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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皚皚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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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不着頭腦的吳徵突然愣住了,眼前的場景對他而言太過震撼,太過恐怖。上百具屍體橫七豎八,密密麻麻地排在地上,呈不規則狀。

“嗡”的一聲,吳徵的腦殼裏發出炸雷似的一聲巨響。

作為一名在和平年代生長的老實人,雖有醫生的學習與工作經歷,平裏連遠觀解剖一具屍體都能胃海翻騰,恨不得將上星期吃的青菜一起吐個乾淨。

陡然間出現在一座修羅場正中央而沒有立刻嘎地一聲過去,已經是個了不得的奇蹟,直到一股又腥又濃的温熱體噴得他滿頭滿臉,突然變成紅的視線讓吳徵更加驚恐,怪叫一聲,忙不迭去伸手朝臉上抹去。

這不是一個二十七歲的成年人應有的叫聲,細氣,聽在耳朵裏妖異可怖,可是聲音的主人已顧不上這些,受到太多駭人場景刺,吳徵早已在崩潰的邊緣,手掌抹下的一捧鮮血無疑是給他的最後一擊。

更何況面前的小手掌是如此的細而可愛。恐懼重創了吳徵的腦部神經組織,使他的面部呈現一種奇怪的扭曲,上排牙齒齜出嘴外,死死咬住了下,左眉高右眉低,半邊臉頰高高鼓起。

就在他腳下一軟眼看徹底暈去,鼻尖傳來了淡淡的女子幽香,一隻温軟的手將自己攔抱起,臉頰緊緊地頂在兩座初具規模的柔軟山包上…一名長相娟秀,身材苗條的女子臉哀慼不忍之,頭上的隨雲髻顯得她依然待字閨中,看年齡。

也不過二八年華,身手卻矯健得很。她的左手緊緊抱着一個不到三歲的小孩,手臂穩定慈愛而堅實,似乎泰山崩於前也不會放手。右手倒提着的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隨着手腕的抖動劃出一道優美的光弧,輕巧地刺殺了面前手持大砍刀的殺手。

鮮血滴滴答答順着劍鋒向腳下的土地。

“師兄,咱們終究還是來得遲了些!”她面前那位三十五歲上下,三綹長鬚面容清雋的中年男子並不答話。他探出兩手指一搭女子懷中小孩的手臂與鼻息,確定孩子生命無憂,深鎖着的雙眉才略微舒展!

秦曆元起六年,大秦西陲邊界一座不知名的小山村突然殺進了一羣披着袈裟的喇嘛。小山村被這夥凶神惡煞般的殺手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地血洗,雞犬不留。…除了一個兩歲大的孩子幸運地為路過的崑崙派高手救下。傳説之中,那個孩子面臨如此慘劇居然沒有放聲大哭。

甚至悲憤之都遠遠蓋過了驚恐,只是由於過分悲痛身心難以承受而昏過去,他緊咬着下,咬出了鮮血,由此強忍着沒有下一滴眼淚。後的崑崙掌門“六合煙雲”奚半樓當即收這個孩子為徒。

作為天下第四大門派的崑崙派首席弟子,自藝成以來以一手青雲劍法與青雲內勁名滿天下。能得到他的垂青,是一件祖墳冒青煙才能碰上的好事。這個孩子,也因在村莊修羅場中超乎年齡的表現被冠以天才之名。更為神乎其神的是,孩子清醒之後面對着奚半樓的問話,居然應答如條理清晰,自稱名為吳徵。

吳徵二字,搭載着奚半樓的“煙雲”之號一同名滿天下。據稱,大秦西北面的北燕國第一門派,也是天下第一門派的長枝派掌門嘆息一聲:“惜乎少年英才投入崑崙旁門,明珠暗投,明珠暗投!”孩子入門三年以後,奚半樓正式接任了崑崙掌門。同一天,崑崙山頂上賓朋雲集,武林高人齊聚,眾多的大秦朝廷要員均派人送來重禮恭賀。

五歲的吳徵跟在師傅的身後,心不甘情不願地行着各種繁文縟節。

“這位定是奚掌門的愛徒吳徵小友,果然是個漂亮小子!”

“奚掌門目光如炬,挑選的徒弟定是極好的!”耳中各種溜鬚拍馬之詞不斷,吳徵盡力保持着臉上的微笑,心裏卻是不斷地重複着三年來無數次泛起的冷笑:天才,狗的天才!分明是一個驚慌失措導致顏面神經失調的傢伙。

“徵兒,再忍耐一會兒。你師傅榮登掌門是件大事,這些子禮節不能亂了省了,你可得委屈些再忍忍,今兒上山來的可有一多半抱着看看你的心思,若是丟了醜,咱們崑崙山的臉面也不好看。”三年前將吳徵抱回山中的林錦兒見吳徵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僵,目光逐漸散亂不斷地走神,猜測他心中早已不耐煩,心疼地將吳徵拉到一邊,半哄半騙地叮囑勸説。鼻中飄來年輕師姑的處子幽香,吳徵煩躁的心情登時安寧了不少。

林錦兒半蹲在地上,一襲絲質的長裙如荷葉一般散落在腳下,三年前吳徵來到山上,小師姑芳齡十四,今年也不過十七歲,論起實際年紀來比吳徵還要小上許多。

如今卻如同慈母一般對自己寵着疼着,老天爺,實在愛開玩笑。吳徵擺出一副深沉的表情,雙手在背後握住,着稚的童音嘆道:“介就是人生啊!”林錦兒忍俊不,卻沒有多少愕然的神,對他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見怪不怪。輕輕拍了拍吳徵的臉道:“好,好,人生就是如此。崑崙山的小天才還不趕快過你的人生去!”説罷,又替吳徵整了整衣衫,口中哄到:“快去,惹得掌門師兄生氣挨板子,我可救不了你。”吳徵嘆了口氣,偷眼瞄向正在廳堂,正與貴客寒暄的師父瞥過來的眼神着實不怎麼好。他心中再怎麼老大的心不甘情不願,也不得不邁開‮腿雙‬回到自己應處的位置上。

左右搖晃的腦袋有着搖頭擺尾少年老成的滑稽之外,竟讓林錦兒品出了一絲蕭索之***“聖…旨…到!”一記尖細的聲音響起,卻猶如魔音一般穿透了在場每個人的耳膜。廳堂之中短暫地騷亂起來,聖旨的到來沒有任何的徵兆,誰也沒聽到一絲風聲。奚半樓當先走出廳堂,左手扯着吳徵,其餘的賓客跟在二人身後魚貫而出。

只見廳前的平台上,一個鬚髮已白的老者身披太監服飾,手中恭恭敬敬捧着一卷金黃書,身後跟着兩名中年的太監。老太監年事已高,消瘦的身體似乎一陣風就能吹倒,可是就在此時,在崑崙山門看守的兩名知客弟子才氣吁吁地跑上山來。

知客弟子武功並不弱,崑崙派更以輕功聞名於世,他們的腳程居然比不過一個老太監,來賓不認得老太監的,心裏俱到一絲訝異。奚半樓不敢怠慢,忙命人擺上香案,跪在地上聽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登基十二年,常思聚天下賢才以安邦定國,卿武衞中郎將,崑崙名士奚半樓,武藝超羣,更兼人品端正,素有賢名。今特加封奚半樓奮武將軍,涼州兵馬校尉!欽此!”吳徵面無表情地隨着師傅跪地謝恩!

自從穿越之後,他最到意外的便是這一點,這個世界的武林人士沒有半分前世武俠小説裏高手們那種傲王侯的風骨。

出名的高手全都身背一官半職,至於像師傅這樣的絕世人物,更是早早就封了個武衞中郎將的官職。雖人在崑崙不在京中赴任,只是個掛名的虛職,足顯身份之榮耀。他最不的也是這一點。

作為一個崑崙派大師兄還有天才之名加持的傢伙,如果不仗勢欺人,做個在陽光明媚的午後,帶着一幫狗腿子調戲良家婦女,順便混吃等死的二世祖,簡直是暴殄天物。

今後要是身掛個一官半職還怎麼做這等有‮趣情‬的事情?何況當了官兒難免涉足泥潭,實非自己所願。…孃的,這個世界,比我原來的那個危險很多啊。如今師傅接任掌門,立馬又封了將軍,還是個執掌兵權的實職。

聽説涼州刺史年事已高,不就將告老還鄉,到時候兵政一把抓,師傅這個兵馬校尉接掌涼州大權做個封疆大吏指可待。

只是,這與我何干?我是個出的內科醫生啊,為此我努力了二十年,才剛換到一份可以安逸一輩子的生活,卻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一個不搭旮的地方。本碩連讀的專業失去了現代化醫療儀器的支持,折扣打得不是一星半點。

遠離了青黴素,消炎藥片,自己剩下的本領還有多少?想到這裏,他恨恨地捏緊了拳頭,旋即又自嘲而無奈地笑笑。扭頭望了望遠處的天邊,大片的烏雲正晃晃悠悠地飄到頭頂,隔斷了天,遮住了地,雲羅深旋。

吳徵皺了皺眉頭,天地間萬象總是變幻無常,就好像自己難以捉摸的人生?那一場毫無質量的…狗穿越啊!***高原的氣候相比起平原,寒冷的時候要多得多。巍巍崑崙,另外一個世界中人們稱他亞洲屋脊,更是眾多神話傳説的來源。

這個世界裏沒有元始天尊,西王母或者姜太公。可若登臨山口處往下望去,崑崙蔚為奇觀的千溝萬壑,皚皚白雪,如同奔騰洶湧的白駿馬羣正足踏風雲,滾滾而來,一眼望不到邊際!

崑崙的風姿並未因世界的不同有任何減弱,只是少了許許多多神話傳説的潤,讓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覺得總是缺少了一些內涵,找不到更多的歸屬

崑崙派的地盤當然不能覆蓋整個崑崙山脈,總壇位於山脈最東部,倒是距離大秦的京城成都不遠。

時光悠悠,掌門奚半樓被聖命涼州兵馬校尉之後不久,便離開總壇往涼州赴任,每年倒有十個月要呆在涼州為朝廷效命。二師姑林瑞晨嫁與了大秦諫議大夫胡浩為,除了偶爾的回山省親,大多數時間也不在山上。

於是崑崙派常的事務,都在四師叔顧不凡與三師姑陸菲嫣這對夫身上。崑崙的尊卑以入門時間劃分,師父的年齡又比幾位師弟妹大了不少,奚半樓名滿天下之時,顧不凡等人武藝尚未大成,也就沒有閒情來收個徒弟壯大崑崙的香煙。…人的自私本如此,到哪裏都不例外。