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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蘭溪縣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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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溪縣城的大牢裏,幾盞油燈昏黃如豆。

“二師兄,咱們這次會不會有事啊?”那個姓趙的武師有些擔心,他們被抓進來已經一晚上了,可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許英武大聲説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傷了官老爺,要殺要剮衝着我一個人來好了。與你們無關,明過堂之時,我一個人去認罪。”

“那怎麼能行?二師兄一個人把罪名全扛了下來,叫我們這些做師弟的臉往哪放啊。大夥兒同進同退,又沒有傷了人命,大不了就是吃子,咱們練武的筋骨結實,就算打上幾十子也算不上什麼大事!”一個師弟叫道。

遠處兩名衙役按着刀走了過來,間挎着的鑰匙滿滿一大串,走起路來叮叮噹噹的。兩個衙役一走過來,就用刀鞘敲着牢房的木柵欄門:“老實點,叫喚什麼?想作反麼?”到底是民不與官鬥,就算是衙役,在大牢裏代表的也是官府,一羣武師頓時安靜了下來。卻見大牢盡頭,走進來兩個人,一人高高瘦瘦,另一人卻是肥頭大耳,肚皮得好遠。這兩人正是向博文和財爺,兩人進了大牢就站在門口沒動,過不一會,孔有全的師爺也走了進來,將那兩名衙役叫過去説了幾句。兩名衙役點頭哈,急忙從間取下鑰匙,打開幾間牢房的大門,放了向博文手下的那羣車馬行的夥計出來。

這邊的武師立刻不幹了,又叫了起來:“還沒過堂呢,到底是誰有罪,誰先惹的麻煩,縣太爺怎麼不問一聲就放人?”衙役頓時火了,拿着刀鞘一頓亂敲:“找打是麼?”那羣夥計一個個從牢房裏魚貫而出,路過振武打行的武師所在的牢房之時,個個趾高氣昂,得意洋洋。眉目之間充滿了對武師們的不屑。

“他孃的,太欺負人了!”姓趙的武師紛紛的坐了下來,隨手從股下邊拽出一長長的稻草咬在嘴裏,跟着似乎想起來什麼,呸呸連聲,又吐了幾口唾沫。

許英武心裏也着了急,他知道小疙瘩跑了出去,應該是去找沈子成求救兵去了。但是這麼久也沒有救兵到來,只怕是沒法救他們出去了。許英武知道驛丞算是官,可是他並不知道驛丞是屬於大內親軍都督府的人。要是許英武知道這一茬,現在只怕已經嚇昏了過去。大內親軍都督府裏的酷刑變着花樣的來,那可是殘酷無比,能叫人後悔自己的老孃為什麼要把自己生下來。

許英武站起身來,抓着柵欄門叫道:“差大爺,差大爺…”他本是想問問衙役,可有人來保他們。

誰知道那衙役轉過來臉看着許英武笑道:“您啊,就慢慢在這兒熬着吧,咱們縣太爺最近事多的很,至於哪天才有功夫提審你們這一干人犯,你們就自求多福吧!”許英武倒一口涼氣,看樣子縣老爺是要跟他們耗上了,也不打也不罵,先關在這濕陰冷暗無天的大牢裏待上幾天,把這夥人的鋭氣全給磨下去,跟着再大刑伺候,到時候許英武想招供都來不及。

他這個二師兄也不是白當的,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也算是見過不少風,這點用心怎麼能看不出來。遠遠的看着財爺和向博文兩人一前一後走出牢房,那兩個衙役可能暗中得了好處,喜笑顏開的坐在牢門口説話喝茶。許英武雙手拽着木柵欄門,大喝道:“人是我傷的,架是我先打的,把我兄弟都給放了。這罪,我認了,要怎麼樣都衝老子一個人來?”那兩個衙役臉一變:“好小子啊,居然敢在老子面前自稱老子,你膽子可真不小。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玩意!”説着,兩名衙役就走了過來,打開柵欄門,將許英武一把拉了出來,跟着又迅將牢門鎖上。他們也不怕這些漢子鬧事,本來打架不是多大的罪名,要是在牢裏暴動,打傷官差,那可是充軍放的罪名了。這些人都是有名有姓,有路引在蘭溪縣衙裏登記着,給他們天作個膽,也不敢在牢裏亂來。

饒是如此,兩名衙役也不敢怠慢,將許英武拉了過來,腳鐐手銬都給鎖上,舉着刀鞘往許英武的股上重重一打:“給老子滾出來!”許英武冷笑一聲,昂大步朝前走去,他只想一個人先把罪名扛下來,把這三十多號兄弟先給放出去。這件事説大不大説小不小,可要是耽誤了沈子成用人,那就麻煩了。許英武也果然算是一條漢子。

走到牢門口,許英武眼前一亮,這兒是衙役們坐的地方,裏邊有個房間,收拾得還算整齊,鋪着幾張木板牀,看樣子是衙役們值夜班的時候睡覺的地方。牆上着兩支火把,火頭燒的大,照得這一片都是亮堂堂的。

房間裏還有幾個衙役,為一個衙役滿臉橫,身材極高,下巴上濃濃密密全是絡腮鬍子。那人摸着下巴走了出來,冷眼看着許英武喝道:“好小子,居然敢在大牢裏自稱老子。看樣子你也不知道咱們大牢的厲害是吧!”許英武鐵了心要一個人扛下來,喝道:“人是我傷的,架是我先打的,把我兄弟都給放了。這罪,我認了。”

“認你個腿!”許英武身後一聲暴喝,一個衙役抄起一支大的木,照着許英武的左腿就是重重一子。許英武身子一晃,不過他是練武出身,這一下雖然痛入骨髓,也還能忍受得住,咬着牙道:“人是我傷的,架是我先打的,把我兄弟都給放了。這罪,我認了。”

“硬漢子啊!打!”那絡腮鬍子大喝一聲,幾個衙役抄起傢伙就撲了過來。

,刀鞘,板凳腿…雨點般的落在許英武的身上,許英武咬着牙不喊疼不裝孬,兩腿就像釘在地上似的,任憑那些衙役瘋狂的毆打也絕不跪倒。

師弟們頓時鼓譟起來,拼命的搖晃着木柵欄門,那些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頭的木柵欄門被他們搖得吱吱作響,幾乎就要倒了下來,這邊急忙分出幾個衙役,刀出鞘,照着扒在柵欄門上的手就作勢要剁。那些師弟們不敢再晃,卻毫不退縮,隔着柵欄門和那些衙役橫眉冷目的對視着。

“撲…”許英武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饒他是鐵打的身子也頂不住這般痛打。只不過到底許英武也沒有跪下來,整個人就像一面牆似的直的倒了下去。

“是個硬漢子,別打了!把他扔回去。”那個絡腮鬍子看樣子是衙役裏的頭頭,號施令道。

那些衙役走了過去,提着許英武的雙腳就在地上拖着走到牢房門口,打開一間空空的牢門,將許英武丟了進去。…“孔大人…在下的親屬不知高低,衝撞了驛丞大人。還請孔大人和驛丞大人高抬貴手,放他們一放,在下已經準備了給驛丞大人的湯藥費,還請驛丞大人笑納!”沈子成説着一揮手,紀綱就大步走了過來,從背上取下一個小包袱,裏邊放得滿滿的一疊大明寶鈔。都是一貫一張的紙鈔。

潘鳳奇看到這疊錢也有些意動,潘鳳奇四十多歲,身高馬大,平素裏也會練上幾手把式,在驛站的時候也時常要練馬,騎着馬兜個圈卻也沒什麼問題。這樣練得多了,身體也算得上是頗為強健。別看他現在手上纏着繃帶,其實就是擦破了皮。只不過潘鳳奇是官,還是大內親軍都督府的番子,他破了塊皮在蘭溪城都是大事,又怎麼能不追究呢?

之前向博文和財爺也來看望過潘鳳奇,還送上一百貫的湯藥錢,一來是請潘鳳奇高抬貴手將他車馬行的夥計都給放出來。二來,私底下又了些錢給孔有全,讓孔有全抓住振武打行這一塊的人窮追猛打!

潘鳳奇聽到孔有全暗示説向博文家裏和胡惟庸的兒子好,心中頓時明瞭。他只不過是小小的大內親軍都督府的番子,雖然名頭嚇人,也只不過是嚇唬小老百姓罷了。人家的後台可是胡惟庸,如今在朝中一手遮天的胡惟庸。潘鳳奇自然樂得做個好人,轉身就跟孔有全説,打架的時候看到是振武打行的人追打向家車馬行的人,並沒見到向家車馬行的人還手。於是潘鳳奇一招指鹿為馬、孔有全順勢一招順水推舟,就下令將向家車馬行的人全給放了。

這其中的源,孔有全知道,潘鳳奇卻不知道。

向家車馬行要利用這次蘭溪會的機會在蘭溪紮,將來佔據這一片通便利的地方大做文章。振武打行是做打行生意,不過沈子成也已經買下了兩家騾馬行,要幫襯自己小妾的孃家。從大的概**上來説,向家車馬行和振武打行做的都是物的生意,同行是冤家,這一架打的一點也不冤枉。

所以向博文一聽説傷了潘鳳奇,就索要把事情鬧大,把這個來自沈家的威脅,從蘭溪一腳踢出去。

潘鳳奇不知道這許多,想着自己擦破一塊皮而已,這邊送上一百貫,那邊也送上一百幾十貫,這塊皮也實在是太值錢了。正想着要不要再敲詐沈子成一些,忽然聽到啪的一聲。

潘鳳奇抬頭一看,原來是孔有全將手中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怒視着沈子成:“你這算什麼意思?賄賂朝廷命官你可知道該當何罪?”潘鳳奇心裏大樂,這孔有全一板正經的樣子還真可笑,其實還不是為了多跟沈子成要點錢麼。

只不過潘鳳奇可算是想歪了,孔有全決定不要沈家的錢,既然常森沒有來為他們出頭,孔有全就不怕沈子成等人,他是要好好和向博文等人結納,將來向家車馬行在蘭溪生芽,孔大人也好伸手摘幾個果子吃吃!

沈子成低頭笑道:“孔大人誤會了,在下只不過是想既然傷到了潘大人,那就賠些湯藥費息事寧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孔大人理萬機,潘大人公務繁忙,犯不着為了那些力氣行的人生氣,對吧?”潘鳳奇正要説話,只見孔有全又搶着説道:“沈子成,你真是冥頑不靈,還敢賄賂本官。這疊寶鈔就是證據!”紀綱臉一變,他是朱棣身邊的人,哪裏受過這樣的氣,正要火,卻見沈子成左手背在身後朝他搖了搖手,示意他不要亂來。

孔有全大喝道:“來人,把賄賂朝廷命官的沈子成,給我押進大牢!”平安夜求紅票,求收藏,求點評5555555,大家多支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