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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悶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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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慧心臉凝重自語道:“我還是不敢相信。就算他現在武功不弱,七年前還只是個半大孩子,怎麼能做出屠殺旋風賊這種事情來?”她回頭看周佩蘭臉疑惑,道:“沒事,先前沒跟你説,這個姓顧的前幾在洛北府犯了案子。”周佩蘭心中忽然一亂,啊的叫了一聲:“他,他殺了人?”顧雲揚本來對於她只是一個陌路人,但是自己與他一番手,雖然敗於他手,卻並不怨恨他。這幾來仔細揣摩手時候他的每一招每一式,自然在心中印下這個人的影子,回憶着他的一言一行,冷靜的面容,沉鬱的眼神。

雖然只是見過一面,偏偏卻有一種將他整個人烙印在腦海中的覺,真不敢相信他竟然會是個喪心病狂的殺人兇手。

“嗯,確實殺人了,不過啊,他殺得都不是什麼好人:一個拋棄子還要將子賣入青樓的人渣,一個毒如蛇蠍的女人,兩個狗腿子,都是該殺的貨。要是放在十年前,連表姐我都恨不得殺了他們。”沈慧心大大咧咧的道,絲毫不顧及面前便坐着兩名公門中人。

她將事情經過簡單説了一遍,周佩蘭聽她説完,輕輕點頭,心中竟然生出一絲輕鬆的覺,自己也不知是為了什麼。

陸明川卻雙眼茫然,低頭玩着酒杯自語道:“肅州,顧雲揚…怎會會忽然冒出這麼一個高手來?他的武功路數不同於天下各個門派,這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説着説着眉頭忽然一顫,酒杯啪的一聲落在桌上:“難道,他會是“二聖四賢”的傳承?”他才緩過神來。

只見其他三人都盯着自己,忍不住笑道:“你們都看我做什麼?”沈慧心哼了一聲:“你剛才發什麼癲?什麼“二聖四賢”?説來聽聽。”陸明川臉一陣尷尬,道:“沒什麼,我順口説説的,這六位前輩的傳承斷了幾十年了,哪裏會在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年輕人身上重現?”他越這麼説,三人越是好奇。沈慧心眼睛一瞪,陸明川馬上一哆嗦,道:“好,我説就是了。”他抬頭看了看周佩蘭,道:“周表妹,你們水雲劍派也是天下知名的頂尖門派,應該也有一些關於“二聖四賢”的記載吧?”周佩蘭想了想,道:“似乎聽掌門提過一次,卻不知詳情。”陸明川咳嗽一聲,道:“我也是閒着沒事時候翻看武事院的陳年舊檔,才瞭解了一些這幾位前輩的事情。”他略微整理一下思路,道:“先説這四賢,存檔中沒有姓名,只有他們當年的綽號:東海龍皇,西域狂魔,南鬥星君,北天劍帝。具存檔所記載,這四位前輩當中每一位都是絕頂高手,武功出神入化,遠非常人能比。

“眼見眾人一臉茫然,他苦笑一聲,低聲道:”他們四人你們沒聽説過,天理教總該都知道吧?若是存檔沒有差錯的話,當代教主苑空城便是四賢中南鬥星君的弟子。

“三人齊聲驚呼。四賢是何等人物他們不瞭解,可天理教在南方十八州聲勢浩大,教眾幾十萬,是帝國實力最強的第一大教派,教中有四天王,八令主,高手無數。

而教主苑空城更是武功卓絕,雄霸南方三十年,平生未嘗敗績,可稱為一代宗師,如此不凡的人物卻是四賢之一的門下弟子,那麼四賢武功如何,可見一斑。沈慧心道:“胖子,你怎麼把顧雲揚和四賢聯繫在一起的?”

“這個人年紀雖小,武功卻十分了得,偏偏沒人知道他的門派師承。周表妹是水雲劍派高徒,也瞧不出他的武功路數,所以我才有這麼一個猜想。

更何況,你們難道忘了:肅州可是帝國最西面的一個州,出了肅州便是西域,而四賢中還偏偏有一位號稱西域狂魔,説不定這顧雲揚便會與他扯上什麼關係。”沈慧心喔了一聲,想了想又問道:“那二聖又是什麼人?難道比四賢武功更高?”

“二聖的記載比四賢還要少,只有隻言片語,似乎有人故意將這兩人的記錄模糊化了。

我只查到這兩人是四五十年前的人物,其中一位似乎姓孫,江東人士,而另一位卻是個道士。這二位最後出現都是四十年前了,現在是不是還活着都説不準,顧雲揚跟這兩位扯上關係的可能不大。”説到此處,四人同時噤聲。

遙想三四十年前,六位前輩高手武功驚世,叱吒風雲,如今卻甚至沒有多少人人知曉,竟然讓四人生出一股白雲蒼狗,滄海桑田的嘆。舊時高手絕世風采,淹沒於時光逝之中,無人知曉。

而再過幾十年,自己這一代的武林高手們,又有誰能夠留下姓名事蹟供後人傳頌?過了一刻,陸明川嘆道:“別想了,咱們這般武功,在武林中勉強可以稱得上高手。

但是距離二聖四賢的境界可差的太遠了,不可同而語。便是那般絕世高手,數十年後仍然落得無人知曉的地步,咱們又有什麼可嘆的。”四人這才緩過神來。

草草吃了幾口飯,周佩蘭起身告辭。沈慧心道:“表妹,你這是要去哪裏?不回家了嗎?

“周佩蘭勉強笑了笑,道:“不回去了。

這次與顧公子手,我才知道人外有人,自己以前不過是坐井觀天。我準備直接回宿州水雲劍派,閉關習劍,表姐,陸大哥,咱們就此別過吧。”她向三人施了一禮,走出門去,過了一會兒,只見那略顯瘦削的身影從樓下走過,一路向北,孤身一人,唯劍隨身,道袍輕揚,平添幾分寂寥之意。

看着她遠去背影,沈慧心嘆道:“佩蘭表妹也是個苦命人。姨娘死的早,姨夫後面娶得娘子又生刻薄,她小小年紀便被姨夫送到水雲派學武,十年下來養成了這麼一個清冷的子,只怕對於這個家都沒有幾分情了。

早回門派也好,免得在家還要被那個刻薄毒辣的女人冷言冷語的針對着。”心中正在傷,回頭卻見陸明川空用手指捻起一粒花生往嘴裏填,頓時柳眉一豎,伸手揪住他的耳朵:“死胖子,你有點出息行不行?”

“啊,娘子,快放手,疼,疼啊。給我留點面子,小凡還看着呢。”

“呸,面子是自己掙得,就你這德還要面子?小凡,以後可別學你師父,小心以後找老婆都找不到漂亮的。”

“不能吧?我不是找了一個又漂亮又温柔的老婆?啊,疼疼疼,娘子,耳朵要被你拗斷了…”***顧雲揚等四人一路騎馬往肅州趕,中間小心翼翼,喬裝潛行,唯恐遇上公門人攔截。他們自然不知道後面發生了許多事情,楚王派和齊王派鬥得緊,哪裏還會在乎一個小小的命案兇手?

至於陸明川,他倒是對這位有可能是四賢傳承的少年高手有興趣,不過一方面洛北府的事情還要自己坐鎮平衡雙方的勢力爭鬥,另一方面既然涉及到了四賢這般高手。

也不敢草率行事,甚至連海捕文書都故意將作案兇手的面貌特徵描述的模模糊糊,只是暗中給京城裏老祖宗去了個消息,將此事輕輕壓下。

四人一路趕路,着實吃了不少苦。顧雲揚和雪兒倒還好,謝玉娘母女卻有些吃不消,只是害怕被追兵趕上,一路勉強堅持下來。

走得時間長了,顧雲揚和謝玉娘兩人都是大人,同乘一匹馬時候,馬匹也有些吃不消了,兩人商議了一番,便換作顧雲揚和安安一匹馬,雪兒和謝玉娘共乘,不但減輕了馬匹負擔,還消去了兩人肌膚相親時的尷尬。

而安安早已認了顧雲揚做義父,年紀又小,彼此間倒是沒有什麼尷尬,被他抱在前,反而比和雪兒一起時候舒服了許多。

謝玉娘與雪兒共乘,眼看着身前的小丫頭比自己矮了一個頭還多,兩條腿堪堪夠到馬鐙,卻策馬如飛,心中暗自驚奇,又想到她小小年紀能有如此馬術,不知道這些年都過得什麼樣的子,心中生出幾分憐惜。

一晃二十幾天過去,四人離肅州越來越近,每個人都鬆了口氣,更可喜的是謝玉娘終於學會了騎馬。

雖然不算技藝嫺,至少能夠在馬上慢跑不會掉下來,如此一來替雪兒分擔一些負擔,她畢竟只是一個十一歲的小女孩,這麼長時間下來早就累得夠嗆了,只是子倔強,勉力堅持。現在有謝玉娘替她控制馬匹,總算輕鬆了一些。

謝玉娘初次進入肅州地面,只覺得越來越荒涼,常常幾十里路當中遇不上一個人影,山嶺逶迤,道路崎嶇,簡直是一片未開化的地帶。

過了羣山,又是一片荒漠,地面全是發白的礫石,被狂風吹得乾乾淨淨,連塵土都少見,在石頭縫裏,一些野草灌木頑強的生長,若在高空看來,就像是慘白的紙張上星星點點的墨斑,反而更加襯托出此處的荒涼。

過了荒漠,前面又是一道山嶺,這便是顧雲揚當年居住的地方。謝玉娘渾身沾滿塵土,雪白的面頰上都落了灰的一層,舉目遠眺,嘆道:“雪兒,你小時候就是和雲揚住在這裏的?”

“是啊。八歲以前都是在這裏的,後來師父要去找師祖,本來還想着把我留在這裏。哼,雪兒才不想孤零零的一個人留在這裏,悶也悶死了,所以我就央求他帶着我一起去。

他不肯答應,我就半夜跑到他房裏哭鼻子,給他做飯時候多放鹽,鞋裏偷偷放沙子,後來把他磨得沒辦法了,才答應帶着我的。”雪兒咯咯笑着説道,彷彿那是一段很有趣的經歷。謝玉娘聽得有趣,忍不住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