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自己躍上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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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謝式卻是看得臉一變,事到如今她哪裏還看不出這周公子居心不良?這小姑娘此番幫了自己,卻要被無良的惡徒抓到府裏去欺負,自己豈能不顧。
當下伸手將雪兒拉到身後,擋在前面冷冷道:“周公子,光天化之下,你想要強搶民女不成?”周正虎哈哈一笑:“這位姐姐説得哪裏話?這丫頭壞我名聲,我自然要將她帶回去好生盤問。
姐姐,您説自己琴藝不,可是太謙虛了,方才彈奏的那幾個曲子便讓小生如醉如痴。兩位師傅,將這位姐姐一併請回府裏去。”眼看兩名家將上前,徐謝式面上如同罩了一層霜雪,雙掌一併,搶先向着張家將攻過去。張家將大笑一聲,舉手相。徐謝式雖然練過武藝,卻並不高深,剛開始一路強攻還能佔幾分優勢。
等到套路被張家將摸清了,便只有招架之功,被他越來越重的拳腳得不住倒退,不一刻已經是氣吁吁,香汗淋漓。
另一名姓李的家將卻獰笑着向着雪兒衝過來。雪兒咯咯一笑,身形一閃,躲過他的手臂,轉身到了張家將身後,抬腳踹在他股上,踹得他站立不穩,蹬蹬的出去三四步,咯咯笑道:“兩頭笨豬,還敢幫着欺負人?”順手從旁邊桌上抄起茶壺,回頭砸向李家將。李家將閃身避過,向着雪兒衝過來。無奈雪兒身形嬌小,腳下步伐迅捷無比,在桌椅之間快速穿梭,不時撿起桌上碗筷沒頭沒臉的向着李家將砸過去。
李家將又要躲避砸過來的雜物,又要防着撞到桌椅,一時間手忙腳亂,滿身武藝施展不開,反倒身上沾滿飯粒菜湯,狼狽不堪。樓上樓下鬨笑聲響成一片,平裏周府上下囂張跋扈欺壓良善,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此時卻眼看他們被一個小姑娘戲,頓時人人都覺得出了一口惡氣。有膽大的甚至悄悄往地上扔盤子筷子,只盼着李家將能夠踩在上面滑倒,出個大洋像。
周正虎恨得牙齒咬得咯咯直響,自己在許安城稱霸多年,豈料到今被一個十來歲的丫頭羞辱?他挽起袖子,正要上前幫忙,卻發現徐謝式的女兒站在一旁縮成一團發抖。
頓時眼前一亮,上前抓住那小女孩,惡狠狠道:“都住手!你們兩個快束手就擒,否則我殺了這丫頭。”
“安安!”徐謝式驚叫一聲,就要衝過來,卻被張家將大笑着擋住,一時心慌意亂,被他一掌打中,蹬蹬倒退幾步,臉發白,只是眼睛卻直直看着女兒,眼睛都要瞪裂一般。
“無恥!”雪兒怒聲道,閃身來到徐謝式身邊將她扶住,冷冷的向着周正虎道:“一個大男人,欺負手無寸鐵的小姑娘,真是丟人到家了。”周正虎得意笑道:“君子有力使力,無力使智。
廢話少説,你們兩人立刻投降,否則可別怪我下狠手。”説着手上用力,安安疼得啊的叫出聲來。雪兒本來臉上陰沉憤怒,卻突然一變,笑盈盈道:“周公子,雪兒如果投降了,你會不會欺負人家?”
“呵呵,小美人,公子怎麼會欺負你?我疼愛你還來不及呢。”周正虎笑道。雪兒甜甜一笑,忽然抬頭喊了一聲:“師父快來,有位有錢又俊俏的公子想着要疼愛雪兒呢。”話音未落,只見一道烏光閃過,血花四濺。
***一道烏光自眼前閃過,周正虎打了個愣神,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突然覺得一陣劇痛,低頭一看,半條胳膊落在地上,看得眼,猛然想起來,那正是自己的胳膊。撲的一聲,鮮血如同泉湧,地面上方圓一丈內都濺滿了血跡。
安安靠的最近,半邊身子都被染紅了,嚇得啊了一聲,站裏不住,正要摔倒,只見一個身影閃過,將小女孩抱在懷中,反手握住刀柄,輕輕一揚,劃出一條血線,嚓的一聲歸入鞘中。
眼看見了血,樓上樓下轟的一聲,桌椅亂響,碗碟稀里嘩啦碎了一地,食客們臉發白忙不迭的下樓一路跑着出了酒樓,只怕沾上禍事。
“公子!”
“少爺!”兩名家將嚇得臉都青了。
府裏面老爺子最疼少爺,平裏割破了手指都要把伺候的丫鬟打得皮開綻,現在在自己兩人面前眼睜睜的一條胳膊被生生砍斷,這一回去還有自己兩人的命在嗎?兩人又怕又怒,雙眼通紅,從間出匕首,向着顧雲揚衝過來。
顧雲揚面容冷漠,眉頭都沒有動一下,一手抱着安安,手中刀連着刀鞘向前一舉,張家將明明看着刀鞘衝着自己口刺過來,偏偏躲閃不得,砰的一聲撞上去,哇的噴出血來,整個人倒飛出去。
李家將打了個愣神,剛剛停住腳步,刀鞘從直刺變為橫掃,狠狠在他上臂,咔嚓一聲脆響,臂骨碎裂,人在空中翻滾着出去,撞飛了一排桌子,肋骨都斷了幾,立刻昏了過去。
顧雲揚看也不看兩個飛出去的家將,回頭眼看着周正虎,臉冷漠道:“你想着欺負我的徒弟?”
“是疼愛。師父,人家要疼愛雪兒呢。”雪兒在一旁搖着手咯咯笑着道。
周正虎捧着斷臂額頭汗,身子發抖,他倒有幾分硬氣,眼中出血咬着牙道:“好小子,有種!
竟然敢砍了公子的胳膊,你有本事將本公子殺了,否則我一定會報仇。”
“殺了你?未嘗不可。”顧雲揚冷道,眼看周正虎臉上變,微微一笑,轉身看了徐謝式一眼,立時呆了一呆,身形微微一晃,口道:“師父?”在樓上沒看清她的面容,此時卻見徐謝式皮膚雪白,彎眉鳳目,與記憶中師父的面容重疊在一起,彷彿她下一刻便會微微蹙着眉頭嗔怒着叫自己一聲“笨蛋徒兒”顧雲揚腦中一亂,隨即馬上清醒過來。她不是師父,容貌上最多隻有六分相似,只是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愁容像極了師父,尤其是她眉頭緊蹙之時的樣子與記憶中師父的神情一般不二。
眼看着師父呆呆出神,雪兒一愣,回頭看了看徐謝式,心中暗道:難道這就是師祖?只是她的武功怎麼這麼差?顧雲揚平息心中動,向徐謝式抱拳道:“在下顧雲揚,不知這位夫人如何稱呼?”聲音不自覺的輕柔了許多。徐謝式沒有覺察出來,雪兒卻眼神一閃,輕輕咬了咬嘴。徐謝式急忙閃身避開,答道:“有勞恩公動問,妾身夫家姓徐,自身姓謝,恩公只要叫一句徐氏便可。”她眼神閃過一絲慌亂,這男人出手狠辣,硬生生砍了一個人的手臂,雖然是相助與自己,卻也讓她心中有些驚懼。
雪兒抱住徐謝式一條胳膊咯咯笑道:“姐姐怎麼這麼見外?我叫雪兒,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什麼?徐氏這個稱呼可不夠親切,太過於生分了。”徐謝式對於雪兒印象倒是很不錯,被她嬌聲求肯,展顏一笑道:“我在閨中時候有個名字,叫做玉娘。”
“玉娘姐姐,這名字真好聽。”雪兒立刻恭維道。三人還要説話,顧雲揚懷中的小女孩卻哭出聲來,奮力掙扎着向着母親伸出手叫道:“媽媽,安安害怕。”顧雲揚慌忙將她放下。安安跑到謝玉娘身後緊緊拽着她的衣袖,身子輕輕顫抖,眼淚直,抬頭看了一眼顧雲揚,急忙把頭低下去。
顧雲揚臉上現出幾分尷尬,剛才出手之時沒想太多,在小女孩面前砍了一條胳膊,難怪她嚇成這樣。略一思索,顧雲揚道:“在下出手傷了人,只怕過一會兒不是官府便是他的家人會趕過來。徐夫人,依我看咱們還是趕緊離開,免得麻煩。”謝玉娘輕身嘆道:“只得如此。還是越早離開越好。”雪兒衝着酒樓後面喊道:“掌櫃爺爺,把我們的馬牽過來,我們要走了,打壞您這麼多桌椅碗筷,不知道要賠多少錢?”後面立刻傳來掌櫃哆哆嗦嗦的聲音:“不,不敢勞煩客官破費。”緊接着後面隱約有幾個人小聲嘟囔,似乎在彼此推,過了一刻,才有個夥計戰戰兢兢的牽着馬走到前面,與顧雲揚眼神一對,立刻媽呀一聲喊叫,飛快的跑了回去。
顧雲揚牽住馬繮,回身對謝玉娘道:“徐夫人,恐怕周府的人很快便要趕來,咱們要儘快離開。你步行太慢,又帶着孩子,只怕要被周府人趕上,還是騎馬快些。”謝玉娘臉上一窘,不好意思的輕聲道:“我,我不會騎馬。”雪兒笑道:“沒關係啊,我和師父都會騎馬,這樣,玉娘姐姐和師父乘一匹馬,我和安安乘一匹馬。”謝玉娘登時臉上通紅一片。她是已婚婦人,婦道時刻銘記在心。以往聽丈夫讀書時常説:男女授受不親,沾衣袖都算是失節。自己與顧雲揚第一次相見,共乘一匹馬難免身體接觸,這如何使得?
只是如果不能儘快離開,一旦被周府人趕上了,不知道自己還要受到何等羞辱,更何況還有安安在,豈能讓她身處險境?思來想去,最後她臉上紅得要滴下血來一樣,低着頭生如蚊蠅道:“如此,有勞恩公了。”顧雲揚點頭,扶着謝玉娘上馬,然後自己也躍上馬背,回頭對雪兒道:“雪兒,你也趕緊上馬。”雪兒眼珠一轉,笑嘻嘻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