度,這是一個事實,正如我沒有文化的這個事實一樣。
等到飽飯過後,我就對紅薔使了個眼,那意思是收拾碗碟乖乖離開,我好與紫杏姑娘作些私下的。
奈何這女子不懂得暗示,轉身自己和紫杏開始了。要是她們談些閨房私密倒也有趣的緊,偏偏盡討論些塗脂抹粉描眉畫目之類使我完全沒有了共同語言的話題。
在這種情況下,我只好忍着飽肚出門散步去了,俗話説閒雲有鶴、翠柳鳴蟬,説的是江湖上那些真正的高手,有的直上青天,有的隱居一隅。
在太尉府的這個院子裏,就寓居着幾個這樣的高手,他們形容枯槁面容憔悴,如果你因此而覺得他們只是武功平庸之人,那麼你就成功地被他們欺騙了。
像他們這樣的高手,在武功上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追求了,只能通過修飾外表起惑作用來提高自己的境界。
像他們這樣的高手,真正要做的,就是掩飾自己高手的身份,此刻其中的一個高手就站在我面前,手拿掃把傴僂着,甚至還粘上了栩栩如真的白鬍子,我滿懷敬佩地叫了他一聲“前輩”他卻高傲地低着頭走開了。
討了這樣一個沒趣,我多少有些失落,這時候有一個年輕人從迴廊上走來,他饒有興致地笑着向我靠近,稱呼我:“前輩”
“新來的?”我問他。
“不錯,”這年輕人謙虛地回答。
我看他頗有些禮儀周全,很有可造之材的潛質,就把我對於高手的那一番理解傾囊相授,他多少有些難以理解,這也難怪,要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理解是很難的。
幸好他學習的態度十分積極,對我的理論也頗表示了自己的贊同。我們進行了愉快的談,等到這段談快要結束的時候,他對我説了以下的話:“前輩,恕我無禮,開始的時候我看您骨骼鬆散,儀態中彷彿沒有高手的架勢,就冒昧地懷疑您大概武功平平。
後來聽了前輩的這一番我聞所未聞開通渠的講解,初時也不太明白,直到我想起師父的一句話:”武功到了極高的境界就化於無形“,再看前輩您的身姿體態,我終於明白一個人武功到了極高的境界果然可以達到這樣的狀態,一般人見了您,都像我一樣覺得水平有限,所以放鬆了警惕,那時候前輩您要出手。
那人必然因為疏於防範而中招。這真是練武之人所追求的最高境界了,沒想到前輩您年紀輕輕,就已經達到了這樣的境界,真是令人驚歎!
“別説是你驚歎,聽了你的話,連我自己都覺得驚歎,都差點相信你説得都是真的。
所以等這年輕人離開的時候,我突然有種説不出來的寂寞。***太尉府最隱蔽的地方,不是太尉的房間,因為太尉的房間太多了,除了太尉的貼身侍者,沒有人知道他今晚會在哪個房間裏過夜。太尉府最隱蔽的地方,也不是太尉放金銀財寶的地方,太尉有數不盡的財富。
但是他最大的財富並不是成堆的金子和銀子,而是遍佈天下的勢力,太尉深知只要手中握着權力,錢財都只是身外之物而已。太尉府最隱蔽的地方,是太尉府的監獄。沒有人能想到這種滿了奇花異草,建造着亭台荷塘的後院下面,竟是一座地下監獄。
對於這地下監獄裏的囚犯來説,這裏絕對是他們這一生最不想來、也最不該來的地方,這裏就是他們的地獄。
一個穿着一身鮮紅袍子的女人正在監獄裏走着,這監獄裏沒有黑夜和白天的分別,如果沒有她手中的燈籠,這裏看不到一絲的光明。
牢房並不是太多,因為能住在這裏面的人並不多,也沒有人會住得太久。她停在一個牢房前面,身後的差役把門打開,紅的光芒照在躺在地上的囚犯身上。
“昏多久了?”她問差役。
“有六七個時辰了吧。”紅衣女人把囚犯翻轉過來,她的衣服已經被鞭子割裂得破爛不堪,雜亂的長髮蓋着整個臉。
紅衣女人用手把了把她的脈搏,説:“把她抬到外面去,小心着點,她快斷氣了,死了你們都得陪葬。”兩個差役小心翼翼地把她抬起來。
走出了牢房,紅衣女人跟在他們身後,燈籠裏的光閃了閃,突然從旁邊漆黑的牢房裏面伸出一隻手抓住了她的一隻腳。
她渾身像是觸電一樣顫抖了一下,那手冰涼地像是死屍的手,抓得是那麼緊,彷彿是抓着自己的生命一樣,再也不願意放開。紅衣女人甩了幾下沒有掙,她出前面差役上的刀,向着那隻手用力地砍了下去。
鮮血淌在地上,比紅燈籠的光還要刺眼,紅衣女人慌張地向前跑着,她的腳上還掛着那隻斷了的手。等差役抬着囚犯走出來,他們看到她驚魂未定地看着角落裏的斷手,然後她問他們:“知道這是誰的手嗎?”
“是年紀大的那個,三天前關進來的。”其中一個差役回答。
“穿着官服的那個?”當她看到差役點了點之後,立刻説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看看他死了沒有?太尉沒讓他死,他要是死了,你我都要跟着他一起死。”差役慌慌張張地撿起燈籠跑了進去,沒一會,又跑了出來,他的臉上堆滿了驚恐和絕望的神,然後無助的説道:“沒氣了,夫人。”紅衣女人像是酥軟一樣靠在椅子上,兩個差役跪在她面前,不住地磕着頭,讓她想個辦法救救他們,此刻別説是他們了,就是她自己,都已經自身難保了。
桌之上那把刀的血還沒有凝固,她突然拿起刀走到其中一個差役的背後,這女人的刀法又快又狠,一刀就捅進了他的身體裏面。
“夫人饒命!”另一個差役看着身邊的人倒下,驚恐地哀求着。
“你不恨我嗎?他可是你的親弟弟。”她説着,一邊又慢慢走到了他的背後。
“小的不敢恨夫人,”差役忙道:“夫人必然有什麼辦法救救小人,夫人是小人的救命恩人,就算當牛做馬報答還來不及,小人怎麼敢恨夫人呢?”紅衣女人愉快地笑了起來,説道:“沒想到你是比較聰明的那一個,看來是我殺錯了人。一般越聰明的人也越不可靠。”差役轉過身子,腦袋撞擊在地面上的聲音十分地雄壯:“夫人怎麼説小人怎麼做,完全按照夫人您的意思去辦,絕不敢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如果我要你去死呢?”她問。
“那小人就去死,只不過小人怕死的緊,所以還得請夫人您高抬貴手,賜小人一個痛快。”其實他知道她若是想要他死的話,自己早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她沒有殺他,説明他還有活着的價值。紅衣女人看着腳下的這個差役笑着,她簡直有些欣賞他,忍不住要為他惋惜了,像他這麼聰明的人,並不應該只是一個管監獄的差役。她讓他起來,説道:“你明白什麼人該死什麼人不該死,這很好。把你的刀給我,”她接過差役遞給她的刀,和屍體背上的比了比。
然後又遞給差役,繼續説:“把刀放到他手裏。到時候太尉問起,你就這麼説:他要刺殺裏面那個人並砍下了他的一隻手,這時候被你發現,他就趕過來殺你,你們發生爭鬥,最後你把他殺了。”差役聽着這段解釋,雖然覺得並不十分的妥當,但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可想,就一個勁的點着頭,等到她問他記住了沒有的時候,他就回答她記住了。
等到她讓他複述一遍的時候,他就認真準確地複述了一遍。在複述的過程中差役想象着對面站着的是太尉。
而他仍是這麼冷靜的回答,這回答讓他的心裏七上八下,説不出哪裏有問題,可他總覺得這樣的理由並不能讓太尉他老人家相信。
紅衣女人滿意地點頭,這件事她早就已經想過了,太尉他信則罷了,以後個機會再把這個後患給除了,太尉他要是不信,她就把這一切都推到這兩兄弟的身上,太尉再怎麼説總會更相信他的女人一點的,是不是?
然而這兩個人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剛才所作的一切,都已被他們抬出來的那個“昏”的囚犯看在了眼裏,只不過她一直作出了一個昏的假象。當他們商量完畢再來看她的時候,她就繼續昏,直到一桶涼水澆到了自己的臉上。
“你還不把她吊起來嗎?”紅衣女人問身邊的差役。差役盯着這衣不蔽體的女人,説道:“我看沒這個必要了吧,夫人。”
“你倒是憐香惜玉起來了。”她説着走近她,把她臉上的頭髮撥開,看着她的臉,説道:“別説是你了,看到這麼美麗的臉蛋,我都有些心疼起來了,我真是不敢相信,像你這樣的一個姑娘,做什麼不好,偏偏做一個刺客。你有沒有想過要是失敗了,會受什麼樣的折磨啊?”她把她散開的衣服輕輕扯了扯,讓它們能夠遮住她的房,又繼續説道:“你知道我後面這個男人現在在想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