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三蓅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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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説話,太尉作了個手勢,周圍的丫鬟紛紛退下。我看到牀上的女人也在穿上衣服準備離開,但是太尉神奇地轉過頭對她説:“你不用走,過來倒茶。”等她倒好了茶,太尉又示意她坐下。在這樣的距離之下,我控制着視線不看她單薄絲衣下隱約可見的身體。
“阿飛,這兩天過得怎麼樣,滿不滿意?”太尉問。我點了點頭,説:“滿意。
太尉,我一直很滿意。”
“是嗎?”他問“昨晚的女人,你還滿意?”我覺後背上像是有很多冰涼的東西在往上蔓延一樣“難道太尉並沒有贈送“衣服”的意思,紅薔只是一個考驗?”想到這裏我不暗暗叫苦,更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太尉似乎看明白了似的笑起來,這是愉快的笑,每當我愉快地笑的時候,就會有同樣的聲音。
“看樣子你好像對她不是很滿意?”笑完了之後他問我。
“沒有!”我急忙説道“還滿意,多謝太尉恩典。”
“嗯,”太尉笑道“滿意就好。”看了我一會兒,他突然指着坐在我身邊的女人,説:“阿飛,你覺得這一個女人怎麼樣?”
“太尉…”女人剛要説什麼,但看到太尉看着的眼神,她沒有往下説。
“太尉,”我緊張起來,手心裏都濕了“阿飛不敢多想。”太尉站起來。
走到我後面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説道:“阿飛,既然你不敢多想,那麼太尉就幫你想。太尉對這個女人很不滿意,不過念在她過去也算是很讓我滿意,所以我決定給她一個機會,但是這個機會掌握在你阿飛的手中,現在你想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我説。
“那麼你覺得這個女人怎麼樣?”
“我覺得她很不錯,太尉。”太尉大聲笑了起來,當他這樣笑着離開的時候,我看到這個女人的身體還在顫抖,就好像我的心在顫抖一樣,***她比紅薔的年紀要小一些,透過薄薄的外衣可以看出來身體的成卻是一點兒也不比紅薔遜,只是整體上偏嬌小一點,相比之下顯得有些部位尤其的豐滿。
像這樣動人的尤物,想必是剛進太尉府就受太尉寵愛,面對這突然而來的打擊,她像受驚的小鳥一樣慘白的臉還沒有褪去,只是呆呆地看着桌子,彷彿還不肯相信剛才所發生的事情。沒過多久,送我進來的侍者走進卧室,他是來送我回去的。
“姑娘”我搖了搖她的肩膀,她轉過來,眼睛裏還有淚水,看着我的目光是冰冷的“你要留在這裏嗎?”她沒有回答我,也沒有準備離開的意思,我想她大概需要時間來讓自己承認剛才所發生的事,就沒有再説什麼,在侍者的帶領下,又是一番穿廊過巷宮一般的行走,回到了我的住處。紅薔並不在屋子裏,直到快中午的時候她才回來,帶着一盒飯菜。
“你去哪了?”我問她。
“你去了哪裏,我也就去了哪裏?”她把飯盒放在桌子上,沒有打開。
“太尉找你了?他和你説什麼?”我忙問。她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狡黠的笑意,道:“太尉找我,當然是問我,有沒有讓你滿意。”
“太尉這麼問,你自然是説很讓我滿意了?”紅薔衝我點了一下頭,笑得越來越明顯:“沒錯,我告訴太尉,他對我算是十分的滿意,但是我對他卻一點兒也不滿意。”我對這狡猾的雌的話簡直是半信半疑拉,如果説她説這些的時候用的是嚴肅而認真的表情,那麼我能相信那是在騙我。
可是現在她用的是彷彿與生俱來的相畢的表情,如此地自然可信了無痕跡,使我不由得空出了一些相信的餘地。
“你這麼説的?”我問,懷着的,正是半信半疑的心情。
“沒錯,但是你知道太尉他老人家怎麼説嗎?”她繼續説。
“怎麼説?”我等着看她説出什麼,心想太尉他總不可能告訴她“你就將就着過吧”這樣的話吧。她作了個短暫的等待,看着我,然後説:“太尉他什麼也沒説,他老人家給我把了把脈,就讓我回來拉。”這女人對我沒一點發自內心的尊敬之情,簡直是不把三從四德社會風氣放在眼裏拉,俗話説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男有男尊女有女卑,長此以往的話家規何在?男女的尊卑何在?我在她説話的間隙產生了以上的想法。
但是她一點兒也沒有想我所想的意思,反而繼續進行了以下的描述:“太尉他老人家居然對我不滿意一事什麼也沒説,你説可氣不可氣?”
“簡直是太可氣了,你!”我嚴詞斥責道:“你還不明白太尉的意思嗎?他老人家的意思是,你一個婦道人家,要以一顆全心全意的心,好好伺候你的男人伺候地他滿意了,那麼你就是一個成功的婦道人家。
你説你不滿意,那就説明你是一個失敗的婦道人家,太尉他老人家以你的失敗為不恥,所以才沒有對你説什麼,你明白了嗎?”我的充滿了社會倫理背景的正義之詞並沒有將她開化,這刁蠻女子面無正經,説道:“我不明白,我也不想做一個成功的婦道人家。”我簡直連引以為恥的心的都有拉,一個女人不守婦道,她的男人多多少少有一些責任。
想到這裏,我又覺得她妖嬈有趣,立場堅定不移,乃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成功女士,在這種念頭之下,我用欣賞的口氣真心地將她稱讚,她對我的讚美也欣然接受。我們愉快地望着對方,忍不住説了一些有傷風化的郎情意之詞,作了一些有礙觀瞻的龍鳳齊鳴之舉。
我本想將這些畫面細細描述一番,卻看到進來了一位衣着光鮮的美人。據説君子有三恥:一是以衣着光鮮為恥,二是以為美所為恥,三是以為衣着光鮮的美所為最不恥。要我説這理論真純屬狗,我雖然不以君子為目標。
但要説衣着光鮮的美人“崩”的一聲出現於面前而不為所,那就是赤的狗。這秀不是別人,正是早上的那位女子,臉已經不再蒼白,神卻是正顏依舊。
她讓我想起一開始的那位姑娘。紅薔讓她坐下,然後把飯盒裏的飯菜鋪在桌上,我接過她盛給我的飯,正準備開吃的時候,她就打斷了我,説:“你不給我解釋解釋她嗎?”既然你沒問,我又為什麼要解釋?況且我也和你一樣驚訝於她的出現,再況且我身為當今世界的一個男,尋花問柳尋常,三四妾合法,又有何必要向你解釋?
我把這一層意思婉轉地向她闡述,這女人還算可以挽回,聽了我的話有一度自知理虧的沉默,低下頭靜靜地吃飯。
我看她如此羞愧動人,便產生了惻隱之情,何況在另一位美人面前多少顯得有些不夠温柔,就對她好言相勸,並鼓勵她明白好歹我不責怪、知錯能改還不算壞。聽了我這幾句話,衣着光鮮的美人忍不住愜意的微笑並與我進行了短暫的眼神。
而另一位女子毫不修飾地差點把飯菜笑出來,並説了以下的一段話:“你不解釋就算了,我可以理解。因為你本就解釋不了,怎麼,我説的不對嗎?
那麼你給我解釋解釋她為什麼會在這裏,然後再給我解釋解釋她為什麼要上吊自殺?”
“什麼?”我簡直不敢相信,問道:“你…”我沒有再問下去,因為我看到她脖子上深紅的印子。
“要不是我從太尉口中得知他要把紫杏賜給你,有些不放心所以去看她,恐怕你現在見到的就不是人,是索命鬼了。”
“你為什麼要上吊呢?”我不解地問她。她沒有回答,又是這可惡的婆娘,編了如下的瞎話:“傻子都明白她為什麼要上吊了,本來好好地跟着太尉過的是錦衣玉食的生活,現在突然讓你跟一個…哎,你為什麼不問問她為什麼會來這裏啊?”
“跟一個什麼?”我盯着她,想象着她突然變成一個啞巴:“説起來,那麼你為什麼不去上吊呢?”
“我那是認命了沒辦法,這位姑娘對人生是有追求的所以才會一時想不開,幸好我及時的和她作了一番關於命運無常隨遇而安的。
終於讓她放下了輕生的念頭,當然了,我還告訴她你作為一個男人並不算是太壞,在有些方面大抵可以滿足女的需要,不過這種事情我想對她的幫助應該不是很大吧。”她就這麼滔滔不絕,舌頭在上下顎之間翻滾,如果現在她的牙齒突然咬下了她的舌頭,我會覺得驚歎…
驚歎於夢想和現實是如此美好地相吻合。
“那還真得謝謝你救了她,要是這麼美的姑娘就這麼香消玉殞了就太可惜了。”我誇她美,又誇她善良:“好姑娘,你叫紫杏?”我怎麼覺這名字聽着彆扭,然後叫紅薔的女人就解釋了我的疑惑,她説:“好聽吧,我給她取的。”我點着頭,這名字雖然沒有什麼文化。
但要我來取的話,還取不出這麼有文化的名字來,我承認我沒有文化,但話説回來,一個三的刀客,是不需要有文化的,是不是?一個刀客沒有文化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有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