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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衣服裏有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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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雪兒一貫表現得聰明伶俐聽話懂事,背後還有這麼一段胡鬧的經歷。兩匹馬離山嶺越來越近,剛到山下,忽然只聽雪兒歡呼一聲:“大黑,小白,快過來,這邊!”只見山上跑下兩條狗,一黑一白,黑狗體型壯碩,小牛犢一樣,白狗體型稍小,皮雪白髮亮,飛快的跑到兩匹馬前,嗚的叫着,繞着馬轉圈,不停的搖着尾巴。

雪兒連聲嬌笑,翻身下馬,彎抱住黑狗的脖子:“哈,大黑你都這麼高了?”大黑碩大的頭在雪兒身上一陣亂拱,旁邊的小白急得一邊汪汪叫一邊搖着尾巴轉圈。安安一路上疲憊。

本來有些昏昏睡的樣子,陡然發現這兩條狗,一下子來了神,雙眼放光,扯着顧雲揚手臂連聲道:“大狗,義父,是大狗。”顧雲揚臉上一囧:這丫頭怎麼把大狗和義父兩個詞一塊説出來的,乍聽起來好像罵自己是大狗一樣。

眼見一旁謝玉娘掩口輕笑,偏偏還生不出氣來。安安還不知自己無意間罵了義父,眼見他不為所動,便轉頭向着母親道:“孃親,白狗。”這下連謝玉娘也羞得臉紅了。

有些哭笑不得的覺,狠狠瞪了顧雲揚一眼。顧雲揚趕快將小丫頭抱下馬,防止她再説出什麼亂七八糟的話來。腳才一沾地,她便跑過去,到了近前反而有些害怕,咬着手指不敢靠近。

雪兒咯咯笑着,伸手拉過安安,按在小白光滑的皮上:“別怕,大黑和小白可乖了,不會隨便咬人。”安安手掌碰到小白身上,趕緊縮了回來,眼看它沒有抗拒的意思,才再次悄悄的探手摸過去。

沒有一會兒功夫,安安便放下懼意,眉開眼笑,學着雪兒的模樣摟着小白玩起來,兩條大狗前面引路,四人牽着馬向山上走,過了好久,才到了顧雲揚以前的院落。數年沒有歸來,房屋有些破敗,鎖頭都鏽死了,砍掉鎖頭推開門進去。

只見裏面空空蕩蕩,桌椅板凳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掀開鍋蓋,鐵鍋上一層鏽跡。顧雲揚道:“離開太久了,需要收拾一下。”謝玉娘倒是不在意,微笑道:“沒關係,打掃一下就行了,我在老家時候住的房子未必比這裏強多少。”四人一起動手,將房間打掃一番,勉強能夠住人了,只是家中的鐵鍋被褥等東西都已經不可用,眼看謝玉娘有些勞累,顧雲揚道:“姐姐,你先歇息一下,我去鎮上買些東西回來。”顧玉娘臉上微微見汗,點頭答應。

雪兒嚷嚷着:“我也要去。”

“你老實留在這裏陪着玉娘姐姐。這麼長時間沒回來了,不知道山上還有野狼沒有,你把玉娘姐姐保護好。”顧雲揚摘下長刀遞給雪兒。她噘着嘴,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卻沒有再説什麼,接過長刀,道:“那你快點回來,記得給我買些糖果回來。”顧雲揚笑着點頭,轉頭只見安安一副躍躍試的樣子,笑道:“安安,你要和義父去鎮上轉轉嗎?”小丫頭小臉通紅,一個勁點頭。顧雲揚俯身抱起安安,將她放在馬背上,牽着馬下了山,隨即上馬,向着鎮上奔去。説是個鎮子,其實只有百十户人家,人煙並不稠密,卻已經是方圓百里最大的人口聚居地。

兩人騎馬到了鎮上,徑直走向鎮子口的雜貨店,顧雲揚推門而入,大聲道:“郭叔,在裏面嗎?”櫃枱裏一個胖子正在撥拉算盤,天氣還不算熱,卻一腦袋油汗,抬頭一看,頓時高興起來。

嘩啦一聲將算盤一推道:“小顧?你小子什麼時候回來的?他的,你這一走好幾年,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趕緊着把西山的狼羣收拾收拾,這幾年又他孃的氾濫成災了,東頭的張獵户就是靠不住,天天殺狼,狼還越來越多,牲口都死了好幾頭了。

還是你和凰兒姑娘有本事,殺了那麼多頭狼,給了全鎮一個安寧。怎麼,她沒跟你一塊兒回來?”説着話一低頭,正好看見安安:“雪兒都長這麼大了?咦,不對,不是雪兒,你從哪兒拐了個小姑娘來。”顧雲揚笑道:“她叫安安,是…我的女兒。”郭胖子臉上神霎時變得很彩:“這麼大的女兒?是凰兒姑娘生的?你小子真不地道,走得時候還説跟凰兒沒發生什麼,嘁!

是沒什麼,就是出這麼大一個閨女來…”他還在喋喋不休,顧雲揚哭笑不得,急忙攔住他的話:“不是凰兒生的。”

“啊?你在外面還有其他女人?行啊小子,有本事啊,這是要三四妾的意思啊。”眼看郭胖子一頓胡扯,顧雲揚再次打斷他的話:“郭叔,我剛回來,家裏吃用的東西都沒有,你幫我置辦一下。快一點,家裏還有人等着呢。”郭胖子呵呵笑道:“放心吧。郭叔做事啥時候出過錯?你需要什麼,我幫您算算:鍋碗瓢盆,被褥,糧食,桌椅板凳…你趕着車來沒有?就一匹馬可拉不來這麼多東西。行了,郭叔閒着也是閒着,給你送一趟。”一邊説着,郭胖子從櫃枱後面出來。

扯嗓子喊過後面一個半大小子,動手給顧雲揚裝車。他常年開雜貨鋪,經驗豐富,家裏用得上的東西一清二楚,不大一會兒功夫就把各事物裝了一車。彼此都是人,顧雲揚也不客氣,當年殺旋風賊得了幾百兩銀子,現在還剩下不少,掏了兩錠遞給郭胖子。

郭胖子數也沒數,順手揣進衣袋裏。檢查了一番沒有什麼遺漏,顧雲揚忽然抬頭見雜貨鋪角落裏放着一張瑤琴,心中一動,道:“郭叔,把這架琴給我帶上吧。”郭胖子一愣:“你小子什麼時候會彈琴了?”他眼珠轉了轉,忽然臉上現出一層曖昧的笑容,一巴掌拍在顧雲揚肩頭上:“要討好女人?

呵呵,行,反正這東西我放着也是閒着,你買這麼多東西,這個算添頭。”他晃着一身肥把琴捧着放到車上,回頭從櫃枱拿了一包糖果給安安:“丫頭,吃吧。

你這個爹真是不懂事,帶着女兒進了郭爺的店裏,連塊糖都不給你買。要是雪兒那丫頭的話,早就自己伸手去拿了。”安安抬頭看了看顧雲揚,後者笑着點頭:“吃吧,謝謝郭叔。”安安謝過郭胖子,低頭將一塊糖果放進嘴裏,嘴裏一股甜味道讓她臉上現出滿足的神,吃了兩塊便把袋子紮起來,留着帶回去給母親和雪兒姐姐嚐嚐。郭胖子親自趕車將東西送到顧雲揚的住處,幫忙一件件搬進房裏。

這一抬頭間正瞅見謝玉娘,登時一愣,差一點叫一聲凰兒姑娘,只是馬上反應過來是看錯了人,臉上神變幻,輕輕捅了捅顧雲揚:“行啊小子,這是凰兒姑娘的妹妹?你這是要一對姐妹花啊。”顧雲揚臉一板:“別瞎説,這是我姐姐。”

“女兒都這麼大了,還姐姐?裝什麼裝。”這聲音不大不小,謝玉娘正好聽得清楚,登時臉上通紅,背過身去收拾屋子,心裏砰砰直跳,又是害羞,還偏偏有些異樣覺。一切收拾好了,天已經黑了,郭胖子起身告辭後,謝玉娘紮起圍裙到廚房做飯。

過了一會兒功夫,幾樣熱氣騰騰的飯菜上了桌。四人圍坐吃飯,雪兒對謝玉孃的廚藝大加讚賞,簡直要把她捧到天上,順帶着將某個大男人做飯的本事狠狠貶低。

顧雲揚臉如常,目光卻狠狠的盯了雪兒幾眼,而雪兒也毫不懼怕的瞪回去,這師徒兩人目光的讓謝玉娘心中偷笑。一頓飯吃完,謝玉娘去洗碗,雪兒急忙跟過來道:“玉娘姐姐,我來洗碗吧。”

“不用了,還是我來吧。”謝玉娘笑道,只是眼看着雪兒起衣袖沾濕了手,也就不再堅持。

兩人並着肩一起洗碗,謝玉娘心中一陣恍惚:一家人一起吃飯洗碗,平平淡淡的過子,這不就是自己一直想過的子。

洗好了碗,兩人回到屋裏。顧雲揚將那瑤琴捧着遞給謝玉娘,頓時令她眼前一亮。先前從洛北府逃出來時候太匆忙,琵琶留在路上了,她心中正有些遺憾。

此時見了這張琴,心頭一熱,雙手接過,手指輕輕拂過琴絃,屈指勾挑,琴聲清越。隨手彈了個短曲,忽然眼中下淚來,雙手捧着琴,雪白麪頰上帶着淚痕,卻是一臉柔和的微笑,輕聲道:“雲揚,謝謝你了。”天已經很晚了,四人回屋休息。只有四間屋子,除去廚房和中間一間只剩下兩間卧室,左右各一,顧雲揚一間,謝玉娘等三人一間。

三人進屋,關好房門,謝玉娘將安安抱着放到牀上,給她去外衣。雪兒也去了衣服,出嬌小白的身子,兩個小丫頭剛才一副困得睜不開眼的樣子的樣子,現在卻來了神,只穿着貼身小衣,披散着頭髮開始互相打鬧,一邊咯咯直笑。

謝玉娘又好氣又好笑,啪啪兩下在她們兩個小股上拍了兩下:“快點蓋上被子,當心着涼。”兩個丫頭連聲驚叫,一邊笑着鑽進被子裏。安安道:“孃親,我衣服裏有糖果,給你和雪兒姐姐吃。嘻嘻,我偷偷藏的,義父都沒有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