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暫不願提及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甚好。這種人不該在寺中出現,他還與僧眾有勾連舊識,必有蹊蹺。”
“屬下理會得。”二女回到雲水堂,見拙在大知客的陪同下,靠在躺椅上閉目聽着莊嚴的鐘聲,手撥佛珠,口中唸唸有詞,活一個信眾…不那麼專業,但似模似樣。聽得腳步聲,拙眯着眼微睜,愣了一愣起身道:“想不到師太也是來此掛單,老子還以為師太是寺中的修行僧。”
“貧尼見過居士。貧尼來到金山寺朝聖,也不過比居士早一而已。”柔惜雪淡淡回禮道。
“原來如此!與師太也算是有緣了,大師,這位師太修行期間麻煩多多照料,後若是有多的,就充些香油吧。”拙張手又是二百兩的一張銀票遞給大知客,心中卻是暗暗讚道:“主人的安排着實巧妙,若不是柔掌門,旁人哪能不被看出端倪?我既然來此居住靜修就要稱居士,可不再是施主。
換個人誰能與我配合得天衣無縫?寺中這些和尚眼光厲害,三兩下就讓出破綻。”
“居士…”柔惜雪又瞪着無辜的大眼睛,愕然間手足無措。出家人不敢貪圖錢財,但這大筆銀子是給知客僧的,不是給她的,正不知該如何是好。
“哈哈哈…看師太之虔誠,我就不為難師太,師太也不用管那麼多了,總之與師太無關。”拙大笑着起身一抱拳道:“有勞大師,我去歇息片刻,大師就不必相陪啦。”託拙“洪福”柔惜雪與章大娘終於有了間禪房,雖偏了些,房內的設施倒齊全許多。
入了夜大殿裏只剩下青燈火燭與高香幾炷,二女又要承擔起打掃整座大殿的職責。大殿寬廣,打掃一遍殊為不易,但比起先前打掃淨房要忍受惡臭好了不知多少倍。
過了兩個時辰,整座寺廟萬籟俱寂,只剩下燭火的噼噼剝剝聲時,拙的胖大人影忽然出現在大殿。他道:“兩位不必驚慌,我許過願,要一五回參佛,現在正是第五回。”拙聲音洪亮,説完之後就跪在蒲團上,自顧自地默唸起經文來。柔惜雪與章大娘則靜靜地在他一旁打掃,聽得拙低聲道:“今離寺的和尚已捉拿,張百齡給他下了重手,這人已什麼都説了。”柔惜雪不説話,只認真地抹着供桌香台,又聽拙道:“這人叫吳忠,鎮海人氏,花銀子買了份度牒後就在金山寺掛單,已有兩個年頭。他本是城裏的潑皮無賴,沒有旁的本事,就有一雙看女人的眼睛。
師太,恕屬下直言,他已看出師太花容月貌,也已將此事告知他的表兄,法號叫三寶。這三寶安排他久住寺中,全因金山寺每隔半月就會送來些女子囚於此,吳忠就負責識人估價以便於女子買賣。
除了這些之外,吳忠也一概不知。金山寺果然不乾淨,也請師太不必擔憂,有大娘與屬下二人在此,師太雖處危機,安如磐石。這麼快就有進展,全賴師太一雙慧眼識人,屬下已在想方設法捉拿三寶,望能順藤摸瓜,將賊黨挖出來,”
“阿彌陀佛。”柔惜雪抬頭望向巍峨的佛像,目光茫然。如吳徵所料,金山寺這種地方,果然最易藏污納垢。
賊黨在此也不知道經營了多久,金山寺已是五臟俱全。她喃喃道:“小心,萬勿打草驚蛇。”若是從前,她會先擔憂下屬的安全,總覺得沒有自己,他們會力有不逮。
但是今,她望向佛像的目光從茫而越發堅毅,擔憂的唯有無法將這窩賊黨一網打盡。她心道:“佛祖在上,並非弟子罔顧佛法,只是不懲惡難以揚善。求佛祖保佑弟子除去賊人,若弟子做錯了,所有的罪業弟子願一人承擔!
待魂歸地府,亦願永墮地獄以贖罪。”
“屬下領命。不敢誤了主人與師太大事。”拙低聲説完之後,便念起經文來。他念經也是極而,無論誰來聽都是沒有半分破綻。二女掃清了大殿才回雲水堂,柔惜雪嘆息道:“塵土好除,心垢難淨。
也不知道這座寺院裏有多少好人,多少壞人…”
“主人曾吩咐過屬下,淤泥之中亦出清蓮。金山寺裏那麼多人,不會都是賊黨。務必不可冤枉一個好人,也不可放過一個壞人。師太放心,屬下會好生甄別。”
“嗯,正是如此。”二女正行間,臨近雲水堂時天上霹靂陣陣,轉眼就下起了豪雨。章大娘搶先扶着柔惜雪向雲水堂奔去,她步伐不快,顯得十分焦急,又有心無力。柔惜雪心中一凜,她本就武功全失,索足不發力,做任由章大娘扯着才勉力前行狀。
豪雨落下,二女被打濕了顏面慌慌張張避入雲水堂,轉角正見三行目光炯炯,盯着二人道:“大殿已掃清了?”
“回師兄話,不敢讓佛祖染塵垢。”
“好。對了,可曾見到劉居士?”
“劉居士?不知哪一位是劉居士?”
“今來參拜的劉居士,和你有兩面之緣。”
“哦。有的,貧尼正清掃大殿時,居士説要來參拜在大殿裏唸經。貧尼不敢打擾居士,方才悄悄退走,居士還在大殿唸經。”
“嗯,劉居士唸的什麼經?”
“貧尼打掃香案供桌時,聽居士唸的是《妙法蓮華經》裏的第二十五品《普門品》與《地藏經。閻浮眾生業》,其餘不知…”
“好。早些歇息吧。”三行隨口問了幾句便冒雨向大殿行去,他一手撐傘,另外還拿了一把,顯然有備而來。
柔惜雪目光閃爍,暗舒了一口氣。三行的每一句問話都有玄機暗藏,他似乎對兩人的關係有所懷疑,也可能吳忠沒有返回鎮海城一事引起他的警惕,才來此試探。
幸虧無論是自己還是拙,對經文都的不能再,這兩篇也卻是拙方才念過的,任由三行怎麼套話也套不出破綻。
躺下安歇一時難以入眠,不知吳徵那裏是否順利。金山寺這裏藏污納垢,柔惜雪總有一股不知來自何方的巨大危機。
且時間緊迫,一個小小的吳忠都讓人警惕,柔惜雪與拙,章大娘的身份也掩飾不了多久。一切都要速戰速決…現下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從三寶與三行身上找到突破口。
三行方才當時尋機盤問拙,不知道拙是否抓住機會,反從他口中套出些話來…吳徵與倪妙筠在火虎堂躲了一夜,臨到晨間才大鬧一番出了口惡氣。得意洋洋地離了火虎堂總堂之後,兩人幾乎一同斂去笑容,相顧駭然。
厲白薇是以不死不休的態度籌備這一場衝突,每一個佈置都按最壞的打算來做,已經嚴密到了極點。夜探火虎堂雖有收穫,但焉知裏頭沒有厲白薇的圈套?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吳徵已然分不清。兩人出了鎮海城火速奔向一處僻靜莊園,這裏是祝家暗中的產業,也是這一回吳徵的臨時治所。
入了莊園進了居住的小院,只見二層的小樓上,一名嬌俏女子正在倚着軒窗居然臨下眺望,遠遠見了二人,擔憂之才驟然隱去,面玩味而曖昧的微笑。
“玦兒?什麼時候來的?”冷月玦來前並未知會,顯是想給他一個驚喜,也確實讓吳徵萬分驚喜。
“昨夜呀,好怕打擾了你們。”冷月玦舞動巧舌,最愛貪看倪妙筠害羞時瞪大的驚恐美眸。她輕輕巧巧地從樓上躍下,與吳徵擁抱片刻道:“娘説你們這裏要缺人手,她近在朝中忙得不可開走不開,陸姐姐要坐鎮府邸也不好動,於是就遣我先來助拳。多一個人,多一份把握。”
“當然。娘最近很忙?”吳徵心中一跳,往若是遇到困難,祝雅瞳必然千方百計趕來,這一回居然走不開,想來燕國又有異動。
“嗯,霍永寧要向梁俊賢下手,預計就在旬之內!燕國那裏也在頻頻調動兵馬,有南下之意。”冷月玦有些心疼地看着吳徵,又展顏笑道:“不過這些還不算很緊迫,你們這裏如何了?聽説有人要捋崑崙的虎鬚?”
“坐下説!”吳徵將事情從頭到尾,一直至昨夜所得詳述一遍,冷月玦也聽得面凝重道:“若找不出兇手,這個黑鍋背在身上真是難以承受之重!”崑崙派如果背上了弟子草菅人命的污名,對之後一系列重振山門的計劃都是致命的打擊。
此案現在已傳得沸沸揚揚,吳徵若不能光明正大為楊宜知洗污名,難掩天下人悠悠之口。
“只有抓出來才成,還好,兇手一定還會現身。”
“為何?”
“因為我已十分確定,這幫人的目標是我!或者説,崑崙和我都是目標,缺一不可。他們要誘我入彀,兇手一定會在關鍵時刻再度出現。”吳徵目光越發凌厲,幾度張嘴言又止。
終於冷冷道:“而且,我不能去見宜知,不能去見龐太守。否則一定會有串供,或是以官位壓龐太守的言蜚語傳出,到時候又是個大麻煩!”
“楊師弟是不是知道兇手是誰?”倪妙筠也知事態緊急,局面還越發不妙,但吳徵始終不願去見楊宜知還是讓她到奇怪。明知吳徵必有緣由,她也不好刨問底,只好問出重大關鍵之處。
“他一定知道,否則不會那麼莽撞還方寸大亂,其實…我也能猜到一些…應該不會錯的…”吳徵雙拳已捏得爆出青筋,臂膀不住顫抖。以他現下的武功,幾乎已處在失控之狀。
“莫要動,我們都在,都陪着你。”二女一同將柔荑搭在吳徵掌中寬道。
“嗯。”吳徵長舒一口氣冷靜下來,又覺十分欣,自己雖有些把握,但仍未確定。此事又剜中心裏痛處,他暫不願提及,二女更不多問。得如此,夫復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