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女郎哇地低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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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盛之戰打完,又過了大半年,五爺才終於在淦城出現。魯彪知道自己一直在嚴密的監控之下,也知道自己這一身十一品的修為本事怕瞞不過有心人,但五爺一樣在嚴密的監控之下!
這個鬼影般的人一出現在淦城,祝家埋伏下的暗樁就盯上了他。魯彪在明面,暗地裏辦事的便是張天師張百齡。張天師捉拿於右崢時失利而回,這一回也是自告奮勇。再説這麼重要的事,有他和拙一同出行,相互照料才得萬無一失。
按於右崢的説法,這個五爺行蹤不定,且召集六大幫派時地點也不定。有時在蒼天大樹上飄來聲音,有時甚至在亂墳崗的棺材裏,不一而足。
吳徵推斷這個五爺不過是個代號,來的人都未必一樣,説不定有個什麼東南西北特使之類的職位。張百齡不急着動手,魯彪也不急。暗香零落經營百餘年,樹大深,要挖出來絕非一朝一夕之功。
一時抓不着人不要緊,不小心把線索斷了才是大罪過。五爺來了淦城之後,依例召集六大幫派將事情論了一遍。有錢賺的事情,還有六大幫派這種馬前卒去探路,五爺自無不可,一番代後就離了淦城。張百齡一路跟蹤。
這人竟然順着由東往西的路線兜兜轉轉,每到一城都停留幾,也召集當地幫派議事之後才離去,似乎坐實了吳徵關於東南西北特使的猜測。這麼兜轉了又有小半年,才又忽然消失不再出現。
這期間魯彪已與淦城搭好了生意,燕盛之戰結束已久,他也尋機離了淦城與張百齡匯合。五爺雖然消失,但消失的地方大有講究,於是張百齡留在當地盯梢,拙趕回紫陵城將此事與吳徵説了個明白。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盛國的賊黨沒有什麼篡位的野心,就是江南富庶,賊黨把這裏當做刮油水的地方而已。”吳徵聽完之後猜測道。
盛國此前始終疲弱,偏安一隅,也遲早會是燕盛兩國的口中食,幾無倖免的可能。寧家對這裏的皇位甚至都沒有興趣,費盡千辛萬苦奪來的皇位,卻是座守不住的江山,得來何用?
這麼來説,盛國賊黨的首腦人物大體也不會太過重要,雖是略覺失望,吳徵仍沒有小覷之心道:“對了,那五爺在哪裏消失了?”
“鎮海城,金山寺!”拙的目光出奇地亮。
“哈,好地方啊…”吳徵忍不住也笑了起來,真是冤家路窄,出遊時才和家眷們説了白娘子的故事,故事裏的反派人物法海正是金山寺住持。家中諸女對此憤憤不平,罵起金山寺來從來不容情。
想不到這個五爺居然就消失在金山寺裏。吳徵稱讚好地方,也不全是反語,而是説若賊黨把金山寺選作基之地,倒還真是好想法,好巧思。
寺廟這種地方,總帶着股天然的神秘,是好是壞,幾乎全在權力極大的住持一念之間。好了,這就是處人間聖地,於教誨世人有極大的幫主。壞了,那就是藏污納垢,真真正正的五臟俱全之地,髒得透了!
見家主來了神,拙又道:“屬下以為,金山寺大有可能是賊黨在盛國的老巢,起碼也是極重要的據點之一!”拙也做過住持,雖不髒,但是對寺廟的一套極是悉。既然留上了心眼,他那雙法眼一看,金山寺裏處處都透着莫名。
“我剛剛還在想,盛國這裏賊黨只開店賺錢,領頭的怕不是什麼像樣人物。現在又想,若是被咱們摸清楚了,未必不能摸出賊黨潛藏的辦法來。”吳徵點頭道:“五爺消失在金山寺,這地方少説也是特使的據點之一,足夠了,大師可看出什麼能手的破綻沒有?”
“屬下有些想法,不敢擅作主張,才請張天師繼續盯住金山寺。依屬下看,光靠盯梢難以搞清楚內裏的玄機,必須有明的人物光明正大地進入金山寺,方能找出寺裏的奧秘。”拙着手有些為難道:“請家主准許屬下去金山寺掛單,為家主一探究竟。”
“大師這副相貌…扮作旁的好説,再出家當和尚,會不會太扎眼了些?”吳徵也開始撓頭。照理説拙是最合適的人選,但他的身材太惹人注目,加上他原來大住持的身份不得了,可謂享譽世間,可別一跑去金山寺掛單就漏了餡。
拙也嘆氣道:“屬下也知…只是…確實沒有旁的人選…”
“要不我去出家得了,我年歲輕些,現在去出家也説得過去。”吳徵眨着眼睛,左思右想沒有辦法,忽然冒出個荒唐念頭來。
“家主饒命!”拙嚇得跪了下來,吳徵這要是出家的話,府上的夫人們非把自己打死不可,而且自己再扎眼,難道還能比吳徵更扎眼不成?家主這種樣貌,這種氣度身份,到哪也讓人一眼看出來了。
“我再想想吧,好不容易有了眉目,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吳徵覺得頭疼。他能扮演申屠神輝,容貌不是什麼問題。
問題在一旦去了金山寺就得與外界隔絕好一段時間,他現下身份已不同,不僅只有這一件事,實在騰不出這麼多工夫來只辦一件事。
“哎,不成的話,只能屬下去了,家主寬心,屬下怎麼也要挖出裏頭的門道來。”
“不忙。大師歇息幾吧,人選麼…我再慢慢思量…”
“三後屬下就辭別家主,還是往鎮海城去,張天師克忠職守,屬下不敢貪圖享樂。”
“你們都辛苦了。”三之後拙又出發前往鎮海城,吳徵也離了府邸。
温柔鄉與安樂窩固然讓人捨不得離開,可諸事繁雜,由不得他選擇。燕盛之戰的結果來之不易,更值得用心去呵護。
為了更美好的明天。傍晚時分臨近突擊營,吳徵的心也熱了起來,大戰之後,還是第一次回到突擊營,這裏有與他一同出生入死的袍澤,還有暫時分別,等候着他的美麗女郎。
雙腳一磕馬腹,寶器便放蹄飛奔起來,這貨在大戰之後,以有情有義的表現贏得在吳府地位陡升,一天到晚被當大爺伺候着,跑起來都像邁着八爺步,所幸速度不受影響…
“大人,是吳大人來了,快,快開營門…”今守門的雲滿天遠遠看得真切,手舞足蹈着大呼小叫。
“哈哈,雲滿天!”這傢伙被抓回來時,險些被脾氣大的章大娘打掉滿嘴牙,如今憑着一身不俗的本領混得也相當不錯,當個守營官。吳徵臨近營門一拉繮繩飛身下馬,早有兵丁接了【寶器】去享受新鮮草料。
吳徵搭着雲滿天的肩頭,甚是親熱。倒不是對這位多麼另眼高看,而是吳徵也着實想念這裏。大戰時這些勇猛的將士隨自己千里奔襲,立下奇功,可謂出生入死,這是生死之的夥伴。
同樣,突擊營的將士也無比想念吳徵。他不僅帶着大家洗一身罪名,如今前程一片光明。丘元煥來襲時,吳徵沒有丟下夥伴們獨自躲藏逃跑。他即使逃不走,其實也可掩藏起來。
但是以丘元煥的本事,一定會有夥伴被捉拿,丘元煥也會用殘忍到極點的酷刑一個個地折磨他們,吳徵現身。
吳徵沒有等這些慘劇發生,而是身而出,反讓營中將士安然撤離。豪傑最服的就是這等人品,義氣,勇氣俱佳的豪傑。這等大無畏的豪傑之氣,蠅營狗苟,永遠只知獨善其身的小人豈能明瞭?
突擊營裏已不僅僅是利益相關,任何一人都願意為吳徵肝腦塗地,甚至與吳徵一同共事都是與有榮焉。
“兄弟們都還好?”
“都好,就是對大人思念得緊。”
“當真?想我還是想二十四橋院的姑娘?”
“都想,都想…”吳徵承諾下的事,二十四橋院開起之後當然免不了這幫兄弟夥常來捧場。吳徵免了他們的費用,但他們現在俸祿頗高,在營中又沒有旁的花費,每一回打賞都不少,倒都成了大受姑娘們歡的恩客。…誰不喜歡英雄豪傑?尤其是出手還大方的英雄豪傑。
“大人…大人…”突擊營已過了演時刻,幾個大嗓門一喊,全營都知道吳徵來了。這兩年他們也都陸續往吳府拜訪過吳徵,但在軍營還是第一回,將士們自發集結,列隊,以最正式,也最尊重的方式歡吳徵到來。
“各位…”吳徵心緒亦動無比,竟然失言,半天説不出一句話來,總覺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説起,無奈道:“又不是集結的時辰,好像打擾你們了?散了,都散了吧…”
“哈哈…”將士們鬨堂大笑,呼啦啦地如鳥獸散走了個乾淨。男人之間不需要那麼多語言,何況誰都看見倪監軍站在一旁等候。渾渾噩噩如忘年僧都已決不再摻合到兩人之間的任何事,何況餘人?
“這幫傢伙。”吳徵揹着手走到女郎身邊,這一回來軍營,除了從前的恩情義氣之外還多了一條:授業之恩。柔惜雪是吳徵請來的,也不止一次説過要謝就去謝吳徵。
那些得了好處的還來不及表達謝意,但賣的心思可少不了,像忘年僧,墨雨新這些得了好處了,迫不及待施展出新的身法來。
“我一直在盼着你早些來…”倪妙筠只説了一句,眼圈兒就紅了,吳徵吃了一驚,再與她對視片刻,女郎已死死咬着瓣強忍着哭泣,若不是在大庭廣眾,定然已撲到他懷裏。吳徵心存疑惑,寬道:“我也在想你,忙完了事立刻就趕來。”寬的話毫無作用,明顯貨不對板。倪妙筠全無安之意,反而垂下了頭,雙肩頻頻顫抖,幾乎已忍不住哭泣。兩人足下加快進了吳徵的小院,女郎哇地一聲低泣,撲在吳徵懷裏緊緊埋首在他前,藉着結實肌的堵,縱聲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